季子濯冰冷的质问在耳边炸开。
程莹梦感觉自己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脚，彻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。
这一刻，剧本里的剧情在她脑海里走马灯般的一一闪过。
画家、模特和演员前任……
原来是这样。
竟然是这样！
程莹梦心里像煮了一锅沸水，不断翻腾。
她死死攥着手，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公共场合里质问季子濯他们之间的事。
可下一秒季子濯的话响起：“她不能演这个角色。”
这话一出，气氛霎时紧绷了起来。
导演也没想到会这样，试图劝说：“合同已经签了，而且程小姐的形象气质都很符合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季子濯厉声打断导演的话。
看向程莹梦时，目光里写满了憎恶与厌弃：“我不允许她玷污清挽。”
【玷污？】
程莹梦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，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她再也冷静不下来。
只能尽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。
程莹梦看向导演：“抱歉，这个角色我不演了。”
说完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片场。
等坐到保姆车里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发抖。
缓了很久，程莹梦才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去消息：“文翊姐，这个戏推了吧。”
“还有，这几天的通告尽量都排满一点。”
……
之后的一周，程莹梦几乎是连轴转，没回过家。
自然也没有和季子濯见过面。
这天，程莹梦刚刚下戏，就接到了家里阿姨的电话。
“季太太，先生今天没有出来吃饭，我怎么敲门都不应。”
以往季子濯也有这样的时候。
哪怕以前恋爱的那七年，他已经经常为了突然的灵感，废寝忘食。
那时候，她都会煮好饭，送到他面前，看着他吃光才罢休！
想到那些过去，程莹梦鼻子有些泛酸。
她深吸了口气，压下情绪对对话那头的阿姨说：“没事，您先下班吧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程莹梦本想给季母打电话，让她去劝。
毕竟现在她说的话，季子濯估计并不会听。
更何况……
想到那天剧本的事，程莹梦心脏憋闷的难受。
可垂眸看着联系人界面置顶的‘季子濯’的聊天框，她最后还是自己回了家。
但这一路上，不知为何她心脏总是往下坠着，像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二十分钟后。
程莹梦站在画室外，敲响了门：“子濯，出来吃饭了。”
可就如阿姨所言，毫无回应。
程莹梦以为他是不想理自己，还要再劝：“子濯，身体重要，你这样……”
可下一秒，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！
她心一颤。
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，程莹梦几乎是一把撞开了画室的门——
只见屋内被季子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。
形态各异，又鲜艳异常。
季子濯就倒在地上，手边是那副他送给慕清挽的画。
只是此刻，从季子濯手腕涌出的鲜红血液糊满了中间的玫瑰。
诡异又美丽。
画旁钉着季子濯的遗书，简单的一行字。
【清挽，我来陪你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