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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果不其然。
  那立思一直tຊ到吃完晚饭才回来,从包里拿出一大把钱,数了两千块扔给那立文。
  “呐,给你,去买一件冬天穿的皮大衣,别买次的,买就买好的。”
  那立思来亚布市穿的那件短款棕色皮衣,里衬夹棉,还带貂皮领,特别洋气。
  那立思说她在友谊商店花了三千多块买的。
  听得那立文捂嘴惊呼,这也太贵了吧。
  要知道,张子建给她买了一件春秋穿的单皮夹克,才花了二百块而已。
  那在别人眼中,已经是了不得的。
  那立思丝毫不在意地说,挣钱是干嘛的,不就是为了吃和穿嘛。
  “大姐,你下午又赢了多少钱?”
  那立文毫不客气地把钱接了过来,问道。
  “呵呵~
  下午又赢了五千块,加上上午的四千五,今天我一共赢了他们九千五百块。”
  那立思得意道。
  啧啧,小一天儿就差点成了万元户。
  “嘿,我和你说啊,咱二哥一直认为自己是打麻将的高手,结果好啦,咱大姐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。
  咱家老爷们的钱,也全都叫咱大姐给划拉了。”
  张子建在一旁眉飞色舞道。
  那立文: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那立思是亲姐弟。
  “大姐给了你多少钱?”
  她问。
  “也给我两千块,怎么样,咱大姐对我好吧?”
  张子建高兴地显摆。
  难怪,见钱忘兄。
  “你统共输了多少钱?”
  她问。
  张子建回道:“上午我就输了二百块,兜里统共就那二百块钱。”
  “拿来。”她伸手。
  张子建装糊涂:“拿来什么?”
  那立文瞪眼:“你说拿来什么?除了你自己的那二百块,剩下的全给我。”
  “那是我给他的,你要什么要?”
  那立思推着那立文责怪道。
  “不能让他兜里有那么多钱,不然不知道嘚瑟给谁花了呢。
  大姐,你不知道,他有钱就烧包。
  赶紧把钱掏出来给我,我明天用这个钱去给儿子买奶粉,家里奶粉快吃光了。”
  那立文说,仍然向张子建伸着手。
  自从不给胖儿子买高乐高,奶粉喝的可快了。
  老妈来了说阳阳都三岁了,光吃饭就行了,不用给喝奶粉。
  那立文没听,把奶粉冲了让儿子当水喝,奶粉可以补钙嘛。
  现在, 没有送鲜牛奶的了,不然她天天给儿子订鲜牛奶喝。
  那立思不说话了,只是尴尬地看着张子建耸耸肩。
  “明天我去给我儿子买奶粉还不行吗?”张子建扭着身子捏着嗓子说。“我也想买个皮夹克嘛······”
  那立文:真没眼看,不男不女的。
  “那也得把钱拿出来一半,买皮夹克一千块钱足够了。”那立文闭了一下眼睛说道。
  张子建没办法,只好不甘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一千给她,嘴里还在嘟囔着。
  “我嘚瑟啥了我嘚瑟,我啥时候有钱烧包了?
  我······也没给谁花钱啊,有钱都给你花了。”
  那立文才不搭理他的嘟嘟囔囔,接过钱也没还给大姐,把钱直接锁进皮箱里。
  “大姐,你看小文对我多严苛。”张子建向那立思诉苦。
  “我要是严苛的话,一分钱都不应该给你往兜里放。”
  那立文冷哼道。
  “用不用我给你抖落抖落?
