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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莞莹?”
  业无渊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不耐,他却用担忧的神色盖过这道蛛丝。
  重活一世,卫舒不可能再受他蛊惑,迅速收敛心绪,“谢谢师兄,师兄对莞莹可真好~”
  她接过那枚北极炫珠,笑着打量,像极了过去纯粹欣喜的模样。
  她无比清楚,目下还不是跟这禽兽撕破脸的时候。
  业无渊见状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柔声,“傻丫头,你可是师兄的珍宝,师兄不对你好,对谁好?”
  他没察觉怀中人已经换了芯,刚说完他一下捂住胸口,脸色因痛苦而变得惨白。
  卫舒给他把脉,“师兄竟受了如此重伤?”
  业无渊惨惨一笑,“无碍,为了这颗北极玄珠,为了博莞莹你一笑,师兄受点伤不算什么。”
  卫舒当即抬手,撩起袖子,露出一大截藕白的小臂,举到他唇边,“师兄别说了,快吸我的血吧。”
  她自小受二老疼爱,天一宗又是修仙界第一大派,二老自是将门中最好的都给了她。
  所以上一世,哪怕她金丹碎裂,一副常年受天材地宝珍养的仙驱,仍有金丹再塑的可能。
  这也是业无渊得知她给自己戴了绿帽,也没有立即杀她,而是将她炼成鼎炉的原因。
  而方才主动让业无渊吸血的行为,是上一世的卫舒才会做的蠢事。
  上一世她被业无渊骗得彻底,她恨不得把自己炼成仙丹喂给业无渊,眼里容不得业无渊受一丝伤害。
  哪怕她一身精纯修为,仙途远大,假以时日定能胜过业无渊,她也甘愿成为业无渊的绿叶,成为他受伤时,随时补给的药包。
  想起当初,业无渊不过划破一点手指,她都舍不得让他吃那些杂药,非要让他咬自己一口,说不仅好得快,还能滋养灵力,提升修为。
  当时有多蠢,现在就有多恨!
  卫舒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这伪君子的真面目,没有听家人劝阻,非要嫁给他。是她当年引狼入室,是她被猪油蒙了心,都是她的错!
  压着恨不得现在就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怒怨,卫舒召来了仙侍云宝,并奉上灵药。
  业无渊把她的袖口都撸开了,就等着下嘴。他扫过云宝奉上来的灵药,强行挤了个笑,“莞莹这是何意?从前你不是说,这些灵药灵丹都是垃圾,不屑让我用?”捂胸,象征性地咳了咳,“师兄此番为夺宝珠,受了重伤,还是用你的血好得快,不易留下病根。”
  卫舒没立马把手抽回,只可怜巴巴说,“若是平日,都不需要师兄开口,莞莹定不会让师兄受一丝风险。可经过推演,晋升雷劫将至,如若此时莞莹献血给师兄,定会元气大伤,到时顶不住雷劫,孔有性命之忧,师兄也舍不得莞莹出事是不是?”
  她两只小手迅速攀上业无渊的胳膊,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凑近,“莞莹只想生生世世陪在师兄身边。”她紫眸殷切,眼尾泛红,尽是我见犹怜。
  业无渊熟练挽笑,“是师兄思虑不周,莞莹目下只需准备大婚和迎接即将到来的雷劫,旁的都无需操心。”起身单手朝云宝一挥,那些灵药尽数被他收走,“师兄伤势不轻,得赶紧回去调息,就不陪你啦。”
  卫舒懂事行礼,“莞莹恭送师兄,待莞莹历完雷劫,必助师兄恢复如初。”
  业无渊缓缓颔首,“莞莹…”他盯着卫舒的朱唇上前一步,身子几乎贴了上来,想亲卫舒的意图昭然若揭。
  殊不知,上一世他也是这般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,也是卫舒婚后每逢想起必会觉得甜蜜的时刻,可现在——
  她只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,滔天的恶心差点让她当场作呕!
