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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妙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总之是气疯了。
暴君有铲子,她还有铁锹呢。
来啊,不就是玩泥巴,不就是互相伤害吗?
两个人,像三岁的幼稚鬼,谁也不让谁,玩到最后,祁妙铁锹都不要了,徒手抓泥。
她将泥巴狠狠地砸过去,华贵的黑金色龙袍,很快就沾满了泥土,她却觉得不过瘾。
这段日子她过的多憋屈啊,死暴君,变着法子欺负她,难得有机会报仇,怎么能错过?
祁妙两手都是泥,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,她却浑不在意,反而眯起双眼,盯着暴君那张光洁俊美的脸。
“陛下……”
祁妙气喘吁吁,瞧着似乎是要举手投降。
秦戾见状,挑起了双眉。
与她相比,暴君倒是游刃有余,除了身上沾了点泥,脸上是一点都没有。
“怎么了?喵妃要投降?”
祁妙还真的举起了一只手,示弱道:“不、不玩了,累、手臂疼。”
——老娘今天就是累死,手臂坏死,也要跟他同归于尽!
为了与她说的话相符合,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。
两人隔着数米远,秦戾并未上前,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小结巴不知道,她的心声早已将她出卖的透透地,不过暴君爱死了她这股倔强的小脾气。
“你累,朕可不累,起来,我们继续。”
祁妙都傻住了,不是,她都投降了,还要她起什么啊?
“我、投降了。”她一脸摆烂道,“陛下、喜欢,让她们、陪你。”
她说着,还不忘拿手指向她们。
糕点娘娘看了这么久的戏,倒也沉得住,被祁妙指到时,还给她行了个礼,十分得体;不过当她指向祁婉时,她就不一样了,如惊弓之鸟,脸上写满了恐惧。
“不、不……”
先前还有什么娘娘梦,随着暴君一句砍掉腿,祁婉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。
她在后宅的那些阴谋诡计,在绝对的残暴面前,不值一提。
祁婉的拒绝,并无人在意。
秦戾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,闻言,只轻皱了下眉头,“她连腿都不愿意砍,朕为何要她相陪。”
祁妙噎住了。
——你还挑上了啊!
“那我、也没力气。”祁妙从坐在地上,索性往后一躺,席地而睡,“要么、你将我埋了吧。”
若不是知道她心声,暴君还真就信了她这副咸鱼样了。
不过小结巴愿意给他花心思,就是极好的,他怎么能不顺着她呢?
自己封的宠妃,当然得宠着啊。
他拎起铁铲,就地挖了个坑。
坑不算大,勉强能容纳一个人。
咱们的咸鱼小猫猫见状,竟也十分给面子,话不多说,当场给暴君表演了一个,滚圈入坑。
她的动作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,入坑后,还不忘贴心提醒,“陛下,埋吧。”
秦戾眼底的笑意都浮了起来,他一直在猜她什么时候才会反击,于是他拿起了铁铲。
出乎意料的,第一铲下去,她居然没反抗,甚至闭上双眼,露出了安详地睡脸。
秦戾抓着铁铲的手,都有些兴奋了。
第二铲,第三铲……
眼看都快将人埋严实,系统都发出了鸡鸣尖叫声。
【我的舅我的姥我的袜子我的宝,你这是在做什么啊?】
【你这是忘了你大明湖畔的任务了吗?】
【你不会真的想死吧?】
祁妙屏着呼吸,也不搭理它,任它在自己脑海里尖叫,直到快憋不住气时……她,垂死病中惊坐起,抓起泥巴涂人脸。
一个冲刺,从松松软软的土里钻了出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,快速扑倒暴君。
扑倒后,她骑在暴君的身上,微扬的唇角,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“胜利、属于我!”
话落,她伸出脏乎乎的泥爪子……
可惜,小猫崽低估了暴君的实力,就在她伸出爪子的功夫,秦戾脑袋一撇,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,不止如此,他还扣着她的腰,一个用力,两人的姿势,瞬间对调。
暴君的速度实在敏捷,等祁妙回神,她已经被压在小院的草地上,而那该死的暴君,高高在上,露出了挑衅地笑容。
“胜利,是属于朕的。”
“来吧,还有什么后招,都拿出来。”
他跃跃欲试,恨不得与祁妙斗个三百回合。
前朝,尔虞我诈,鲜血不断;后宫,阴谋诡计,处处暗杀,只有小结巴,居然跟他玩幼稚的抓泥巴游戏。
而且还挺有意思。
秦戾拿出从未有过的耐心,静静地等着她出招,可等了又等,没等她出招,倒等来了她的眼泪。
祁妙被他压着,双手还被他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方,这种无法动弹的屈辱姿势,让她当场红了眼眶。
小结巴虽然跟小花猫似的,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,璀璨漂亮,这会儿沁出一层薄薄地水雾,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。
“不、不玩了!”
她明显是玩急眼了。
“你、松手!”
秦戾被她一瞪,也不知怎地,明明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没有任何气势,却让他莫名心虚。
扣着她手腕的大手,下意识松了力道。
这一回,祁妙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挣开,不止如此,她还大胆地拿手推他。
每一句话,每个动作,皆是那么的大胆狂妄,偏偏往日嗜血疯批的暴君,毫无动静,还真被她推开了。
祁妙从地上爬起来,路过一旁瑟瑟发抖的祁婉,双眸微眯,下一秒,抬起泥巴手就往她脸上涂。
猝不及防的动静,把祁婉吓得连连尖叫。
“不要,不要砍我腿……”
祁妙不是什么好人,也不想做什么好人,“跪好。”
简单两个字,不知为何,却让祁婉如坐针毡,坐都坐不好,别说跪了。
祁妙也无所谓,她只要别躲闪乱动就行。
祁婉看着那双满是泥巴的脏污手,越来越近,最后还一点点的往她脸上蹭,那一刻,她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京城名门闺女,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!
从前都是祁妙狼狈的跌倒在地,如人人可欺的流浪猫,如今地位对调,才这么一会儿,祁婉就承受不住了。
额头冷汗直流,眼眶里的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。
祁妙的动作,对她来说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“够了!”
“祁妙,我知道你在报复我!”
祁妙面无表情,正想说一句‘对啊,报复的就是你’,谁知暴君气势汹汹而来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为什么跟她玩?”
“不是说不玩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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