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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苏凝雪的手腕很细,老太太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手镯戴了上去。
  苏凝雪脸上还挂着茫然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她是被江家认可了。
  “奶奶……”
  “好啦,东西你都收着吧,时候不早了,咱们赶紧吃饭去。”江老太太乐呵呵的拉着她走。
  苏凝雪露出会心的笑,跟老太太一起来到堂屋。
  江老爷子跟江墨沉已经坐在饭桌前,面对一桌子美食,老爷子食欲大开的往嘴里扒拉,也不枉他饿了那么久。
  “再给我盛一碗去!”他把饭碗撂在桌上,趁着间隙拿出手帕擦嘴上的油。
  苏凝雪念在他送自己那么多珍贵补品,礼尚往来的打算跑一趟。
  江墨沉快了她一步,拿起碗,示意身侧:“你吃,我盛。”。
  饭后,江老太太留下江墨沉跟苏凝雪,絮絮叨叨的跟他们说:“你爸妈都回娘家好几天了,啥情况也没来个信儿,要不趁着这两天放假,你们俩去看一看。”
  江墨沉点头,这时,挂在门口的座机响了,下意识以为是江韬打来了,赶忙走过去接听。
  “喂?你说什么?哦……”老太太转过头:“小雪,是找你的。”
  苏凝雪走过去,话筒刚放在耳边,就听见周老师焦急的声音传来:“苏凝雪,你那副画在路上出了问题,参加不了比赛了。”
  “怎么会出问题?画不都是邮政局邮递?”苏凝雪眉角轻皱,为了防止在比赛中遭受到不公平,她特意打电话确认了几位评委。
  没想到问题却出在半路。
  “是邮政局,本来都到了省城,谁知道夜里下雨,邮递员忘了把货取出来,就给淋湿了。”
  苏凝雪手缠着电话线,心里想着,人究竟得倒霉到什么程度,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?
  不对,她记得参加比赛的画作都有专业的防水包装,虽然现在是八十年代,但想要保存好一幅画,还是很容易的。
  “苏凝雪,你还在吗?我想问问,你还有没有别的可心的作品,咱们现在交上去,兴许能来得及。”
  苏凝雪的意识被周老师唤回来,计算一下比赛剩下的时间,心里有了决定。
  “老师,您别着急,我今晚连夜再赶出来一副,虽然没有那副准备的充分,但我会尽力画好。”
  “啊,那就好!苏凝雪,真是辛苦你了,咱们学院这次……”周老师话说到一半,有人兴冲冲的将他打断。
  苏凝雪在这边,隔着话筒,听见那头有人说:“周老师,徐北武……徐北武也画了画,他听说苏凝雪的画出问题,过来救场了。”
  “是吗?那真是太好了!苏凝雪,你的画如果能赶,就赶出来,要是时间不够,咱们就等下次机会,先这样,我去看看徐北武什么情况。”
  “好的老师,您快去吧。”
  苏凝雪挂断了电话,站在门口,背靠着墙面陷入沉思中。
  “发生什么事?”江墨沉走了过来,江老太太看她脸色不对劲,也在旁边满眼关切的望着她。
  苏凝雪见自己让他们担心,故作轻松的笑了。
  “哦,没事,之前交上去的作业没画好,老师在电话里帮我指点。”
  她本来就不想参加比赛,既然徐北武能救场,那她这次就算了。
  至于她流落出去的画作,必须得找回来!
  “没事儿就行,我刚才看你脸色严肃,还以为有人找你麻烦呢。”江老太太放了心。
  苏凝雪点点头,以还要画画为由,快步回了屋。
  因为走的匆忙,是以,她并没有留意,江墨沉凝望她背影的眼睛里,闪过深深的怀疑……
  “徐北武,你家里情况怎么样了?”周老师教了半辈子画,不算插班就是巅峰的苏凝雪,徐北武才是他手把手教出来,最得意的门生。
  眼前,年轻人身上穿着一件青绿色的褂子,皮肤白皙如美玉,五官生的孺慕斯文,尤其是那双擅长握笔的手,被它呈现出来的画作,简直鬼斧神工。
  目前来看,周老师分不出苏凝雪跟徐北武谁更优秀。总之,他们俩各有各的千秋,画作都具有独一无二的灵魂。
  “已经没事了,谢谢老师关心。”徐北武将画作递上去。
  周老师对他有信心,不急着看作品:“那你下周能来上课?咱们班有位新同学,我太想让你们认识了!”
  “可以。”徐北武眼睛里有灼灼之色:“我也很期待,能见一见那位新同学。”。
  彼时,省城。
  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子来回在客厅里踱步,听见玄关处传来开门声,她立刻迎了上去。
  “怎么样,拿到了吗?”
  “拿到了,可伶你快看,那个苏凝雪真不要脸,竟然把江大哥的后背画出来给那么多人看!”周晓棠恨得快把牙咬碎,提到苏凝雪就想起那天在大院被她指着鼻子骂,越想越憋屈。
  而更让她难过的是,她去找江墨沉告状,他竟然冷着脸把她喝走。
  自己跟他从小一起长大,难道还不抵一个刚刚进门的野丫头?
  何况苏凝雪也不是他自愿娶的!
  陈可伶打开画幅,整张都是干净的画作,哪里有半点损毁?
  当她发现苏凝雪用极细致的笔锋,将男人的后背跃然纸上,如随时能够活过来一般,突然一阵心跳加速。
  她刷的合上了画,脸色一阵白一阵红。
  这个苏凝雪,画工竟然比她还厉害?
  她自己都只敢画一张穿着军服的模糊侧影,她竟然直接画江墨沉的裸背!
  她怎么看见江墨沉的裸背?
  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……
  “可伶,可伶?”周晓棠兀自嘀咕半天,转头却见陈可伶两眼空洞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  陈可伶猛地回神,再打开化作查看,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。
  “她真是不要脸,晓棠,这次多亏了你,才没让墨沉的画像被人围观。我会把它收好不让人发现,你找来取画的人,可靠吗?”
  “可靠,可伶你放心,那邮递员刚好是我初中同学,我跟他是老朋友了,画破损后就连同其它货物一起遣返了,至于为什么没回到本人手里,发生过意外的情况可以有一百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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