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有风刮过,吹得人胳膊痒痒的。
林之雾大脑宕机,身体热了起来,独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涌了过来,她整个人都溺在木质香气里。
腿开始发软,温景霁舌尖灵活卷进去,缠绵的吻里带着几丝明显的惩罚意味,黏腻的声音落入耳中。
林之雾下意识地反抗,但被温景霁一只手掐住腰,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吻得越来越急。
温景霁根本没给她半丝反抗的机会,吻得她头皮发麻。
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,酥麻感从脚底一路往上蔓延,噼里啪啦地在脑子里炸烟花。
接吻的感觉好像有点舒服。
温景霁显然也沉溺在林之雾柔软的嘴唇里,女生嘴里淡淡的酒气和山茶花气息勾得他整个人不断往下坠。
掐着她腰的那只手也逐渐热起来。
林之雾率先清醒过来,双手抵在她和温景霁之间狠狠一推,这一推她发了狠,亦或说原本温景霁就根本没打算禁锢她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开。
嘴唇分开前,温景霁像是根本没过瘾似的,在她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。
距离拉开,两个人都微微喘着气。
林之雾穿着掐腰的黑色露背连衣裙,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,似翻涌的浪花。
真的有料,也真的招人。
嘴唇有些吃痛,林之雾直接骂了出来,“温景霁,你抽什么疯?”
女生的声音明显有些不稳,几分钟涌上来的醉意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。
“不是问我为什么皱眉么?”温景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用行动回答。”
林之雾抬头,看见温景霁眼底也有一层淡淡的水雾,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情欲的表现。
有意思了。
林之雾骂了句有病,转而又勾起嘴唇,一副看戏模样。
“温总,你不会是还喜欢我吧?”
一句话立马戳中温景霁的伤处。
但温景霁没有回答,而是立马反问,“林之雾,你对我没反应?”
林之雾猜不透他的心思,但却从他这句话里品出了几丝她就是该对他有反应的感觉。
毕竟,当初是她主动追的他。
那些惹人脸红和让人心跳的话也是她主动说的。
她很喜欢他。
这种近似于理所当然的语气自然引起林之雾的不爽,她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异样情绪,几乎是笑着说,“没反应。”
联想到最近温景霁的种种行为,林之雾又出声,“六年了,温总还没放下?就这么忘不了我?”
见温景霁不应,林之雾继续补充,“要当太子就好好当。”
不要时不时打一棒子又丢一颗枣,到头来还要问她有没有反应。
但这句话林之雾没说出口。
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温景霁的火气瞬间上蹿,他逼近林之雾,几乎是沉着声音问她。
“林之雾,我现在要你明明白白告诉我,你到底有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哪怕有半点对不起我?”
这是自两人重逢以来,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吧。
林之雾不想在这种事上继续跟他掰扯,她靠在墙壁上,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。
“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。”林之雾说,“我不告而别的确不对,一开始已经说过是我不对,如果你想听对不起的话,行,对不起。”
这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仿佛就此终结了那六年的全部时光。
温景霁笑出声,“你觉得我想听你说对不起?”
“那不然呢?我也想问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林之雾无法理解地看着温景霁,总觉得这人和高中完全不一样了。
她眼底无法忽视的烦闷深深刺痛着温景霁,他也觉得快要疯了,冷静自持又行事果断的温景霁,只要碰上林之雾,就会变得完全不像他。
温景霁往后一步,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“我表现得不够明显?”
温景霁出声,视线落在林之雾冷淡的视线上,又哑着声音补充。
“林之雾,后悔么?我不是你想踹就能踹的狗。”
男人的话里染着凉意,夹着几丝风雨欲来的怒意,莫名让人心里一颤。
林之雾嘴唇还有点吃痛,她现在是真的可以确定,温景霁最近包括刚刚的行为,都是在报复她。
为了那场不告而别。
林之雾抬头看她,语气正经,“如果我说后悔,你是不是能好受一点?我们俩也能到此结束?”
到此结束。
她要跟他到此结束。
温景霁低头笑了一下,再抬头时,整个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林之雾,这辈子我俩都结束不了。”
话音落地,温景霁就绕过她往前走,挺拔的背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走廊里。
刚刚暧昧又黏腻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尽数消失,只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风和香薰的味道。
林之雾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,再次回到座位时,温景霁人已经走了。
连带着江迟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也消失不见,温萌还坐在座位上,和一位女调酒师聊天。
时间已经很晚,林之雾走过去,拉上温萌往外走。
她根本没担心结账的事,江迟和温景霁总有一个人会买单。
两人都喝了酒,叫代驾也不太安全,地下停车场甚至有不少朝这边打量的异性目光。
正要掏出手机找人过来开车,温景霁的司机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林之雾刚想拒绝,司机已经出声。
“温总和江少爷的吩咐,希望林小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,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我回家。”
行,软硬兼施。
林之雾拉着温萌上车,司机开车先送温萌回家,又载着她往栖竹公馆走。
车程大概十分钟,林之雾瘫在座椅里,打算回盛淮微信,但一想到时间,还是作罢,打算第二天再回。
她整个人累得要死,但还是掀开眼皮问司机,“温景霁在家么?”
前排的司机似乎是在犹豫,也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,过了好几秒,他才轻声回。
“林小姐可以亲自问温总。”
晦气!真的晦气!
她要是能自己问还用问你?
不愧是温景霁带出来的人,都很死脑筋。
林之雾手肘撑着头,觉得这人不在栖竹公馆的可能性更大一点,毕竟和江迟一起消失,聚在一块儿逍遥快活的可能性大一点。
思及此,林之雾放心闭上眼睛。
十几分钟后,车辆抵达栖竹公馆,林之雾摁了上楼的电梯,输入开门密码,门打开,客厅空无一人。
换上拖鞋,林之雾径直往次卧走,却在推开门时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