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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看着李洪笑问,“大哥,是不是不能要孩子?”
  “对不起,妹妹……是哥哥对不起你,当初就不应该……不应该……”李洪哭得泪流满面。
  青娇却轻轻摇头,“大哥,你不用自责,我其实一直很后悔有这个孩子,因为我,让他从出生就会低人一头。”
  “所以,我现在做的一切,都是自愿的。”
  “大哥你不必内疚。”
  青娇走到门口,脚踢到门框上,整个人猛地跌落在地上。
  “妹妹!”
  李洪目眦尽裂,知道青娇这是在给自己遮掩,摔倒失去孩子,比吃药流掉孩子,更不会得罪三皇子。
  “快来人啊。”
  “啊,夫人!”
  “大夫,快叫大夫……”
  青娇躺在地上,身下鲜血从裙摆里流出来。
  不过眨眼间。
  她的脸色就苍白起来。
  李洪眼睁睁看着她变得虚弱。
  青娇被他抱到了床上,却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。
  “大哥,告诉我原因。”
  到了这会儿,青娇还在担心李洪。
  李洪哭得鼻涕眼泪横流,看着青娇执着的眼神,他悄悄在她耳边把事情说了。
  青娇听完,在大夫来之前,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虚弱无力又声音坚定地说,“大哥,你是我李家的独苗,无论如何,你要活着。”
  “听皇上的,听他的。”
  最后一句,她的声音很轻。
  只有李洪看见了她的口型。
  李洪点头,“我答应你妹妹,你别出事,都是大哥的错,大哥没看好你……”
  “李老爷,你快出来,大夫过来了。”
  丫鬟过来,把李洪拉出屋子。
  青娇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错,让大哥能放心出去。
  等房门关上。
  青娇嘴里再也忍不住溢出疼痛的呻吟声。
  四月这一晚上的夜,格外的漆黑空洞。
  在后半夜。
  云祯急匆匆赶来。
  得到的只有大夫一句抱歉。
  “孩子没了?”云祯有些失魂落魄地问。
  李洪忙拉着大夫问,“大夫,我妹妹怎么样?我妹妹。”
  “夫人的身体失血过多,能不能熬过来,老夫也不敢肯定,不过,后续肯定要好好养着,不然……”
  两个男人都听出了大夫的未尽之言。
  云祯生气地一拳头打在李洪的脸上。
  李洪没有抵抗。
  任由云祯打。
  “你怎么回事,一个习武之人,连青娇一个姑娘都都看不住。”云祯气急败坏地怒吼。
  李洪没说话,只是一脸上全是伤心的神色。
  “算了,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挽留。”
  “先让青娇好好养身体。”
  “本殿下会安排人过来送药材。”
  -
  “皇上,李洪那边消息传来了。”
  “他打了那孩子,并表示以后会听从皇上的命令,绝无二心,若有二心,任由刮杀。”
  临安公公清晨一早,就把消息告知了云武帝。
  云武帝闻言,挑了挑眉,“要不是不想动作太大,这人根本用不着留着。”
  “先晾着一边去。”
  “是。”临安公公应答完,又快速把之前在宫里调查的那些消息告知云武帝。
  自然是目前调查的结果,跟云雾说的差不多。
  云武帝停了,心情复杂。
  一边高兴有天降福星十八公主。
  一边生气这些人个个都有小心思,手伸得太长。
  云武帝冷着脸去上的早朝。
  今日的早朝,臣子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看云武帝的样子。
  昨日宫中巫蛊案发生后。
  消息灵通的朝臣就已经知道了。
  这会儿自然不想去碰云武帝的霉头。
  临安公公在朝堂上喊,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
  声音传递下去。
  最前面,户部尚书郭晓钰站了出来。
  “启禀皇上,日前从保宁府传来消息,说今年从开春开始,就没有下过雨,加上去年就干旱了一年,冬日里又严寒冰冻了地面土地,如今四月了,却连粮种都没办法播种,只怕今年会遭遇二次粮食大规模歉收。”
  “要做好准备今年保宁府出现荒灾的可能性。”
  “郭大人,你这未免也太夸大其词了,自从前些年开始,哪个州府不说自己治下的粮食产量降低,天气变得更冷大家都心里有数,就算是在京城,也就是冷了一些而已。”
  “既然气温大规模下降,就不可能只有保宁府遇到粮食减产的问题。”吏部右侍郎王杰文大义凛然地开口打断郭晓钰的话。
  户部尚书郭晓钰皱眉,“保宁府不同,那边天干地旱,本来就没有南边地区降水多,加上土地不肥沃,连粮食都只能一年种一茬,跟江南地区的水稻一年两熟能一样吗?”
  “郭大人,你的意思是要用江南地区征粮去救保宁府?”吏部右侍郎王杰文追问。
  “本官没这么说!”
  “那郭大人你什么意思?要下官说,保宁府出现这情况,难道不应该是保宁府的知府的问题么?”
  “照理来说,早在去年就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,拖到今年还在,那不就是他的失职。”吏部右侍郎王杰文义正言辞地批判。
  这时。
  旁边的监察御史言官何绥站了出来。
  “皇上,臣有事启奏。”
  “何事。”云武帝看着他。
  何绥道,“臣要弹劾保宁府知府宋清,在百姓受灾期间,还饮酒作乐,无视百姓生死,前段日子更是大肆娶了当地富商家姑娘当小妾,企图跟豪强勾结,如今又蒙骗郭大人,向朝廷哭穷,指不定是想拥兵自重!”
  户部尚书郭晓钰被吓了一跳,“你,你胡说!”
  “郭大人,难不成你跟宋清有什么亲近的关系不成?证据确凿,你还在替他狡辩。”何绥冷笑,步步逼近他。
  “放肆!”户部尚书郭晓钰气红了脸,“何大人,你这就是污蔑,本官行得正做得端,就因为一句反驳你的话,你就污蔑本官,我看你才是别有用心。”
  “郭大人,那你说,宋清饮酒作乐可为真?”
  “宋清娶了当地富家小姐当小妾可为真?”
  “宋清成婚宴上宴请富商豪强可为真?”
  何绥一连三句逼问,让户部尚书郭晓钰步步后退,脸色难看。
  若只是一件事便罢了。
  怎么偏偏就三件事接连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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