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大概是内疚。”
仿若听到了什么大笑话,司徒剑笑得合不拢嘴,“哈哈哈……你说他内疚?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”
沈怀夕没出声。
他笑够了,两手擦拭眼角,湿的。
“算了,你不需要知道得那么详细,你只需清楚这个男人很能耐。”他冷哼,“每次我看中的商机他总是先我一步,然后把原本该我赚的钱他赚了,黑白通吃。”
每每想起这些他又怒又躁,偏偏又诡异地臣服。
正经话说完,他的表情又添上了几分妖柔,“这些人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招惹的,像你这种纯欲交织的货色容易招桃花,你觉得我说得对吧,小甜心?”
那份雌雄莫辨的气息再次倾袭,她当真没见过长相这样矛盾的人。
司徒剑知道女人看着自己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比裴熠好看?”
沈怀夕摇头,“你别误会,是我的眼球觉得新鲜才看多了一会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的脸色有些苍白,你是不是贫血?”
司徒剑摸了摸脸,后知后觉,“是有点,每次体检那个破医生都说我贫血。”
“饮食上要注意,多吃点补铁的食物,动物肝脏,菠菜,牛肉这些都可以。”
司徒剑倍感温暖。
沈怀夕转移了话题,“真有人跟踪我吗?”
他待她的态度温和了一些,跟踪她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。
“两个小喽喽就在你斜后方的两个座位,你要是害怕了可以扑进我怀里,我吃亏点抱着你给你点安全感,顺便拍张照片发给裴熠,气他。”
他很幼稚!
沈怀夕回头看去,朝着目标人物看过去。
是两个男人,一胖一瘦,他们也正好看过来了。
这两个人她并不认识。
先是司徒剑奇奇怪怪地出现,接着又是两个跟踪的人,到底是裴熠那边结上的商仇还是她自己惹的,她没有头绪。
熬着熬着,终于回到了雍京的高铁站。
出站后,她很快就见不到那两个人了。
只有司徒剑清楚,他们被人怼着腰子给带走了。
沈怀夕在B站的出口见到了裴熠。
他站在一辆黑色的车前,身姿笔挺,眼下一片冷色。
又是这样一身黑,在复杂的人流中那身孑然冷傲的气息明显,与人群自动割断。
与初见那时一样,同样的高不可攀,此时还添多了一份别样的,是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。
沈怀夕与司徒剑见到裴熠分明是两种反应。
她反应平平,不温不凉。
而一旁的司徒剑已经丢下沈怀夕,双腿迫不及待地向裴熠走去了几步。
来到人前,他单手撑在裴熠的车身侧,侧看就像深情地把裴熠锁在怀。
司徒剑的心情很不错,眼尾唇角同时细翘,“什么时候来雍京的?”
裴熠懒洋洋地睨他,双手插向裤袋。
司徒剑好奇,“乘私人飞机?”
裴熠依旧不出声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好,我把命卖给你。”
裴熠终于出了声,“缺爱?”
司徒剑挪动一小步,唇边绽笑,“你怎么知道的?你很懂我。”
“你认为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?缺爱是一面,疯又是另一面。”
司徒剑:“!!!”
裴熠没再理它,抬脚走向还安静站在一处的沈怀夕。
“吓傻了?”
沈怀夕闷闷不乐,“四哥,是你得罪人了还是我?”
裴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好一会,才给她答案。
“是我。”
沈怀夕缓了缓,“果真是你呀?”
还以为是她惹了人,有想过是上次医馆闹事的人。
裴熠原以为她会害怕,从而对他产生抗拒,可这些并没出现在她身上。
他伸手探向她的双肩包,从侧部摘出一个黑色的东西,指尖轻捏,“窃听器。”
沈怀夕显露诧色。
“书包摘下来给我拿。”
看到那个监听器,沈怀夕的内心确实拧了拧,听话把背包交给他。
背包有点沉,她装了几本中药的书,还有她奶奶给她一些好吃的,苹果雪梨饼干什么都有,也有一些泡水喝的红枣枸杞桑葚。
背包离身,一身轻松。
“那两个人是不是你给弄走了?”
她看到有人对那两人说了一些话,接着就消失了,全部消失在她的眼皮底下,速度惊人。
“嗯。裴熠没否认,单手拎着她的背包,“我会看着你一段时间,要等我把事情解决了。”
“四哥的意思是说还有人跟踪我?”沈怀夕残留着些许紧张,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跟踪过。
放在平时,这样的小事裴熠是压根不理。
而现在,他点头了。
沈怀夕皱着眉,“在学校也不安全吗?”
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,“罪恶无孔不入,他们也许会在你的食物里下毒,也有可能收买了他人在你经过的地方对你下手。”
沈怀夕脸上的血色渐渐褪下去,“他们怎么就盯上了我了呢?”
“怪我。”
她是真委屈,“是该怪你,我早让你跟我保持距离了。”
“所以我要弥补,先要保障你的安全,最近除了上课你都要和我待在一起。”
沈怀夕不乐意,“你要多久才能解决这件事?”
裴熠好整以暇地抬首,眸光滑下得逞的精光,“说不定,目前还有些棘手,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。”
不知道何时站到了裴熠身后的司徒剑,那张脸满是不可置信,问号打在他的头顶上。
棘手?小菜一碟的事居然被他说成是棘手事,低估他了。
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人,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,更不认为她配得起他。
可为何她可以得到他的关注?他的偏爱?
聚焦在某个角落的阴暗攀升,司徒剑目露戾气,阴损地盯向沈怀夕。
沈怀夕正好对上他这样深的目光。
司徒剑这个人阴晴不定,她当真不知道又是在哪得罪他了。
脚尖侧移,她缓缓挪到裴熠的跟前,用他的身躯挡住司徒剑的恶意。
沈怀夕抬眸,裴熠垂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