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会这样?
褚惊月茫然的看着渐渐被冰霜覆盖全身的帝临,只觉得后颈处的封印格外滚烫!
“怎么回事?你不是说心头血可以解吗?”
褚惊月怒目看向巫医。
巫医跪伏在地上,颤颤发抖:“这……这属下也不知啊!”
褚惊月心焦不已,握着帝临冰冷的手,整个人也跟着冷了下去。
帝临,师尊,我到底该怎么做?
褚惊月急得眼眶都开始湿润。
这时,她突然想到了什么——
“凤凰的一缕精魄可以生死人,肉白骨,我们家惊月以后可不要为了哪个人丢了精魄哦!”
儿时,父神调笑的话在耳边炸开。
褚惊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,直接捏诀!
一旁的涂河,连阻止都没有机会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她,生生剥离出自己的一缕精魄,打入帝临体内。
凤凰属火,轻易就解了寒毒。
很快,帝临就醒了过来。
他扫过涂河,和跪在地上的巫医,最终看向褚惊月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失去一缕精魄,褚惊月视物辨声都有些困难。
她只能大致判断着帝临的位置,简单解释:“师尊您中了寒毒,好在已经解了。”
帝临眉心一蹙:“你如何解的?”
他问着,与此同时,一股威压袭来。
褚惊月气海一阵翻腾,晕眩感更是让她眼前模糊一片。
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,帝临一定会发现真相。
也不知道那时他会不会生气,却也不想他会觉得亏欠。
褚惊月强行咽下喉间涌上的腥甜:“师尊不用管那么多,先好好休息。”
便起身离开。
出了帝临寝殿的那刻,她再也挨不住神魂里撕裂的剧痛,呕出一口赤红鲜血,昏死过去。
再醒来时,身边只有一个涂河。
褚惊月试探着动了一下手,身上是像被碾碎一样的疼痛。
她紧紧闭了闭眼,缓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坐起身。
涂河连忙上前来搀扶。
褚惊月避开他的手,声音沙哑:“师尊呢?”
离开时,师尊虽然醒了,却也没来得及查看他身上的寒毒是否已经完全清除。
闻言,涂河的脸瞬间沉下来,语气怨恨:“他好得很,已经回神界了。”
褚惊月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她下意识凝聚灵力,想要去神界,找帝临,将人带回来!
可精魄缺失,褚惊月连运气都难。
最后只能勉强幻化出水镜,想看看帝临去了神界何处。
可画面一闪,眼前出现的,竟是自己在神界的家!
褚惊月一怔。
就见帝临将手上虚握着一颗血色灵珠,递给了对面的一对男女。
赫然就是她的父神和母神。
紧接着,帝临的声音响起:“凤凰精魄,拿到了。”
褚父接过血珠,没说一句话,就带着褚母闪身消失。
帝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突然,他觉察到了什么,猛地回过头,抬手一道神力挥来。
“哗!”
水镜骤然破碎。
余下的神力直击褚惊月心口,顿时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在一块又撕裂。
痛楚灼烧着她所剩无几的神志。
褚惊月浑身发僵,震惊,无措,也不敢相信!
帝临的神力醇厚,完全不像是中过寒毒应该有的样子。
他……骗了自己。
这样的真相就像毒蛇一样,一点一点缠住脖子。
褚惊月几乎不能呼吸。
她生出一股想要去问帝临为什么的冲动,却又强行按下。
不能问。
褚惊月有预感,有些话一旦问出口,自己和帝临之间本就如履薄冰的安宁,就会被打破。
她不想连这点可怜的亲密都失去。
她已经失去了父母,失去了朋友,不能再失去帝临了。
褚惊月死死攥着手,拼命压抑着情绪,可眼眶还是逐渐泛红。
神魂撕裂的痛苦,比当时还要疼。
撕心裂肺,痛彻心扉!
就在这时,殿门被推开。
帝临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