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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什么冥币?
  余家年刚上扬的嘴角瞬间僵滞,“你踏马的耍我?”
  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,眸光暗沉。
  他沉默不语,似乎根本不把余家年放在眼里。
  余家年当了二十多年的混世魔王,怎能忍受被人戏弄。
  他五官乱飞,横眉怒目,握紧拳头向着霍琛挥去。
  霍琛稳如泰山,但余家年挥过去的拳头,突然被短发女人扣住了手腕。
  嗯?
  余家年的拳头像失去了自控能力,往前不得,往后不能。
  他的力气,算不得雷霆万钧,也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分庭抗礼的啊!
 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小姑娘,看似不费吹灰之力,就将他擒住。
  余家年震惊万分,下一刻,他便为自己的冲动买单。
  短发女人横扫过地面,轻轻松松就将他撂倒,随后一个过肩摔。
  “嘭——”
  震颤的闷响中,余家年觉着自己背脊骨似乎断了。
  “儿子!”余有粮见状,心疼余家年,自己螳螂挡车,异想天开的想为余家年报仇。
  他刚靠近,阿令一记飞踢,踢在了他头上,余有粮那骷髅身板,直接倒飞出去,砸在了墙角。
  阿令整套动作衔接得天衣无缝,一挑二易如反掌,脸不红气不喘,恢复到挺拔的站姿,候在霍琛身旁。
  “你们,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余家年痛到龇牙咧嘴,躺在地上如蛆虫般扭动着。
  “钥匙。”霍琛对他的问题视而不见,在他看来,余家年没有资格跟他对话。
  “狗屁钥匙!你不是李总……哪来的野汉子……”余家年啐了口唾沫星子,牙关紧咬,企图爬起来。
  他就不信了,自己打不过这个死女人!
  “钥匙。”霍琛面色黑了几分。
  阿令心领神会,半点不客气,抬脚踩在了余家年脸上。
  余家年脑袋似西瓜,被阿令的鞋底碾在瓷砖上。
  疼痛深入骨髓,属于男人的尊严,在这个时候化为乌有。
  “给不给?”阿令不仅踩他的脸,还反扣住他的手,好像他敢回答个‘不’字,就能拧断他胳膊!
  “痛痛痛!”余家年哪受过这种罪,吱哩哇啦乱叫。
  自家儿子成了这样,余有粮面如死灰,彻底打消了反抗的念头,“这,钥匙在我这……”
  他几近散架,掏出钥匙都费劲。
  阿令放过余家年,走到余有粮跟前,夺走钥匙。
  余有粮惶惶难安,“你们,为什么要救她……”
  余笑笑不是说,她的朋友在帝都吗?
  就因为她孤身一人,余有粮才了无顾忌的对她下手。
  哪晓得,忽然杀过来两个程咬金!
  当然,还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这两人想黑吃黑!
  “因为她很重要。”阿令夺过钥匙,回到茶几旁,蹲下身,将钥匙插进锁头里。
  随着铁笼子打开,余七月的手臂便垂下来,耷拉在笼子外,如同一团压缩的包裹,撕开一个破口后,就再也捆不住。
  她的眼早已湿润,眼泪淌过面颊,渍得红肿的皮肤刺痛无比。
  阿令就是拆装的工人,掰正余七月的体位,将余七月从铁笼里拖出来。
  她力气大得惊人,余七月在她手中,跟鸡仔似的,拎到沙发上,眼睛也不带眨的。
  余七月瘫软在沙发上,目光还是盯着霍琛。
  她有太多的话想问,可是嘴巴动一下都很难,何况喉头似乎还卡着一根尖刺。
  霍琛余光瞥了她一眼,转而冷睨着余家父子,“为什么要卖她?”
  余家年此刻看霍琛的眼神已经被极致的恐惧所笼罩,他哆嗦索索,好比打摆子般回答道,“没钱……卖给债主,搞点彩礼,房子……娶老婆。”
  霍琛指骨缓缓收拢,接着问,“她是你什么人?”
  余家年看了看遍体鳞伤的余七月,怕得直抽气,“我……我姐。”
  也就是说,父亲和弟弟,把亲姐卖给黑产,只为了娶老婆?
  人性本恶,在这两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  霍琛禁不住翘起唇角,他们恶还是善跟他没关系,可偏偏他们卖的这个人是余七月。
  正到这时,门外有了响动。
  三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探头探脑,“是这没错吧?”
  他们迟疑着进门,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。
  霍琛目光投过去,三个鬼头鼠脑的男人一个激灵。
  混迹在黑暗面的人对危险的感知总是极其敏锐,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给他们的感觉很不妙,气场强大,是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!
  匆匆扫一眼,三人就萌生了退意。
  他们正打算溜之大吉,就听背后沉冷的声音,“不是要带人走?跑哪去?”
  霍琛眯着眼,看穿了这几人的身份。
  他们晚来一步,没能暗度陈仓的带走余七月。
  三人脚步生根,霍琛起身捋着袖口,“人是我的,他们给不出货,该怎么做,不用我教。”
  说罢,他阔步往外走,不用他安排,阿令便心照不宣的将余七月扶起来背上身。
  三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人都麻了,眼睁睁看着‘货’从眼前掳走。
  阿令在他们跟前停下,淡然地看他们一眼,扬长而去,半点不怵。
  他们只是来收‘货’的,又不是来给余家父子撑腰的。
  看那个男人的身价不凡,再联系到小区外停的那辆豪车,自然懂得他们招惹不起。
  他说人是他的,该不会是余家父子一头两吃?
  余家年是什么德行,他们很清楚,这种事他做得出来!
  三人交换眼神,纷纷转身审视着余家父子,“好啊,余家年,你吃熊心豹子胆了?”
  小区内回荡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声,余七月被阿令塞进了库里南后座。
  她用仅有的体力强撑着坐姿,以为霍琛会落座在她身边。
  但霍琛却拉开了副驾车门,冷漠,疏远,至始至终没一句关心的话。
  “你们要带我去哪。”
  余七月的话音模糊不清,心底最脆弱的地方,碎了又碎。
  余有粮和余家年把她卖了,也好过霍琛将她送给别人糟践。
  她有理由怀疑,冷血的霍琛,找到她,不过是为了再次将她抛弃。
  男人在后视镜里看她血肿的脸,眉骨压下,烦躁不已,“再多嘴,剁了喂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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