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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温砚清回到清园时将近八点,一进门被人扑了个满怀,随后祝懿毛茸茸的小脑袋缓缓从他胸口抬起,皱着眉头说道:
  “叔叔身上一股烟酒味,臭死了!”
  说着,祝懿离开他的怀抱,往后退了几步,温砚清捏了捏鼻梁,好笑地说道:“是Stella自己要扑过来的。”
  应酬完满身烟酒味很正常,但大抵这些日子两人相处过于和谐,祝懿在他面前骄纵的一面暴露无遗,他上前捏了捏女孩微鼓的脸颊:“等着,我去换身衣服,有什么想说的来书房找我。”
  那么主动跑过来抱他,除了有求于他,他想不到这个小鬼为什么这么反常。
  十分钟过后,祝懿推开书房的门,温砚清已经坐在办公桌前,换下了换下笔挺西装男人冷峻的气质柔和了几分,这是祝懿最喜欢的温砚清的样子,温柔清润。
  “叔叔,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。”,祝懿站在桌前,一只手背后,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,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狡黠的笑容。
  “什么事?”
  “我想把头发染成和温思礼一样的颜色。”,说完,似是害怕面前的男人拒绝,快速绕过桌子,一屁股坐在他的怀里,环着他的脖子,轻晃了几下,软绵绵地撒娇:“可以的吧,可以的吧!”
  怀里仿佛坐了一朵又香又软的云朵,温砚清微微低头,高挺的鼻尖划过女孩饱满的额头,早上给她扎的头发早已经散开,绸缎般柔顺乌黑的长发铺在他的手背上,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健康的光泽。
  清园里照顾这个小鬼的佣人虽然没有港城的那边多,但衣食住行也都有专门的人负责。
  他虽然偶尔会对她严厉,但是大多数时间十分纵容,怀里的乖宝宝显然被他养得很好,小脸红润,看起来还长了一点肉,可爱极了。
  听她说要染银色的头发?
  温砚清蓦地想起心理咨询室里的那幅画,陪他度过无数被噩梦折磨的夜晚,画上的那个女孩似乎也是一头银发,踏月而来。
  刚刚在包厢里喝的酒起了后劲,他觉得怀里的云朵似乎变成了一个水蜜桃,粉扑扑的,漂亮可爱。
  祝懿迟迟得不到回答,以为这个要求被拒绝了,于是放下胳膊,揪着男人睡衣袖口上的钻石扣子玩,温砚清把胳膊放在扶手上,小臂微曲,撑着脑袋,仔细打量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女。
  他已经28岁了,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,漂亮有魅力的一抓一大把,饶是这样,他依旧承认面前的女孩是他见过容貌最精致,最聪明的一个,Stella长得应该像她早逝的母亲。
  第一次见到她时,他二十岁,正在温家的血雨腥风里夺权,在港城出差的时候险些丢了命,是明肆救了他。
  他在明苑清台养伤,见到了十岁的Stella,粉雕玉琢,穿着白色的公主裙,像个小天使,悄悄趴在他的床边,细声细气地问他“哥哥还痛不痛?”
  一转眼八年过去了,一周以后,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。
  “Stella,你不能闻刺鼻的气味。”
  过了许久,耳边才传来这么一句话,不是拒绝,也不是答应,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祝懿轻轻哦了一声,难掩失落。
  “明年春天再去染好吗?”
 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祝懿愣在了那里,反应过来以后,欢呼着重新搂住男人的脖子,“我就知道温叔叔最疼我了,我最喜欢温叔叔了!”
  喜欢?
  温砚清心跳加快了一些,但随即又冷静下来,小孩子的喜欢就像空中的云,聚得快散得也快,不成形状,变幻无常。
  ——
  温氏集团,庞大的商业帝国,总部坐落于京市CBD的正中心,36层的大厦高耸入云,是京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。
  大厦顶楼,温砚清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,清晨的阳光融进窗里,洒在他的身上,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,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,身后站着的齐言正在汇报工作。
  “sir,明天下午四点有一个和港发银行行长的饭局,联委会也会出席。”
  “另外,金融局让我告知您,后天上午九点要发布加息决议,让您提前做好对冲的准备,避免股市动荡。”
  “嗯。”,温砚清抿了一口咖啡,“帮我把这周周六周日两天空出来。”
  “好的。”,齐言明白,这周日是祝懿小姐的生日,往年老板都会飞往港城,而今年祝懿小姐就在京市。
  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,齐言被叫住。
  “去把京市最近拍卖会有关珠宝的拍卖品整理一下发给我。”
  齐言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,每年都如此,老板送给祝懿小姐的礼物无一例外,全是价值连城的孤品,每年送三套,生日,圣诞节,新年,一年少说也要一个亿打底。
  用老板的话说是为了报答当年祝懿小姐的父亲对他的救命之恩。
  齐言的办事效率很高,中午就把明天晚上京市一场地下拍卖会的名单发了过来。
  他漫不经心地浏览着,在看到一颗名为“卢洛玫瑰”粉钻时,目光微顿。
  他记得去港城接那个小家伙时她身上穿了一件粉白色的礼服,层层叠叠的细纱漂亮极了,这条粉钻项链应该很配她的裙子。
  接着往下划温砚清才发现,这个拍卖会的主题是“永恒之心”,大部分拍卖品都是彩钻。
  上周他刚联系好设计师给那个小鬼订了一批裙子,各种颜色都有,似乎是该买一些首饰来配,他迅速看完所有的拍卖品,按下内线。
  不一会儿,一个穿着干练的黑色西装,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女人走了进来,站在办公桌前。
  温砚清转了转手中的钢笔,把平板推了过去,点了几下屏幕,说道:
  “你去联系明晚京市地下拍卖会的举办方,说明晚的拍卖品我全要了,不必再公开竞价,价格他定,钱和往常一样,走我的国际账户。”
  许歌拿起平板,大概浏览了一下页面,粗略估算,拍下这13件拍卖品,3个亿打底,她有些犹豫:“sir,这么一大笔钱走账,恐怕会引起监管部门注意。”,尤其是私人账户,且温砚清的身份比较敏感。
  温砚清把钢笔“啪”地一声按在桌面上,冷着脸毫不在乎地说道:
  “他们随意,刚好我也想去喝杯茶了,你手里的工作先交给齐言,把这件事的优先级提到最高,最好能在今天下班就搞定,明天上班时我希望看到13套首饰一件不落地摆在办公室里。”
  寒潭般泛着冷光的锐利眼神让许歌不敢再多说,赶紧保证一定办到。
  她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碰到了齐言,两人凑在一起八卦关于老板一次性拍下这么珠宝的事情。
  许歌毕业于名牌大学,研究生学历,做事干净利落,刚来温氏集团不久,关于老板的事情,知道的没有齐言多,只当是老板要结婚了,拍这些是送给未婚妻的,齐言听了连忙摆了摆手:
  “不是不是,送给对老板有救命之恩的朋友的女儿,她得喊老板一声叔叔。”
  许歌不信,点开其中一件名为“海洋之心”的粉钻项链,指着振振有词地说道:
  “你别唬我了,这些首饰每一件都象征着永恒的爱情,我不信老板看不到那么大的几个字。还朋友的女儿,齐特助,你就搁这里胡说八道吧!”
  齐言:.......这孩子怎么那么轴呢,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!
  “这话你知道就行了,别让老板听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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