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果园,要是换做在西游记那个年代,她都可以当个山大王了。
更何况这每座山上全种满了果树。
那都是一颗颗摇钱树啊!
她赚大发了。
金安宁感觉自己被馅饼砸晕了。
难怪安静仪这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的人,也要死死抓住这庄子。
有句老话这么说: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,它就会铤而走险,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,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,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,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,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。
可见若不是安老夫人出面,赵氏母女真的会把这庄子吞下。
不对,应该称之为庄园。
郭管事见小小姐呆愣好半日,不免担忧起来:“小小姐是不是舟车劳顿,身体不适?”
褚卫莞尔:“她这是高兴得快要晕过去了。”
穷到极致,突然知道自己拥有了座金山,反应不过来也正常。
不过他也没想到,她这小庄子内有乾坤,难怪安国公府即使易嫁也要守住它。
郭管事知道褚卫的身份,做了安大小姐十多年的未婚夫,转眼却娶了他家小小姐,他很早就听闻这镇南王世子混吝不堪,作为娘家人目光里不由带着审视。
长得是不错,可要是风流荡子,那也只是个绣花枕头,中看不中用。
褚卫很想打喷嚏,好像有人在骂他。
金安宁很快就从幸福中回过神,茶也不喝了,跟着郭管事兴冲冲去巡视领地。
眼下正是柿子丰收季,每棵树上都挂着红彤彤的柿子。
下人们正在采摘。
金安宁接过新鲜采摘的柿子,手感松软有回弹力,颜色饱满诱人,光滑有光泽,是一等一的品相。
她放在唇边咬了口,甜糯喜人。
这可以说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柿子了。
这满山柿子若是能销出去,那岂不都是钱钱?
金安宁刚画好的美梦被郭管事给无情打碎了。
柿子好吃,但并不合京城百姓的口味。
若是销往外地,因为没有好的保存方式,超过十天的路程,柿子便会烂掉。
所以柿子能带来的盈利,并不是很理想。
金安宁三下两口吃完一个柿子,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么好吃的柿子?
“郭管事,你别难过,我想想办法。”
这个问题经过十几年还是无解。
郭管事觉得小小姐能不能想到办法不重要,有这么心就很难得。
青光不解问:“这柿子不好卖,为何庄园里还要种呢?”
郭管事看着在果树下转悠的小小姐,眼底温和:“因为小姐爱吃。”
而现在,小小姐也爱吃。
褚卫闻言抽了抽嘴角,该说一句浪费,还是道一句这主仆情深真感人?
金安宁除了吃饭一整日都在逛果园,结果被告知逛了不到五分之一。
回王府时,她两条腿都在打颤。
看来这山大王也不是很好当。
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经营果园,把她的果实变成金灿灿的元宝,屁股还没挨到床,眼前伸来一只手。
手指白皙,根根修长,用来拨算盘应该很赏心悦目。
还没等她多看两眼,五指一番,掌心向上,指头勾了勾。
她茫然抬头,看向褚卫:“啥意思?”
褚卫眯起双眸:“你别告诉爷,你给忘了?”
金安宁刚想点头,求生欲突然上线,她立即看向柳香,希望她能给点提示。
柳香也不知两位主子在打什么哑谜,她只知道如今卖身契在世子妃手上,她要听她的话,于是绞尽脑汁地想,终于灵光一现。
她小小声提醒:“今早,什么东西保密。”
说完她抬头对上世子爷的目光,吓得赶紧离开。
金安宁一拍后脑勺,差点把正事给忘了。
她给褚卫一个眼神,等着,马上。
褚卫便见她从陪嫁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个荷包模样的东西,然后往里头塞了些草药,过程略显粗糙,除了那系的结还算能看。
金安宁把荷包献宝似地呈到他面前:“送你的。”
褚卫唇角轻扯:“什么鬼东西?”
金安宁皱眉:“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,却不能侮辱我做的东西!”
褚卫知道这小傻子又要炸毛了,颇为嫌弃地捏起荷包:“你总得告诉爷,你无缘无故送这个药包做什么?”
金安宁这才解释道:“里面放了些安神草药,你睡前放在枕头边,有助于你入眠。”
褚卫甩着系带动作一顿,她怎么知道他难以入睡?
从小到大,他时不时会头疼,特别是夜晚,经常整晚整晚不能睡着。
这头痛也不是多厉害,但就是让人不舒服。
褚卫往半空一抛,落在手心时问问抓住:“算你有心。”
金安宁嘿笑:“那今晚的大床——”
褚卫哼声:“便宜你了,但如果今晚没有效果,明日开始,你就给爷睡地板。”
金安宁反唇相讥:“那如果有用,以后大床都归我,如何?”
褚卫不相信她随手塞的药材这么有用,那岂不是成神医了?
他抬下巴:“行。”
金安宁立马将他拉到桌前,文房四宝一摆:“那你立字为据。”
褚卫没想到她为了张床还要如此大费周章,但话都出口了,这点小事他也不屑跟她计较,提笔蘸墨,开始写。
金安宁在旁指指点点:“要写骗人者是小狗。”
褚卫:……
很快,字据就到了金安宁手上。
她勾唇,她调的药就没有失策过。
小子,等着一辈子睡卧榻吧。
褚卫看她笑得贼兮兮的模样,心里无端没底。
难道他跳坑里去了?
金安宁抱着字据安然入睡,不知她与安国公府的嫁妆纠纷已成了京城人人津津乐道的趣事。
而且议论着议论着,舆论分成了两派。
一派是金安宁当真是虎,居然敢找上娘家讨要自己的嫁妆,如此泼辣凶悍,谁人敢要?
还有一种则是站金安宁,说她英姿飒爽,用于捍卫自己的利益,是女中豪杰。
外面的舆论影响不了金安宁分毫,但时刻关注京中动向来调整自己在圈内形象的安静仪却无法入眠,帕子都不知道绞碎了几条。
又是一夜难眠,她刚用完早膳,祖母跟前的丫鬟前来,说是祖母寻她。
祖母从未在这个点寻她,她按下疑惑,整理好装束,带着丫鬟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