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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晋渊见好就收,抱着小妇人走出偏殿,让张德胜重新关上门。
  “您让我做什么,我听话就是了,我听话。”她算是看明白了,在晋渊面前,她越是忤逆反抗,晋渊就越是来势汹汹。
  不若顺从。
  这行事张狂的帝王根本就不会放过她。
  张公公先前的提醒是对的,惹怒帝王没有好下场。
  也许等他这阵新鲜劲过了,玩腻了,他就会发现其实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后宅妇人,和其他妇人并无多大区别。
  等到那时,他应该就不会再执着于她了。
  先前她不知从哪看到的一句话,多数人都命里犯贱,越是得不到,越是想要,得到的越容易,便越是瞧不上。
  她或许可以顺着他,和所有奉承讨好他的人一样。
  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对她失去兴趣。
  “真听话假听话?”晋渊问。
  “真听。”易欢咬着唇屈辱道。
  先前嫂嫂传授她讨好男人的方法,说男人最是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,会惹人厌烦,为人妇者切忌在夫君面前掉眼泪,不端庄,也失了稳重。
  于是她哭的更厉害了,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,一张小脸也哭花了。
  要命。
  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招人怜。
  看到这一幕,晋渊竟开始后悔刚才的做法。
  “别哭了,吓唬你的。”
  易欢揉了揉眼睛,说:“你这般羞辱我,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夫君。”
  “那就不面对,离了他又不是不能活。”晋渊说。
  易欢反问:“离了他如何能活?你这是要我的命。”
  “怎么不能活?”
  晋渊把人抱进寝殿,放在龙床上。
  龙床上满是他身上的龙涎香气息,易欢身子一得了自由,便拼命往后退,往角落里缩。
  宫灯昏暗,易欢瞪着一双眼,她好像有哭不尽的泪水,一边哭一边指责:“离了他难道我还能跟你么?谁知道你是不是对我见色起意,等到兴趣过了,我呢,我怎么办?”
  “陛下性子狂,行事随心所欲,天不怕地不怕,我没有陛下那样的胆量。”
  说完,她又小声的呜咽了一声,任由泪水滴落在龙床上,印出一块块湿痕。
  晋渊拿着帕子,凑过去,轻轻为她拭去眼底的泪水。
  他叹了口气:“我要如何做,你才能信我?”
  如何做,易欢都信不了。
  “你敢与林青裴和离,我就敢立后。”男人郑重的说出了这句话。
  这话却如同惊雷,炸在易欢耳边。
  立后?
  立谁为后。
  她吗?
  她配吗?
  说晋渊没在说胡话,她都不信,今晚饮了多少酒,才能说出这种话来,立后也不是想立就立,就算晋渊想,朝臣能同意?外界会怎么想?
  晋渊是真没想到,他这么一吓,竟把小妇人给吓成了一个泪人。
  他起身,去点了安神香,随后命人打了水进来。
  隔着帷帐,谁也看不清龙床上的场景,太监宫女们低着头,照他的话做。
  *
  负责打水的宫女名叫紫鹃。
  紫鹃将浴桶装满水后,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寝殿。
  走出紫宸殿,紫鹃便瞧见大宫女银枝,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。
  紫鹃连忙向她行了行礼,“银枝姑姑,您今晚也在这儿守夜啊。”
  “嗯。”银枝呵斥了一声:“站规矩点。”
  紫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,问道:“银枝姑姑,您说陛下今晚,该不会、该不会真的宠幸她吧……”
  他们都知道寝殿里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。
  银枝瞥了她一眼,道:“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,倘若想活命,便不要好奇,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。”
  紫鹃笑了,她道:“银枝姑姑,反正现在这儿也没有旁人,咱们说两句也不会被人听到。”
  银枝却问她:“你来紫宸殿,一年不到吧?”
  紫鹃连忙点了点头,说:“奴婢刚来三个月。”
  “只有像你这种来的时间不长的,才会不知死活好奇陛下的事。”
  紫鹃脸色一变。
  紫鹃就不信,银枝她能不好奇。
  紫鹃笑的勉强,“银枝姑姑,您莫要吓唬我了,我只是第一次瞧见陛下带女人来寝殿,您在紫宸殿伺候这么多年,也是第一次瞧见吧?”
  何止?
  晋渊不近女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,平日里就连贴身伺候的,都是一群小太监。
  银枝朝她露出一抹冷笑。
  紫鹃说:“银枝姑姑,您该不会是不知道殿里那女人是谁吧?倘若您知道,定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。”
  她压低声音,对银枝道:“此人乃是林将军林青裴的正妻,陛下抱回来的这个人,都不是个清白之身,是个有夫之妇,早不知道被其他男人上过多少次了……”
  寝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。
  晋渊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,问:“哦?你倒是了解。”
  紫鹃一颤,顿时大气也不敢出。
  银枝淡定的转过身,跪在地上,向晋渊行礼。
  “老规矩,处理了。”男人淡淡开口。
  “是,陛下。”
  晋渊离开后。
  紫鹃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。
  银枝拍了拍手,立马两个小太监上前,将紫鹃押了出去。
  银枝道:“别说只隔着一道门了,哪怕天南地北,只要陛下想,就能知道你说过什么。”
  “银枝姑姑,姑姑救我!姑姑我知道错了!”
  “迟了,在陛下身边当值,最重要的就是当个聋子瞎子,拖下去吧,万福井里又要添新人了。”银枝叹了口气。
  *
  晋渊去了御书房处理公务。
  再留在寝殿,真的很难不对她做出些什么。
  晋渊想让她好好休息一番,她今晚是被吓坏了,哭成那样,他不是不心疼的。
  银枝推开寝殿的门。
  跪在地上,说道:“夫人,陛下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。”
  易欢正缩在墙角,紧紧抱着龙被,隔着帐子,易欢定睛一看,见是上回送她出tຊ宫的那宫女。
  易欢结结巴巴道:“不、不用了……”
  “那夫人若有事,就唤奴婢,今夜奴婢当值,会在外边守着。”
  “好……”
  银枝低着头起身,刚要退出去,
  只听易欢问:“他、他呢?”
  这个他,自然指的是陛下。
  银枝说:“陛下去御书房了,陛下吩咐奴婢伺候好夫人,夫人今夜就留在这好好休息,陛下不会再来打扰夫人了。”
  听到他不会再来了,易欢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,问:“所言当真?”
  “自是当真,陛下乃一言九鼎之人。”
  银枝退出去后,易欢松开被子,下了床,揉了揉肿胀的眼睛。
  安神香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,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,易欢在寝殿内好奇的看着。
  晋渊那厮,竟真的把那幅画,挂在了墙上,一点也不害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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