  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,业无渊脚步一顿,整个人愣住。
  卫舒反应极快,立即朝云宝的方向看了一眼,面露娇羞,“师兄~”
  业无渊恍悟她是在害羞,不由觉得她可爱,并未强行继续。
  在他眼里,卫舒早已是他的囊中物,也就七日,他不急。
  “你好生歇息。”转身光华一晃,人离了。
  “嘻嘻,无渊仙君对您可真好。连排行榜上第三的大凶兽,他都能斩杀,只为带回那枚北极炫珠博您一笑。”单纯的云宝一脸艳羡。
  卫舒却心中冷笑:他是为了我么?分明是为了他自己。他现在还需要我帮他坐上宗主之位,自是对我百般讨好。
  遥记上一世,天一宗里还是有不少人支持她这个少宗主继位的,只是历劫失败,堂堂第一仙门,总不能交到一个废物手中。
  其后业无渊顶着反对之声娶她为妻,这让他收获了大片人心,连带那些原本不看好他的人都全部闭了嘴。
  卫舒脑子没有比现在更清楚,她万不能再嫁给业无渊!
  可她现在只是上仙实力,业无渊已是金仙,若想与他争夺宗主之位,唯有在大婚前提升实力。
  “云宝。”她喊了一声。
  云宝:“奴婢在。”
  卫舒抓了一把果脯,随意道,“去,找姜抑把天极伞借来。”
  过去她每每想事,都会吃上些果脯,这样思路会清晰些。
  云宝愕然,“您是说无渊仙君的大弟子姜抑?他有天极伞?”
  天极伞是神器。
  姜抑原是玄金宗少宗主,可哪家宗门还没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宝了?只是此事很少人知晓。
  十年前玄金宗被妖族屠灭,姜抑躲过一劫,接着就被业无渊带回天一宗,收为座下大弟子,算起来年纪还比卫舒大上两岁。
  别看他现在黯淡,未来可是天一宗实力仅次业无渊的后起之秀,其后更是成功挑战善恶堂长老,成为天一宗历来最年轻的掌罚长老。
  他为人不苟言笑,铁面无私,修为高深,从不近女色,当初卫舒为拿下他可没少花心思。
  一想到姜抑,脑海里顷刻浮现夺走姜抑贞元的那夜——
  “师娘……别……”
  “师娘……不要……”
  后山镜湖上,月华花带着莹莹之光,簌簌飘落。卫舒在湖面施了法术,她跟姜抑躺在上面都掉不下去。
  姜抑异常潮红的俊脸,还有他忍不住抓身下衣服的模样,实在撩人得紧,搞得卫舒那晚根本把持不住,将人要了个干净。
  卫舒光想起片刻,体内便燥热了起来。
  她刚意识到,如今她已经重生,跟姜抑早已没了那层见不得光的亲密关系,天极伞可是姜家祖传的神器,他又岂会轻易借出?
  遑论她还不是自己亲自去借,就派了个仙侍过去,如此敷衍,姜抑怕不是要怀疑她脑子不好。
  卫舒刚想反口,可转头,哪儿还有云宝的影子。
  令她没想到的是,云宝很快回来,她已经料定云宝会空手而归,安抚的话都到嘴边了,却见云宝喜滋滋地将神器天极伞呈给她。
  看着天极伞上散发出的神器金光如假包换,卫舒手里的果脯都掉了,“真是天极伞?”
  “奴婢也没想到他那么大方,”云宝重重点头,语气里还有些自得,“一听是主人要借,当即就拿出来了。奴婢猜想,定是因您不日就要跟无渊仙君大婚,他已将您视作师娘了呢。得知师娘要用天极伞渡雷劫,自然带着十分讨好,将伞毫不犹豫地借出。”
  卫舒:“……”我认识的姜抑可没那么大方,他也不会讨好任何人。
  她记得当初业无渊征讨妖族时,曾开口向姜抑借过天极伞,那小子以各种理由推拒,最后压根没借。
  所以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把宝贝伞借给她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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