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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咳……”剧烈的咳嗽声从洞府传来。
洛水若看着地上的血,不由有些晃神。
如此下去,她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了。
“阿主!”赤珠进门,就看见地上的鲜血,吓了一跳,“这是怎么了?你受伤了?”
洛水若擦掉嘴角鲜血,虚弱摇头:“上次被林婉打伤的,没关系,很快便能痊愈。”
赤珠半信半疑,帮她把被子盖好:“阿主,要不明日起去极仙洞闭关吧,修炼一番才能养好神魂啊!”
洛水若摇摇头:“你方才找我所为何事?”
“那个道士又来了。”
看赤珠表情,洛水若就知道,一定是封决。
按说他受了伤,现在伤还没好,日日往她这里跑算怎么回事。
“他来做什么?”洛水若微微蹙眉。
赤珠不满地瘪瘪嘴:“说是要见阿主你,我都说你不想见他,可他就是不走。”
洛水若无奈地叹了口气,说到底,她又怎能真的对他视若无睹。
她只得起身下床,穿好衣服,看了看自己脸上气色,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。
山脚下,她远远便看见了一身白袍的封决,风吹过他的衣衫,几朵梨花随风而落。
这情景真是像极了从前,景如旧,人如故。
她缓步走上前,封决蓦然回首,正在几尺外看见了她。
“你还是来了。”他语气很轻。
洛水若停在离他不远处,没有再上前:“你找我何事?”
封决看着与她隔开的几尺距离,心头却升起一团苦涩。
他深吸一口气,才开口:“长吟回昆仑了,我已将太华城城主之位让给了旁人。”
洛水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,随即又恢复平静:“这与我何干?”
封决终是无奈:“洛水若,欠你的,我都还你,余下的日子,我想陪陪你。如此简单,而已。”
这么久以来,洛水若还从未听他如此语气说话。
她的心不免一沉,却终是嘴硬:“封决,你不欠我什么,我说过,我们两清了。”
“如何两清?我只问你,哪怕许多事情你不记得了,难道也会不记得路南星曾有多爱你吗?”封决沉眸。
其实,他更想说的是,不止是当年的路南星爱她,如今的封决又何尝不是呢。
只是天意弄人,一切为时已晚。
洛水若心中动容,无可否认的,她自然知道当年的路南星有多爱她。
正因为爱之深,所以才有后来的痛之切。
“你要如何?我们终归人妖殊途,不是吗?”
封决上前两步,霸道地拉过她的手:“你不试试,又焉能知晓是殊途还是同归?”
洛水若一愣,一时竟没有挣开他握住的手。
封决神色稍缓:“今天晚上正好是长安花灯会,我看天色甚好,夜晚一定繁星满天,我们去瞧瞧。”
若换作从前,封决如此对她说,她一定欣喜若狂。
可如今,她只觉心中怅然,但见封决眼中希冀,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如今,封决看她的眼神,着实同当年路南星看她时一模一样。
她可以拒绝任何人,唯独拒绝不了路南星。
夜华如练,长安街头灯火通明,人群熙熙攘攘。
只是今夜皎皎明月当空,天上却没有几颗星星。
洛水若任由封决拉着,走在人群中,他将她牵得很紧,像是生怕把她弄丢了一般。
两人停在一个小小的面具摊前,封决拿起其中一个面具,痛快地付了钱。
这面具也正是当年洛水若给他挑的那张面具。
他戴上面具,恍若当年。
“洛水若,若我只是路南星,我们便可从头再来吗?”封决停下脚步,拉着她的手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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