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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玉京。
  宋昭礼回京后,太子一党的案件正好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。
  太子被废,幽禁于皇子府。
  而苏父作为主谋,被判斩首。
  苏家其余家眷,包括苏若婉,皆流放至岭南。
  此间事毕,宋昭礼便收到一封飞鸽传书。
  他将信纸展开时,视线猛地一顿。
  上面写着:【孟疏雨已醒。】
  看完,宋昭礼几乎没有片刻停顿,便令人备马,朝青瑶山飞驰而去。
  孟疏雨站在山门口,与湛湛告别。
  湛湛一脸的不舍:“孟姐姐,你就不能再多待些日子吗?”
  她轻轻捏了捏湛湛的小胖脸:“我会回来看你的。”
  然后便起身,往门内看了一眼。
  没有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。
  于是孟疏雨和湛湛道了别:“湛湛,再见。”
  便往山下走去。
  直到她的身影走远,萧席安才出现在了门外。
  湛湛埋怨道:“主人,你为什么非要让孟姐姐下山。”
  若不是萧席安总是催促,或许孟疏雨还不会走得这么快。
  白衣公子只是静静望着孟疏雨的背影,轻声道:“湛湛,我们和她不一样,本就不该有过多牵扯。”
  “若她在这里再待下去,日后我们就更放不下了。”
  湛湛眸色暗淡,最后什么也没再说,只是乖乖点了点头。
  主仆二人远远目送着孟疏雨,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,这才转身进了门。
  当日夜里,宋昭礼赶到了青瑶山。
  但当他叩开门扉时,却只得到了一句:“你来晚了,她已经下山了。”
  宋昭礼胸口一窒,连忙追问道:“她去了哪里?”
  湛湛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孟姐姐没跟我说。”
  他显然因为孟疏雨离开的事情而闷闷不乐,说完便转身要关门。
  却没关上,门被宋昭礼抵住:“那她……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?”
  湛湛抬头看了他一眼,最终还是默然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  孟疏雨在山上的这些日子,根本就没提过她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。
  她不说,主仆二人也不问。
  随着门再一次在眼前合上,宋昭礼眸子里的光终于暗淡了下来。
  他心中顿时弥漫了一丝恐慌感,若是孟疏雨躲起来不让人找到。
  宋昭礼都不敢去想象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,又该怎么办。
  想到这,他便又转身下了山。
  到达山脚下后,宋昭礼往玉京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,然后便转身,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  就在不久之前,孟疏雨也是站在这里,选择了同一个方向。
  她用萧席安给的银子在不远处的驿站买了一匹马,并不打算直接回玉京,而是想先到处看看。
  孟疏雨一路走走停停,看起来十分悠闲,对宋昭礼正从身后赶来找她并不知情。
  在路过一个树林时,孟疏雨停下了脚步。
  有一队人马正在树林里休息,一部分看起来是玉京的官兵,另一部分则穿着粗布麻衣。
  像是……被流放的人员。
  孟疏雨毕竟也曾经做过大理寺少卿,玉京的官兵们基本都认得她。
  可她此时却并不想被人认出,于是打算悄悄离开。
  正当孟疏雨调转了马头,想往从另一个方向绕行的时候。
  那队人马里突然传出一道嘶哑的女声,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:“孟疏雨!”
  孟疏雨回过头,惊讶地发现,那是苏若婉。
  她怎么会在这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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