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水心搀着溪明月的手臂，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梨花香，令她清醒了不少。
即墨言被斥责，眼神恢复了清明，一时竟有些无措。
“师父……是她先激怒我的……”
即便是修仙界第一人，可说到底，即墨言也不过是才二十岁，在一众少则几百几千、多则上万岁的修仙者面前，也的确还是个孩子。
他这孩子的一面，也只有在溪明月面前才会出现。
子水心因呼吸不畅而泪眼朦胧，抓着溪明月的手哑声说。
“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不该提起……”
即墨言见她这副模样，眼中厌恶至极：“你别装模作样！”
溪明月却一把将子水心护在身后，呵斥道。
“师父是怎么教你的？不可冲动！”
“去寒石潭面壁思过！”
即墨言还想辩解，对上溪明月失望的目光，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“……是。”
他冷冷看了一眼子水心，转身便走了。
“把这药敷上，很快就好了，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溪明月拿出一瓶药，塞给子水心，动作顿了一下后，又补充说：“对不起，是我未管教好弟子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子水心握着药，忽然觉得溪明月并非像看起来那般冷漠。
这么温柔的人，难怪会被即墨言喜欢。
若是可以，她真不想插手两人之间的感情……
可是，她没得选。
就算她不愿意，也会被系统强制控制身体。
子水心回到屋里，对着镜子上药。
看着镜中那通红的脖颈，子水心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即墨言当真是下了死手，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。
她倒出药粉，一点点敷上去，冰冰凉凉的，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。
敷完后，子水心一抬眸，愣住了。
镜中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。
子水心皱眉：“你又来作甚？”
离澈站在门前，认真道：“我来道歉，上次多有冒犯，还请您原谅。”
“我接受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离澈没有动。
子水心也不说话，就静静看着这人还想要做什么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离澈才缓缓开口：“心儿，过去究竟了发生了何事，你告诉我好不好？”
为什么子水心忽然消失数月，为什么她不愿意承认，为什么她会嫁给即墨言……
离澈能够感知到，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。
子水心抿唇，有些不耐。
她能说什么呢？
说你深爱的汐楚儿身上跳动的是我的心，说我们的师尊是帮凶，说我已经死过两次了？
不管是哪一样，说出来都难以令人信服。
子水心淡漠开口：“为什么你就认定了我是你的师妹？或许只是长得像呢？”
离澈看着她，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。
他说：“我说不上来，但我知道，你就是心儿。”
子水心微微皱眉，毫无信服力的说法。
如今，她看着眼前曾经深爱过的男人，竟生不出一丝温情。
她凉薄道：“可我听闻，天玄剑宗过去的小师妹，长明灯已灭。”
“她已经死了，还请阁下莫要再自欺欺人，请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