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勇晕晕乎乎的带着那二两银子,脚步虚浮好似丢了魂一样,出了房间。
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上衣,扯了扯胸衣,走到梳妆台前坐下,扶正头上的簪子。
开始检查表演要用的首饰,舞蹈衣还没送到,先把这些理好吧,赶不上的话就只穿胸衣和底裤,绑上一条披帛也是可以的。想好了应对措施,便仔细查看首饰,首先是额头上,一个红宝石链子,最大那颗刚好垂在额头中间,链子和头发固定在一起,确保不会掉下来,这个要交给黄莺来做了,再看耳钉也是同样的红色,却是换了更轻一些的更小一点的细碎宝石,这样舞动起来才能能更好跟着动作,太重了耳朵受不了,这个就很好。双臂上我只准备各绑上一条细纱,只在手腕处带上一些小铃铛即可。再看向特意要求的脚链也是由十几颗小铃铛和几张金片子组成,打磨的光亮的金片子能更好的反射灯光,这个也很好。
看像最重要的腰带,实在是用链子做不出来效果,只得用一根极细的腰带代替,上面镶嵌写一些各色宝石,还有我要求的铃铛和金叶子以及几条垂下的坠着铃铛的细纱,还有几条宽大的纱做的也是极好,就是垂下的纱太多了,会遮盖住一些东西,可能是他们觉得只这样太过裸露,怕李大娘子会怪罪,加上去的,毕竟李大娘子给各位姑娘的定位就是洁身自好,温婉贤淑,知心解语花的定位。我想了想我的表演,拿起剪刀就把那些宽大的纱都剪了去,只留下我原本要求的细纱,极致的诱惑和极致的清冷,才会有明显的对比。
梁勇出了房间便收起了脸上神色,看了左右之后,转身朝自己院子走去。把手中被汗水染上水意的二两银放置在桌上,直盯着看。跟着师父在寺庙中,极少需要花费钱置办什么,一应物什寺里都准备好了。出来游历的这三年,也是跟在身边的管事与小厮来处理这些。外祖家虽厌恶渣爹,但是又因为心疼自己女儿,对我这个幼子虽说不上宠爱,但是百十两的银钱也是有的,更何况未曾谋面的大哥也会送来各种珠宝首饰,我虽然没有直接收下,但是管事还是收了一部分,我也默许了。虽然当年发生那事时,哥哥远在西北军中,不能为母亲做什么,但还是在听闻消息之后,日夜疾驰到家,在母亲坟前跪了一天一夜之后,将那渣爹爆打了一顿,为此还丢了军中差事,就在家里闲养着,每月必会去寺中看望我,小时候我还不记事,等到我记事之后,他也不再来了,又回了军中。从那次离开,十多年不再回一次侯府府,只是隔段时间便要派人送来一些珠宝金银,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
说来我并不缺银钱,但是看着这桌子上的二两银子,却发愁了起来,这应该是她现在全部身家了,如此珍重相托,还有那归家之后平淡的生活,说的让人心动,自己差一点说出来实情,但是想到自己的生机全在她身上,自己还没有办法确定是否能渡过那劫,若是过不了,负了她一番心意,那时候她又该如何?先前已经隐瞒了身份,此时在揭开并不是好时机,再者她身上的怪异之处,并未查出是何原因,若是如实告知身份,她若是起了异心取我性命,岂不是手到擒来,天机子,下毒,相救,都太巧了,莫不是背后那人的动作……罢了,既然师父说过,那是他们的仇怨,便让师父去解决吧!之前几次都被师父挡了去,这次没想到直接朝她下手,可能她真的是生机,不然天机子为何无缘无故要害一个人。自己也是没料到,生机竟然这里出现了,那就暂且护着她,看看能不能找到生机具体在何处。
等到翠鸾端来午食,才发现一上午过去了。揉了揉脖子,起身跟着翠鸾去净手。
按着安排忙碌了这许久,除了疲累就是无聊,没有手机,没有电视剧,没有聊天,好像还是不太适应啊!还是早些回去吧。太想念现代的方便快捷了。
刚回到住室,黄莺就带了一份点心,我看了看,吃了一个,还可以,微微甜,就是有点太干了,就着茶水吃才能吃的下。洗漱了之后就去歇午觉了,太无聊了,还是再睡会吧。
待到晚间,刚吃过晚饭,跟着嬷嬷练了一会舞,又被几位嬷嬷按摩了一番,才结束了这一日,刚准备去沐浴,就听见黄莺声音传了进来,脚步声也跟着传了进来。
