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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大家都不累吗?还要坐好几个小时车呢!赶紧休息下吧。”老师们头疼的打断。
“……”的确挺……帅的,张清低下头笑着想。
“你真的要去考军区文工团吗?”王佳在她耳畔小声的问道。
“嗯!”她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,微闭着双眼。
“……”王佳忐忑的看着她。
“怎么了?” 张清疑惑的问。
“我舍不得你啊……”她抱住张清的胳膊,把头靠着她的肩膀。
看到她这样,张清笑着拍了拍她,“军区文工团是公开招人的,你也可以去考啊,到时候我们不是一样可以一起吗。”
“我不行的,……”她失落的低着头。
“没有试过,怎么知道不行呢?”
“……其实,我去年去考过了,没考上…… ”她眨了眨眼睛 ,受窘地说道,“这才来了咱们文工团。”
“没关系呀!上次没考上,不代表这次也考不上啊,你看这次演出,你不就表现得挺好的吗。”张清拉着她的手鼓励的说道,“咱们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,加紧时间练习,肯定没问题的!”
“真的行吗?……”王佳想着要是再考不上,好丢人啊。
“当然啦!你要有信心!还有我陪你一起啊。”
“……嗯!”王佳想了想坚定的点头道。
“这就对了!那我们一起加油!”两人握拳相互鼓励。
坐在她们后排的严明,听到他们的对话,露出羡慕的表情,看向了坐在他旁边已经睡着的孟雨,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孟雨喜欢他,被一个年轻的女孩喜欢,他肯定也是心动的,但是考上文工团军区是他的梦想,也是父母的期望,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谈其他的事,等他考上军区文工团,也许……严明笑着闭上了眼睛。
差不多快凌晨,大巴车终于停在了文工团的门口,张清他们一群人,迷迷瞪瞪的下了车,大家现在只想赶紧回宿舍躺床上。
“明天上午休息半天,下午正常训练。”老师们留下这句话就走了,估计也是急着回家。
“耶——”大家开心的欢呼出声。
真好!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……
……
第二天张清睡到十点半才起床,懒懒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,伸了一个懒腰。
见她这样何娟笑着说:“你可真能睡啊!你成功的错过了早饭,只能等午饭了。”
她长舒一口气,心满意足地说道:“不用早起, 睡懒觉的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! ”
她看了看宿舍问道:“王佳呢?”
何娟耸了耸肩,“去练习室了,以前是能偷懒就偷懒,现在好不容易休息半天,居然跑去练琴,”她疑惑的摇了摇头,“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。”
张清连忙起床,洗漱好后也去了练习室。
还未到练习室门口就听到了一阵音乐声,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。
“你们俩都在啊?”练习室里的除了王佳严明也在。
王佳过来拉着她问道:“你不会才起吧?”
她摸了摸鼻子,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一不小心就睡到这个时候了。”
“师妹因该是前段时间太紧张了,一放松下来就会睡得比较沉,我以前也会这样的。”严明笑着说。
“我昨天晚上在车上听说你们也要考军区文工团?”
“……”
他摊开手双手不好意思的笑笑,“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,我刚好就坐在你们后面。所以就……。”
“没关系的,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,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。”张清淡定的说道。
他沉思了片刻说道:“我今年也要去考,有空的时候就一起练习吗?”
“当然可以了,师兄经验丰富还可以指点我们。”张清俩人是巴不得呢,这不就像是免费请了个家教老师吗。
严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:“哪里啊,大家互相学习。”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这时,门口传来一阵愤怒的声音。
回头一看,原来是孟雨,正一脸控诉的看着他们。
‘?’她这是什么表情?他们三人在练习室能干什么……
“是孟雨啊,我们在正在练习呢。”严明开心的向她说道。
“练习?哼!练习需要这么开心吗?”
听到她这么说,严明一脸莫名其妙,开心难道有错吗?忍不住皱眉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……哼!”孟雨狠狠地瞪了他们两眼,气冲冲地走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,张清和王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,还要继续练习吗?
严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:“不用管她,我们继续吧。”
“……好吧!”
……
“妈呀!刚才简直是尴尬死了,她怎么这样啊!”回宿舍的路上,王佳忍不住向张清控诉。
“她是把我们都当成假想敌了吧。”张清看得出来严明也不是对孟雨没有感情,但是如果孟雨一直是这样的性格,她并不看好。
严明明显是一个很有目标的、很有想法的人,而孟雨却一直活在自已的圈子里,固步自封,两个人明显三观不和啊。而且,她总感觉孟雨是一个有点疯狂的人,安全起见还是尽量远离她吧。
便提醒王佳,“除了练习,其他时候你就不要单独和严明师兄待在一起,练习的时候也劲量叫着我一起,知道吗?”
“嗯……”王佳闷闷不乐的答应。
张清忍不住看了她两眼,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?这小妮子不会春心萌动了吧!
……
每个月的月底,如果没有其他安排,文工团一般会放假两天,团里的人大多都回了家。
张清刚好领了工资,就想着买些东西回家看看,她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。想了想又穿上了上次去领的军装,这是她最好的一身衣服了,现在大家都以穿上军装为荣,要是谁穿了一身军装,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羡慕呢。
好吧!张清承认她虚荣了。
先去百货商店扯了几尺布,大概也就够做一套衣服的量,她也想买多点,最好一家人都做两身,但是没有布票,一切都是空谈。
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对她的态度还是可以的,肯定也是因为她这身衣服的缘故,看看旁边的售货员,对买东西的老农爱答不理的,老人家说了几次她当没听到,坐着柜台里纳鞋底,不就是看人家穿得太差吗。
“你没听到这位老伯说要买鞋吗?”张清敲了敲柜台,实在是忍不住的呛声问道。
售货员看了一眼她,这才站起来慢悠悠的的拿了一双解放鞋出来。
“闺女,我要38码的,这个太大了。”老人家小心翼翼的说道,又把票和钱递给了她。
“你怎么不早说?浪费我时间。”说完一把抢过票和钱,‘啪’的一声把重新拿的鞋丢在柜台上。
看到她的态度,张清冷冷的看着她,"你是耳聋了吗?老人家不知道说了多少次,要一双38码的解放鞋,耳聋就去医院,早治疗早康复!"
