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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几次流泪都只是为了同一个人,是很不明智的选择。”
  夜里,她费尽力气聚焦了眼神,透过他漆黑的瞳孔,她看见满脸泪水的自己,在一片无波无澜的湖面漂泊。
04.关系
  他离得很近,身上有一股淡淡香味,很让人安心。
  不是沐浴露的味道,倒像是白水。
  李殊宜被自己的想法惹笑了——她是不是疯了?白水能有什么味道。
  果然人不能喝酒,一喝就犯蠢。
  “什么意思?”她浑身发软,说话都是软绵绵的。
  谁料庄煦不买账,“别装傻,喝了酒也没用。”
  糊弄不成功的她反而笑了,眼泪也流得愈发凶狠。
  她鬼使神差地捧着他的脸,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,
  “最后一次了。”
  庄煦眉眼生得极好,纯粹且不事雕琢。
  李殊宜在圈子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好莱坞巨星。她学生时期在电影节厚脸皮找阿兰德龙要过合影,见过的美人和帅哥可以装订成册,这也使得她对审美有着几乎严苛的要求。
  但是庄煦不太一样,她从不喜欢用世俗那套黄金比例一样的准则去要求什么,对她来说,庄煦更像是一道意识流电影的影子,可以用全然自我的方式想象他脸上的轮廓。
  庄煦握住她的手,轻笑着:“这不行啊,你的话可不做数。”
  她瘫在沙发上,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打架,用尽力才吐出一个疑问句。
  “为什么?”
  意识混沌之际的她听见庄煦说了什么,他的嘴唇张合,声音很轻,像是一片羽毛就只是掠过了那么一下,随后消失不见。
  李殊宜闭上眼睛,沉沉昏地跌进了梦里。
  梦里的她一直在坠落,从悬崖之巅一直下坠,随着那些雨一起落入爱丽丝的兔子洞。
  一个声音问她,小姐你为什么哭呢?
 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,眼泪变成珠子一粒粒往下掉。
  “不要哭。”那个声音这样说。
  下一秒就被抱在了怀里,那怀抱比云柔软些,拥有黄昏最怡人的温度,她在一片金色里被吻住了嘴唇,就像是克林姆特的那幅画。
  《吻》。
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近中午,李殊宜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睡衣,bra还安然无恙地贴在胸口,难怪昨晚睡得不自在。
  她的记忆停滞在自己在客厅喝酒,借着酒劲儿对庄煦说胡话,除此之外,对于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床上,已经睡衣是tຊ在什么情况下被换上的,这些全部一无所知。
  好在最近没有接到新的工作,可以睡个痛快。
  李殊宜从床上爬起来,大脑胀的厉害,只能不停用手指按摩太阳穴。
  她体质不太能抗酒精,没喝多少酒都能体验一把宿醉的头疼,胃部的灼烧感也让她这才不得不想起自已胃病不能沾酒的事实。
  庄煦已经去上班,客厅空空荡荡,一如既往,唯一的变化也许就是茶几上摆着的解酒药。
  她看了一眼手机,果不其然有一条未读消息。
  ——茶几上有解酒药。下次不要喝那么多。
  她失笑,心说自己哪里还敢有下一次?
  ——谢谢,昨天麻烦你了,对不起。
  一口气发送过去消息,她煮了碗泡面,把早餐和午餐结合到一起吃了。
  李殊宜一直是个懒人,懒到不想动手把调料包挤进碗里,所以她从不喜欢买康师傅和统一,柜子塞满里的泡面永远都是日本代购的番茄味合味道,也不怕吃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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