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最只是轻轻摇摇头，目光却看向贺凌野。
“殷随虽然是我弟弟，但是他对我走的路没有兴趣，所以他会代替我，用我的方式去守护乔语笙。”
贺凌野还没有说话，就被殷随死死盯住。
贺凌野沉默半天，终于再度开口。
“抱歉，刚刚是我唐突了，不过，如果这就是让一个人复活的代价……”
贺凌野捏紧了自己的拳头，好半天才挤出下半句话。
“我认为，如果现在还没有达到你预期中的那个最坏的结局的时候，你最好还是乐观一点。”
屋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啊，殷最的眼神，意味复杂。
殷随冷笑一声，双手环胸，语气极其不善：“你说的倒是轻松，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来这里？不就是想把语笙带走吗？”
贺凌野沉默着闭上了嘴，他不否认殷随说的是事实。
殷最只是无奈的笑笑，随即他伸手，挽起了自己的衣袖。
“其实，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。”
他自己展示出那节裸露的手臂，可那根本就不是一只正常的年轻男性的手臂！
那上面的皮肤纹理皱皱巴巴，宛如老人的手臂。
贺凌野和殷随看了，都神色惊愕。
殷随惊慌开口：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不是说还没有那么快的吗？”
殷最摇摇头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。
“这种变化，不是谁都能控制的了的。”
他把衣袖放下来，遮住那节极具反差的手臂，他又变回了温润如玉的模样。
贺凌野有些心头不是滋味，殷最尚且能为语笙做到这个地步，那他呢？
他之前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现在，非常急切的想见见乔语笙。
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那也是一件好事。
他沉默着，离开了这间书房。
他来到那个最大的正房，果然，不出意外的，她还在那里。
他想喊出她的名字，但是明明声音都已经都到了嘴边，但是就是叫不出来。
这种失忆的日子，就像偷来的时光一般宝贵。
乔语笙不会记得之前的种种难过，她现在很好，除了话少，说不出什么正常通顺的语句。
可是她会记起一切的吧，虽然不知道那一天会什么时候来。
贺凌野眼底略过一丝自嘲，他现在只能默默站在暗处看着她。
“你不进去和她打声招呼吗？”
殷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出现在他身边，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刚还要苍白一些。
贺凌野神色有些纠结，老实说，他其实是对殷最是充满感激的。
如果没有他，就没有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乔语笙。
光是这样一点，他不会对殷最说出多苛责的话。
想到这，贺凌野摇摇头。
“在她现在的认知里，我和她怕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吧。”
殷最轻轻皱眉，语气里试图带上一些警告。
“我愿意让你见她，不是因为你和她曾经有关系。”
他愿意让贺凌野进来，只是他想变相的告诉语笙，这个世界上，在乎她的人，不是只有殷随和殷最。
至少贺凌野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，虽然他是个混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