“姑娘,刘掌事送衣服来了,”,黄莺掀开帘子,带着人进来,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。引人到我面前站立,我起身迎他们到桌子旁,示意黄莺打开盒子,黄莺把盒子放在桌子上,快速的打开盒子,取出里面的衣物。是一个我要求的头纱,很长一段,上面只用铁丝和绣花做了一个花环的样式,方便带在头上,后面便是垂下来刚好到腰间的一段,我点点头,黄莺把头环放在一边,继续取下一件,是类似一个现代胸衣的一件上衣,只有前两两块少点可怜的布料,两块私立三角形的布料上缀满了各色宝石,中间只用一根细线连接,我要求做的是一件挂脖的款式,那两块三角布料的上方延伸出来两根线,往上合拢在一起,又在侧边各伸出一根细线,那是准备绑在后背的,我摸了摸缀的很是牢固的宝石,满意的点了点头,黄莺又放下这件上衣,那出盒子里最后一件衣物,“啊,这”黄莺以为是一件长裙,却没想到看到一件实在怪异的衣服,忍不住低呼出声,我看了看,类似现在三角内裤的款式,只是大腿外侧的两边有两根略宽的纱,上腰和后面还缀满了金片子,是我想要的那种。
我伸出手摸一下大腿内侧处的衣物,摸起来是滑的,看来纱里面衬了其他布料,我便满意的点点头。这身衣服就是各个培训班会网购的舞蹈服了,只不过是假宝石和塑料叶子,还是这身好看,满满的钱啊,等我表演完,拆了这些宝石和金叶子,立马暴富。
黄莺送了人出门,回来便看着我,似乎是想问那衣服为何如此怪异,却是始终没问。我心想还算懂事。主子不说的,便是不该问的,以后我要做的事慢慢多起来,守得住秘密的人,才能继续跟着我。
晚上梁勇又来了,还给我带了好几样点心,问我喜欢吃哪个,那亮晶晶的眼,专注的看着你,真是让人心里止不住是开心,甚至还有一点心动。我每个都尝了一遍,选了两样最喜欢是核桃酥和莲花糕。一个口感好,一个颜色清亮,我都很喜欢。他看着我吃的欢喜,也很开心,“我下次还给你带,还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,耳边是甜言蜜语,嘴里是一番心意,眼里全是看着你的一张俊脸,真是让人止不住的的心跳,我低声嗯了一声,想了想又说“想吃些水果,你看着带些”,梁勇应了声好,又帮我倒了一杯水,端着立在我旁边,我看看他,他直冲着我笑。我便就着他的手,喝了两口。
吃完了点心,净了手,两个人便倚坐在一起,我看话本,他就陪着我看,坐在他怀里,有种特别的感觉,好像我也是被人宠爱着的人。他把玩着我的头发,还放在鼻子前细细的闻,那样子看着真是轻佻,但是也很迷人。我扭着头,看到他笑,便伸手抢了那头发,他松了头发,却抓住我的手,用力往前一拽,我便重重的撞在他的胸膛上,他却双手搂着我的背,低下头来亲我,一下又一下,慢慢的从轻变重,背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,把我紧紧的固定在他怀里,我仰着头,双手揽上他的脖颈,主动的回应他,这样的黄昏,这样的场景,太容易让人心动。
慢慢的,温度升起,透着黄昏的微光,明明暗暗的影子投落在地上,看不清晰。
他再也忍不住了,用手撑在我的肩头两边,微张上嘴唇,还带着点心的甜香。披散的长发,已经乱了,都让梁勇满意的笑。他扶着我站在榻边,往窗外的微光看去,我刚刚踮起脚尖,他突然使坏,让我差点站不稳像前倒去,他一定是故tຊ意的,身后揽住我的肩头,扳过我的脸,扭向他,他的唇便贴上来了,双流手一点也不闲着,一只手固定我的肩头,一只手往木窗伸去。
不知羞的两个人,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,不停的探索对方的身体,各种反应,各种表情,都想记下来,直到夜色降临,还在为谁的点心更好吃而在抢夺更多的地盘……
情到浓时,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开心,为之生,为之死。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故事,让人悲伤,让人落泪。
