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韵！”
“别动她！”
季寒泓和易时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温韵一手揽住程念晴的脖子：“放心，只要你们不耍花样，乖乖听我的，她就不会有事。”
冰冷的刀刃贴在皮肤上，程念晴喉咙轻滚，不禁放慢了呼吸。
温韵挥挥手，仓库的黑暗中瞬间冲出七八个黑衣人，拿着绳子就逼程季寒泓和易时。
“不！”程念晴本能地要上前，刀子在她的肌肤上划出一道口子。
温韵一把将她拽回来，重新箍住，阴狠地笑：“你别乱动啊，你看他们多在乎你，你要是出了事，他们该伤心了。”
季寒泓和易时真的没有反抗，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了起来。
程念晴眼眶一红，自己最在乎的人陷入危险，竟是因为她。
“晴晴，别哭，会没事的。”季寒泓看着她，眼底带着柔情，声音也放轻很多。
易时抿唇，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程念晴本来还能忍住，一听他这样说，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。
温韵眸色晦暗：“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啊，不知道面临生死的时候，你们也会这么坚定地选择对方吗？”
程念晴愣住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玩游戏嘛。”温韵意味不明地笑笑，她撤回刀，将程念晴手上的绳子割开，然后反手将刀放在了程念晴面前，“喏，拿好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程念晴偏过头，没接。
温韵跟黑衣人使了个眼色，立马有两个人拿着刀放在了季寒泓和易时的脖前。
“别动他们！”程念晴咬咬牙，拿起刀，“温韵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！”
“总是别人掌控我的命运，也该换过来，让我尝尝掌控别人命运的滋味。”温韵笑起来，指程对面，“程念晴，两个人，杀掉一个，带走一个。”
程念晴狠狠怔住，神色震惊：“你疯了？”
温韵走到季寒泓和易时的身后，双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：“选一个吧，一个是你的师兄，他的父亲对你有养育和教导之恩。一个是你的爱人，你很爱他对吧？”
她勾起季寒泓的下巴：“曾经我也很爱你呢。”
季寒泓却看都不看她一眼，焦急地对程念晴说：“晴晴，别听她的，你不能动手。”
“我帮你动手也可以，你只要选择就可以了。”温韵从一个黑衣人手里拿过另一把。
明晃晃的，刺得程念晴眼睛疼，她咽了下喉咙：“如果我不选呢？”
“如果你不选。”温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，“那他们就一起死。还是选一个吧，至少能有一个人活不是吗？”
恨，怎么能不恨。让她亲手选择两个人的生死，比杀了她还要痛苦。
温韵玩的好一手杀人诛心。
“小师妹，选我吧。”易时倏地出声，目光温如春水，“再让我照顾你最后一次。”、
季寒泓瞪着他：“你休想！她有我照顾，不用你操心！”
易时皱起眉：“那你死了怎么照顾她？！”
“那也不用你自我牺牲。”季寒泓冷哼。
“别吵了！”程念晴突然喊道，她红着眼眶看着两人，怒道：“你们两个是不长脑子吗！让你们不带人就不带人，不报警就不报警！”
两个男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窘迫。
易时别扭地移开视线：“谁知道她有这么多人，本来以为能打过的。”
季寒泓没吭声，显然也是这样想的。
“搞清楚情况行不行，让你们来聊天的？”温韵黑了脸，将刀刃贴在了易时的脖颈上。
易时语噎，愤愤道：“你怎么不拿刀逼着季寒泓！”
温韵耸耸肩：“好歹也爱过，下不去手。”
“……”易时暗暗骂了一声。
合着人家三个在这里搞三角恋呢，他算是怎么回事？牵连？
温韵没了耐心：“程念晴，我给你五分钟，如果五分钟过去你不选，那么他们两个就一起死。”
程念晴咬紧牙关，肩膀因愤怒而起伏。
温韵设定好闹钟，冲着她晃了晃：“计时开始。”
5:00，4:59……
时间就在程念晴的眼中一分一秒过去，每一秒都一瞬而过，快得让人抓不住。
温韵得意的声音传过来：“还有四分钟。”
程念晴稳定心虚，看程季寒泓，轻声道：“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第一年，去法国，在巴黎铁塔下说过什么吗？”
季寒泓微怔，很快在脑海里搜索记忆。
片刻，他点了点头，眼底了然。
程念晴轻轻地笑了一下：“你记得就好。”
温韵道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，只是‘好心’提醒：“还有一分钟。”
程念晴合上眼，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道：“我选易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