“你才耳聋呢!你才要去医院!”售货员气得在柜台里直跳脚。
“你没聋!你听不见老人家说的话?”
“闺女,算了!咱乡下人,进城就是容易让人看不起。”老人家苦着脸劝道。
店里的其他来买东西的人也都渐渐围了过来,对着售货员指指点点 。
“乡下人怎么了,没有乡下人种粮食,能把她养得这么肥!”张清轻蔑的上下扫了她两眼。
“你说谁肥呢?你个……”售货员抬脚就想从柜台上翻出来。
“够了!闹什么呢!”这时,一个中年男人呵斥着走了过来,售货员尴尬的卡在那,一条腿架在柜台上。
他指着售货员呵斥:“还不把腿放下去!成何体统!”看售货员们的表情,这应该就是百货商店的经理吧。
百货商店经理忙走上前,弯着腰拉着老人的手说道:“老人家,实在是不好意思,咱们百货商店绝对没有看不起乡下人的意思,我们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。”说得是信誓旦旦!
老人家呐呐的说着:“好,好……”
“大家散了吧,散了吧!”百货商店经理挥了挥手,见没有热闹可看,大家都各干各的去了,他又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清,“小同志是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啊!”
“路不平,是需要人踩一踩的,踩多了,路不就平了吗!”张清冷冷的说道。
百货商店经理笑了笑,背着手走了,走之前叫走了售货员。
售货员走了还回头狠狠的瞪了张清一眼。
“哎哎,你可真行!”卖布的售货员对张清竖起来大拇指。
张清笑着摇了摇头,她对着张清招了招手,小声的说道:“其实我也可烦她了,一天啥都不干,就坐在那里,不是纳鞋底,就是织毛衣,和她一个柜台啥都是我干。”她瘪着嘴说道:“谁叫人家是经理的侄女呢!”
难怪如此尖酸刻薄,那个经理也是个做表面功夫的。
“妹子,你这性格我喜欢,要买啥东西就来找姐,姐到时候给你留着。”
张清忍不住眼前一亮,那感情好,百货商店有熟人,买东西都方便很多,要知道现在可是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的时代,要是有的东西不需要票就更好了,比如瑕疵品!
“我叫张清,姐姐贵姓?”
“哎呦!啥贵姓啊,我叫周兰,妹子叫我周姐就行。”她笑着打趣道,“我们这有些瑕疵布,有得还没连着一块,妹子要不要?”她又小声的说道:“不要票!”
张清狂点头,肯定要啊!
现在布匹多紧张啊,瑕疵布都会有很多人抢的,没有连在一块也没关系,拼接一下不就可以了。
其实周姐完全可以留给自已或则家里的亲戚的,没想到却给了她,这个姐姐认得太值了!
周兰从柜台底下拉出了一个包袱,打开给她看了看,其实都还挺不错的,说是瑕疵布,也就是有的地方染色不均;一块块没连在一起?不过也没关系,反正做衣服的时候还不是要裁开。
“这本来是要留个我大姑子的,但是见到了妹子你,还给她干啥,给你还能听到声谢谢,给她我还得倒贴!”周兰笑着说道。
“谢谢姐!”张清笑嘻嘻的给了钱,没想到比正价布还便宜,这次的不平路可真是踩对了。
张清心情愉悦的又去了副食品店,买了一斤肉,家里人除了过年的时候村里杀猪偿了点肉腥,都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。
卖完肉又高高兴兴的坐上了开往公社的客车。
……
飞燕村里,有几位老人家正坐在村里的黄果树下拉着家常。远远的看到村口有穿着一身绿军装的人走了过来。
“这是谁啊?”大家都有点好奇的问道。
三姑婆眯着老花眼,看着越走越进的人忍不住站直了身,“哎呀!这不是张清吗!清儿啊!你咋回来啦?”
“三姑婆,团里放了两天假,我回来看看我妈。”张清上前扶住了她,“三姑婆你身体好吧?”
“好好,好着呢!”三姑婆笑眯眯的点头。
“那行,三姑婆你忙啊,我先家去了。”
“去吧,去吧,你妈可想你呢。”
看着张清走远的背影,老人们都感慨道:“张清出息了啊,手里提了那么大一包东西。”
“穿得也好,还是绿军装呢,看着就像个城里人。”
“程淑棋要享女儿福了…… ”
“妈,妈!”见家里门开着,张清边走边喊,一个月没见实在是很想家人。
“姐!你回来啦!”张芸一脸惊喜的跑了出来。
“呀!姐,绿军装!真好看!”她羡慕的看着,伸出手摸了摸。
“待会我脱下来,给你试试,以后有条件了,姐也给你买。”
“嗯嗯!”她高兴的直点头,接过张清提着的东西,放在了堂屋的桌上。
“妈呢?”
“我在这呢,”张母拍着衣服从后院走了进来。
“今天都没上工吗?”见到家里人都在,张清问道,要知道她妈可是一天都闲不下来的。
“没呢,前几天刚秋收,地里也没啥事儿了,队上就让歇了两天。”张芸笑着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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