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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江檀步伐一顿,之后,面色平静的往医院里面快步走去。鋸
  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,没有周应淮,也要好好的。
  苏月躺在病床上,左腿上打着石膏,还有闲心吃饭。
  她看见江檀过来,放下手中的饭盒,朝着她挥挥手,道:“江檀,你来啦!”
  江檀轻轻‘嗯’了声,在她身侧坐下,看她精神还不错,松了口气,道:“你自己当心点,不要莽莽撞撞的。”
  “今天确实是现场太乱了,你也知道,宁城很多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。”苏月说到这里,这才发现江檀是穿着睡衣过来的,“你怎么也不换身衣服?”
  “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,”江檀捞起苏月脚边的被子,眨眨眼,“有点累,能不能抱着你睡会儿?”
  苏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笑着朝江檀挤眉弄眼:“这还用问,快点上来,别逼我求你!”鋸
  后来这几天,江檀就一直在医院陪着苏月。
  快要出院的时候,苏月的哥哥过来帮两个女孩子搬行李。
 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,男人满脸的血,五官都模糊,今天这么一见,倒很俊秀斯文。
  他朝着江檀笑笑,声音感激:“谢谢你在这几天照顾我妹妹,还有之前,为我献血。”
  江檀说不用谢,顿了顿,礼貌性的问了男人的名字。
  “苏岷。”男人斯文的面孔笑意清隽,“幸会,江小姐。”
  周应淮的生日,是在周家老宅过的。鋸
  周墨行今天兴致还不错,让人叫了个黄梅戏的班子过来表演。
  周应淮坐在太师椅上,姿态幽沉矜贵,那戏子婉转的唱腔隔着人工湖传过来,词儿唱得倒还挺清楚。
  周应淮懒得听,也不感兴趣,他冷白的手指夹着烟,面无表情的抽着,眸低垂,眼神寡淡而倦漠,隔岸看戏,事不关己。
  “难得你今年在家过生日,等等用过饭了,记得多陪你妈妈聊聊天。”
  周墨行说到这里,见周应淮没什么反应,他继续说:“周应淮,你年纪也不小了,别总让你妈妈为你操心。”
  “操的哪门子的心?”周应淮并不买账,他嗤笑,冷冷淡淡的一张脸,氤氲在模糊的轻烟薄雾之后,姿态薄淡,“您和我妈年纪大了,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,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。”
  周墨行也没动怒,看着台上的戏班子唱完了一段戏,去换衣服了,才抿了口茶,“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,前段时间养了个姑娘跑了,心里堵吧?”鋸
  周应淮手中的烟被他拦腰掐断,tຊ他一直都没什么情绪的脸,这一刻才终于有了点波澜。
  “我倒是好奇,什么样的姑娘,让你动了心思留在身边。”
  周应淮直视着周墨行,气压低沉。
  “您碰她一下试试。”他话语稍顿,笑笑,笑意未达眼底,“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监视我?”
  “你还是太看得起自己?我需要监视你?”
  周墨行姿态威严,毕竟是父子,他和周应淮的眉眼有三分相似,但是比周应淮多了更多岁月打磨沉淀的锐利洞察。
  “多的是人把你的事儿告诉我,周应淮,你以为你这一路创业顺风顺水,集团说上市就上市,真就只是因为你自己?”鋸
  周墨行哼笑一声,用一种很直白的语气,刺破真相,“是因为你是我周墨行的儿子!政商两界,谁敢不给你面子!”
  这生日大可不过。
  周应淮敛着眸,起身,姿态从容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。
  “时间也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”
  周墨行皱眉,一双眼睛蕴含了几分怒气,看着周应淮,“你这是不满?”
  “岂敢?如果不是您,政商两界,谁会给我面子?”周应淮话语落下,往外走去。
  管家一直站在一旁,此时,看着周应淮的背影消失,才叹了口气,道:“少爷他从小心气高,您何必...”鋸
  “早晚有一天,重重的挫一下他的傲气!”周墨行面沉如水,威势迫人。
  台上已经重新唱起了新的戏文。
  管家知道,周墨行这么些年在政界威望极高,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别人小心翼翼的恭维着的。偏偏这个儿子,和他一模一样的气性,说到底,父子二人都是极端要强的人,谁都不肯落个下风。
  现如今,周应淮自然是不如周墨行的,可是假以时日,只怕是未可知。
  “少爷是您的儿子,他优秀不也是您脸上有光吗?”管家笑着说:“那些人都说,虎父无犬子。”
  周墨行表情稍缓,抿了一口淡茶,情绪已经恢复如常,“这有什么可说的?看戏吧。”
  周应淮驱车离开,副驾驶座,郑珩翘着二郎腿,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,半晌,他冷笑了声,“呵,宋昭昭....原来是个歌手。”鋸
  这语调,完全就是兴致来了。
  周应淮懒得管好友的这些破事,也没心思听,红灯,他不耐烦停下车,冷冷开口:“您跑到我家门口干什么?”
  “你和你爸每次一见面准没好事,我和唐显打赌,说你能在家里待几个小时,唐显说你能待到第二天,我说最多两小时,我就能等你出来。”
  郑珩兴致盎然,说的绘声绘色,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,看着周应淮,道:“你看,我猜的多准,你没一会儿就出来了,还没撑到一个半小时。”
  周应淮没说话,面色寡淡的看着前方的路况。
  郑珩在车上待了许久,才发现不对劲,纳罕的看着周应淮,“不是,你气糊涂了吧,是不是开错道了?”
  “闭嘴。”鋸
  “这也不是回明园的路啊。”郑珩不解的说。
  “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回明园?”周应淮修长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,不动声色的握紧了点。
  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,旧式的小区,有一种年久失修的颓圮感。
  郑珩懂了,重新安安稳稳的坐好,背靠在椅背上,“周应淮,你没给江檀分手费吗?她住的这么寒酸。”
  周应淮的声音冷清,少有的戾色外露,他说:“我被甩了,还要给分手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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