  你藏了多少私房钱,藏在哪儿,都怎么花了。”
  从前她傻,从来不过问他挣了多少钱,在外面怎么花钱。
  还是上一世离婚后,有一次,孙子建喝了点酒,醉醺醺地找那立文倾诉衷肠。
  无意间说起以前他开车出租时,只是拿一半赚的钱回家给她,剩下一半全都私藏下来给这个花给那个花了。
  他说,他的私房钱都藏在吉普车的驾驶座的坐垫下面。
  酒醉吐真言。
  他还说,就是因为手里有钱,那个小护士才跟的他,他还给人家父母在乡下盖了四间大瓦房。
  当年,那立文那叫一个气呀,从结婚开始,她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,从来不藏私。
  结果呢,他和她处处藏心眼儿,处处哄骗她。
  她当时就抡起劈柴柈子把他打的满头包,抱头鼠窜。
  还想着要和她复婚,门都没有。
  那个臭不要脸的,过后仍然假借想儿子跑去骚扰她,妄想她能与他复婚。
  也就是因为他这样无休止地骚扰,她才丢掉工作带着孩子跑了······
  “我去把炉子压上,再看看大门锁上没有,可不能马虎,再把车丢了。”
  张子建听了她的话,以为藏的私房钱被发现了,立刻找借口遁了。
  其实。
  那立文根本就没有上他的吉普车上翻找。
  如今,大钱全握在手,那些小钱就留给他吧。
  总得给他留点活动经费,到时候好去抓他。
  ······
  第二天,那立思和那立文一起到公用电话亭。刚坐下没一会儿,张子雄的传呼就来了。
  那立思给他回话:“大哥,有事儿啊?
  ······啊?让我去你单位打麻将?
  好啊,好啊,你等我一下,我立刻就到。”
  那立思放下电话就走。
  “大姐,你还去玩啊?昨天赢了那么些,见好就收吧。”
  正在煮鸡蛋的那立文劝道。
  那立思说:“反正也没什么事儿,我再去玩一次。”
  那立文:“大姐,我和任志涛约好了,一会儿他送完货便来和你见面的。”
  那立思:“你告诉他,我今天有事儿,改天,改天。”
  说完,飞快跑出去,拦了一辆三轮车走了。
  那立文拎着笊篱,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很是无语。
  打麻将的瘾头也太大了。
  正事儿都不顾了。
  还好,任志涛也打来电话,说他临时有事去省城,很抱歉。
  那立文心说:不用抱歉,你早被放鸽子了。
  电话亭这一天的生意又是很好。
  中午时,张淑梅过来看了一下,把天天和阳阳都给接回家里她带着。
  有个好邻居真是借不少力。
  晚上回家时,那立文去天下第一手,买了烧鸡和猪蹄准备送给张淑梅。
  去打麻将的那立思比她先回到家。
  她原本在床上躺着,一见到那立文,立马爬起来,眉眼带笑地说:“小文,你姐我今天又赢了。”
  “今天赢了多少钱?”那立文问。
  看大姐那表情,一定没少赢。
  “嘿嘿,你猜!”
  那立思说。
  又来我猜你摇头的戏码。
  那立文胡乱说道:“赢了一百万。”
  那立思:“怎么可能那么多,我是去打麻将,又不是去摇骰子。”
  那立文:“那赢了五千?”
  那立思摇摇头:“那也太少了。”
  那立文:“大姐,你就说吧,到底赢了多少?”
  “嘻嘻嘻,我一去吧,原本想着最大也就是玩十块的。
  谁想着在座的全是包工头,都是有钱人,非要玩儿一百的。”
  那立文听了一惊,妈呀,麻将桌上能玩儿这么大?
  大姐胆儿也太肥了,这要是输了还不得倾家荡产啊!
  “……我怕过谁呀?玩就玩。
  结果,上去几个人全让我给划拉了。
  你不知道,其中有一个人打的那个菜呀……”
  那立思滔滔不绝起来。
  “大姐,你就说你赢了多少钱吧?”
  那立文心急地打断她道。
  “我啊,今天赢了差点儿就一个巴掌,四万八千块。”
  那立思伸出一只手说道。
  那立文一下子蚌埠在原地。
  好家伙!
  不到一天的工夫,大姐就掏了这么多钱。
  怪不得,有那么多人赌博上瘾。
  这钱来的也太快了。
  半天。
  那立文才收回原神。
  她苦口婆心地对那立思说:“大姐,咱见好就收吧,从明天开始不要去玩儿了。
  明天和任志涛去忙大事去,不能再没正事了。
  你看过有靠赌博发家的么?没有。
  大多都是陷进去出不来,弄的倾家荡产,妻离子散……”
  “行了,你打住。
  那老师,不用你给我上课。
  明天开始,谁叫我都不去玩儿了,我干正事儿还不行吗?”
  那立思道。
  “······行。”
  那立文还不愿意和她废口舌呢,在电话亭和人说了一天废话,累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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