当太阳光再次照亮室内,身边早已没了人影,空了大半的床上,还有昨天的衣衫。起身唤了黄莺,忍着羞意,洗漱之后,赶快去了梳妆间,住室里的凌乱,让人看的脸红。这个家伙,也不知道收拾了之后再走。哼,真是恼人!丢了手里被卷成一团的手帕,坐在镜子前挑选今日的首饰,晚上要去给大娘子表演,不如就先把头梳好,省得再换。刚刚挑了一只带红宝石的并头簪准备放在头发上试试看,侧脸对着镜子,却发现脸颊边与耳下有几处红痕,我靠近了镜子仔细看了,气的扔了那簪子,一声闷响,簪子应该是落在脚下的地毯上。那灼目的红痕,我越看越气,恨不得抓来那人打一顿。拿起桌上的水粉,捡了一盒看着最厚的,扑在红痕上。两三遍之后,终于不明显了,看着就像蚊子叮的那样,我才放下手里的水粉,在看另一边,颜色不对称,只好把另一侧脸颊也扑上。
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,又好气又好笑,这一会怎么梳妆啊!又在心里把那人骂了一遍,黄莺走了进来,手里还提着食盒。看我在等她,便放了食盒,先来与我梳妆。“姑娘,今日要扑这么白的水粉吗?”,黄莺走近前看到我的样子,吓了一跳,平时都不扑粉的人,今日扑的格外白,确实有点怪。“今日表演就是要这么白,你快梳头,我等着吃饭呢”,怕她再问,我只好催她快些。她手脚麻利的梳好了头,又替我描了眉,脸颊上细细的匀上一层红胭脂,才准备拿口脂给我,我看了看,止住了她的动作,“吃饭之后在上口脂吧,我饿了。”
站起身,穿过表演台,坐到吃饭的桌子上,黄莺放下口脂,快速赶来,给我取出食盒里的饭菜。
反正我今日是不打算出门了,寻了几本书,有话本还有一些游记,掺杂着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,拣了几本顺眼的拿到餐桌上去看,今日决不回住室。
刚开始有一点暮色,李大娘子便带着人来了,我让黄莺帮我一起换舞蹈服,翠鸾则领着人在布置表演台,今日只是在我这小院子里表演,李大娘子满意过后才能去正式登台。
台下只有一二十人,都是我不相识的,看李大娘子的态度,应该是楼里的贵客亦或者是掌权者。我见了一礼,李大娘子便命我去换舞衣,她则领着众人在表演台下的几处桌子各自落座了。
看着屋子慢慢暗了下来,我再次询问黄莺,我要的那些东西可曾准备好,黄莺笑着附在耳朵轻说“已经准备齐全,不曾出差错。”我点点头,深吸一口气,平静一下。
我从服饰间出来,给黄莺打个手势,黄莺便命人吹灭了所有烛火,就在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发生了何事的时候,喧闹的声音中,表演台的后方接连亮起二十余盏灯笼,透光来的灯光让众人微眯了眼,闭眼躲避灯光。
慢慢的睁开眼,才看到一位高挑身形的女子,似是背朝着众人,高举着右手,左手攀附在右手肘处,映衬着灯光,说不出来的朦胧诱惑,往下看去顶着一片红纱的美人只微微露出半边侧脸,便引得人争向伸直了脖颈,瞪大了眼睛,似乎这样便能看清楚究竟是怎样一副容貌。
除却这些,便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形,在舞台的前方有一块正方的红纱挡住了众人那探究的眼神,更加惹人好奇。“咚”一声鼓声响起,众人放佛回神一般,收回了伸长的脖颈再次端坐好,一如刚才那好奇的不是他们一样,随着鼓声又一次响起,看客座位附近的灯盏也被相继点亮,挡在舞台前方的红纱也在一点点升起来,先是露出一双白嫩的赤足,脚尖点地,脚后微微抬起,做出即将要飞起的姿态,
那雪白玉足轻轻一点的,脚腕上铃铛便跟着响了起来,再一次点地,那玉足便伸出舞台外又快速的收回去,引得众人又是一声低呼,更有甚者连茶水已经斟满而不自知,继续往茶杯里倾倒茶水,只见茶水顺着桌角低洼处流去。随着红纱慢慢的升起,那双笔直的白嫩长腿终于到了尽头,只是最想看的那处风景被一片金片子组成的奇怪东西遮挡,就是这样,还是引得有人失了态,不自觉的并拢了放在椅子上的双腿,嘴巴不自觉的长大,眼睛一点不转的紧盯着台上的身影,看到侧身的美女,轻扭了一下细腰,在抖动一下挺翘的臀,铃铛叮当叮当的声音,好像控制了所有人的呼吸。
