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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虽已过了饭点,但店里乱乱糟糟的一群路过食客,只有他一个人霸占了一张桌子,显然也没人敢上去挤。
  景安觉得好笑,问他要吃什么,江淮生说点跟她一模一样的。
  江淮生坐在桌子上,实在无聊,手里拿了手机,却没有打开,只无所事事的把玩着,他没有来过她的家乡,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,便四处张望着,俊朗眉目,干净光鲜,姿态悠闲。
  旁边吃面的大婶小媳妇们,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一直看他。
  景安点好单便看到了这一幕,江淮生仿佛也没察觉,张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  他看到景安走过来,人显得特别乖巧,他见到她,就忍不住开心起来。
  面很快就上来,景安饿极了,也没招呼他,自顾自嗦着面,听到江淮生说:“我第一次来这里,你不带我到处转转?”
  景安说:“我没空,我很忙的。”
  江淮生瞪了她一眼:“忙着睡觉?”
  两人吃完了面,景安问他:“你今天住哪?”
  江淮生站起来,她的视线逐渐上移,江淮生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:“走吧。”
  景安嘴角忍不住牵起:“你要走啦,好呀,我送你。”
  不由她分说,江淮生拦下一辆出租车,将她塞进车里。
  她急了:“不是吧哥,我还要送您去高铁站?”
  江淮生没理她,对司机说:“去市里。”
  司机明显一愣,他也没想到有人会打车去市里,明明坐火车才一小时,他缓了缓,张嘴要价两百。
  景安倒吸一口气:“两百?师傅你欺负我朋友外地人吗?”
  司机一看景安说着本地话,正怒目而视,梗了梗脖子,小声道:“哎呀妹妹,都不赚钱的,一百五,一百五好吧,很便宜了。”
  景安还想在讲价,江淮生直接说:“可以,开吧。”
  司机得令一脚油门,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没过两公里便驶上省道,拐向高速。
  景安撇撇嘴,心想一百五也多,但转念反应过来,不对?她为什么也在车上?她去市区干什么?
  她坐起身子,正准备跟江淮生好好掰扯掰扯。
  江淮生率先开口:“陪我逛逛吧,好久没回去了。”
  景安悻悻地坐了回去,高速公路一路通畅,仿佛能通往天际尽头,车窗外有初夏温软的阳光。
  江淮生微微侧过脸看了身边的一眼,她很平静。
  车子驶进市里,司机问在哪里停,江淮生说去一中。
  景安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跟着他走进去。
  五一假期,学校里静悄悄的,江淮生顿住脚步回头:“之前回来过吗?”
  景安摇摇头:“毕了业就没回来过。”
  江淮生的眼神逐渐沉下来,冷冷地吐出两个字:“算了!”
  倏然回头,步伐又快又急,景安一路小跑着跟上。
  他们走进学校,学校是不会变的,景安置身其中,恍恍惚惚就像走进自己的旧梦中,熟悉的操场,热血的誓师大会彷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  熟悉的教学楼,熟悉的食堂,熟悉的宿舍,熟悉的教室,熟悉的他,一种惆怅的,酸楚的心情涨满了她的胸腔。
  匆匆岁月,她也毕业快十年了。
  “没想到放了假,小卖铺还在开门”,景安指着宿舍楼下的小杂货店,“去看看。”
  小店虽在,但里面的人却早已不认识,景安买了两瓶水,付钱的时候突然想起跟江淮生在一起的时间里,好像都是他付钱,她从来没有付钱的机会。
  两个人坐在操场旁树下的座椅上,
  偌大的操场,有几个孩子在打篮球,远远地传来嬉闹和笑声,清风吹拂而过,江淮生双手撑在身后,伸直了腿:“这儿挺清净。”
  景安望着远处新建的篮球场,颜色分明甚是好看,轻轻地说:“环境比以前好了。”
  “我还在这看过你打篮球。”
  江淮生难得微笑起来:“我们刚认识那会,你还以为我扔的篮球,把我球给扔了。”
  景安乐道:“您还记得这茬呢江总,我都道过多少次歉了。”
  江淮生望着她的侧脸:“还有那次你被隔壁班的人找茬,跑来这里找我。”
  “对对对”,景安不好意思地承认,“那个女生好像叫什么来着,丁敏,对,当时好几个人把我就堵那了,我当时都要吓死了,看到你们这边人多,就往这边跑,你还说…….”
  她突然顿住,江淮生深邃的眸子盯着她:“我说什么?”
  说,我是景安的人,江淮生是景安的人。
  景安低下头,不想再说下去。
  江淮生郁郁地吐出一口气,“不早了,出去吧。”
  两人出了校园,景安眼尖,小巷子里居然有几个推着车子的小商贩。
  景安兴冲冲的拉起江淮生:“淀粉肠?好久没吃这口了,走,看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。”
  两个人手抄着口袋看着铁板上滋滋冒油的烤肠发呆,又看着老板撒上辣椒面和孜然粉,拿了肠,景安蹲在路边大快朵颐。
  “一定要蹲着吗?就不能站着吃”,江淮生哭笑不得。
  景安嘿嘿笑着站起来:“不好意思,在学校门口吃这东西老怕被班主任逮着,习惯了蹲着吃。”
  江淮生抿着嘴乐,他第二次注意到景安,便是她在寒风中盯着烤肠发呆,然后一个人蹲在路边吃完了手上的所有食物,吃的油光满面。
  他当时就在想,怎么会有女生吃路边摊吃的这么不文雅,怎么吃的这么香,有这么好吃吗,值得她在寒风中蹲在路边吃。
  景安吃完了,对他说:“走吧,你是不是要回家?”
  她知道江淮生是本地人,父亲升了上海,他才去上海的。
  江淮生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,不一会,一辆商务别克停在他们脚边。
  “不愧是江总,到哪都有司机接”,景安由衷感叹。
  江淮生听出了她的冷嘲热讽,冷哼了一声:“那也不是,到了县里就没有人接我。”
  景安撇了撇嘴,知道他在回讽自己,便没吱声。
  “那江总再见”,她热情洋溢的摆着手。
  “跟我一起回去,我家没人,江淮生推着她往车上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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