那道身形好像是在朝着自己走来,突然,一声响亮的敲击声,打破了眼前的幻想,红纱整个被收起,再也没有一点遮挡,看到那细弱的腰,整片光洁的背上只有一道细细的红带子,那带子似乎不是系在美人的背上而是自己的脖颈上,只觉得呼吸困难,不自觉用手摸住脖子想要扯开那红线,好能让自己获得空气。
“咚”又一声鼓声,美女突然快速的抖动臀部,扭动腰肢,高举的手臂也放下平展开来,随着抖动的臀部开始慢慢的动作,越来越快,铃铛叮当叮当的声音,在整个房间传开,那舒展的手臂上,那轻点地的脚踝上,扭动的腰肢上,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处的铃铛在响,一声又一声,让众人的心脏随着铃声一声一声的跳动着……
我伸手拉过头上的红纱遮挡在面上,慢慢的转过身,继续这舞蹈动作,我越跳越顺利,原本几处跳的不太连接的地方,现在竟然也能顺利的跳下来,我想着接下来的动作,像一台跳舞机器,复述着准备好的动作,那练好的侧脸角度,看过去的眼神,都是我精心设计的,这样才能得到最大震撼。
我继续着我的舞蹈,施展着这些日子所学的那些动作表情,把以前练习时的动作要领,一点点控制好。
台下的众人却早已失了魂魄,白嫩的腰肢上方,大片的空白,只有极小的一点布料,在红纱的对比下,格外醒目,闪着各色宝石的光泽,随着舞动一上一下,映着各处灯光,根部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,只觉得它在不停的晃动,晃动……那修长的双腿更是灵活的在台上快速的点动起来,每一次轻轻跺脚,都感觉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脏上,柔软的腰肢,随着鼓声一点点慢慢的向后弯曲,慢慢的,快要头着地时,猛的一个直起,利落的站定在台上,一下子惊醒了众人,皆是各种低呼,在快速抖动的琵琶声中,众人又跟着节奏入了迷,鼓声减慢,声音渐小,雪白的双腿也不在动作,慢慢的后退后退,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高台,在一大片了黑暗里隐去身形……
不知道鼓声什么时候停了,铃铛声也慢慢远去,众人才如梦初醒,回转头寻找美人的踪影,可哪里还有美人的影子,只有周围人的各种窘态:流了鼻血的某才子,涨红了脸的某老爷,还有更甚者湿了裤子的某富商,以及手捂着重要部位的十几位各家公子……就连李大娘子一个妇人,也是一副沉迷的模样,那微红的脸,急促呼吸起伏而带动的衣服跟着不停的晃动,众人确实没有一人去看她,只顾着整理自己的窘态。
“那便明日便照今日这样表演”李大娘子放下手中的茶盏,我应了声是“我可否名艳娘?”,大娘子看了看我,又想想今天的舞蹈,许是以为我想更惊艳众人,才选了这个名字,“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的小女儿红艳,艳娘,好好准备着,”便起身离开了我的服饰间。
我起身脱下舞蹈服,让黄莺收起来放好,换上常服回到住室。既然一切都开始了,那就真正的重新吧,“绿滋经雨发,红艳隔林看”。一朵花的盛开,不需要太久。但是需要一些磨难,才能绽放的更加美丽。
散下那一口气,整个人忽然就累了累了,什么也不想,倒在床上,放空自己。
太久没跳舞,今天用力过度了。我只想和我的被子约会,黄莺却不让我如此轻松,喊了人抬了热水来服侍我沐浴,又用各种香膏为我护理,我实在太累了,便由着她帮我,只有最后那个香丸,我还是坐起tຊ身来,自己取了在手掌捏碎,往肚脐下方去按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