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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稚月脸色煞白,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。
  她颓然瘫倒在地,无神的眼瞳映着熊熊烈火。
  “为什么……”
  顾景谌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上的灰,往梅苑外走:“心白对花粉过敏。”
  她红着眼,死死拽住顾景谌的衣摆:“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遗物,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!”
  瞥了一眼情绪濒临崩溃的林稚月,顾景谌冷冷把衣摆拽回:
  “几株梅花而已,比不上心白的身子重要。”
  心白,心白,又是江心白。
  林稚月气急攻心,胸口涌上一股猩甜。
  只听“噗——”得一声,她口中涌出一股湿热,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裙。
  顷刻,林稚月眼前一黑,栽倒倒地。
  再醒来时,已是三日后。
  林稚月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帘,自己分明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。
  如意的哭声从榻边传来:“太好了,公主你终于醒了!”
  “这是哪儿?”
  林稚月的声音干涩沙哑。
  “公主,江心白还没进门就欺人太甚!她看中了梅苑,王爷便逼着我们搬到了孤雁阁。”
  随着如意的哭诉声,林稚月艰难的往窗外看去。
  孤雁阁处处断壁残垣,一片荒芜,谁知道王府竟还有这样破败的地方。
  就在这时,屋外传来敲锣声。
  林稚月强撑起身体,神色憔悴:“如意,扶我起来,我想出去看看。”
  如意有些不忍:“公主,屋外风大,你身子弱我们还是别出去了吧。”
  林稚月固执地摇头:“扶我起来吧。”
  如意只好取来大氅披在林稚月身上。
  主仆二人走出院落,恍惚进入了另一重新天地。
  整个王府上下洋溢着喜气,到处都挂着红绸。
  这阵仗,竟比当年迎娶自己时更大。
  “侧妃竟敢逾制用大红,真是大逆不道!”如意愤愤不平的骂道。
  林稚月无言,却被眼前满目的红绸刺痛了双眼。
  她扶着如意的手,慢慢走回破败的孤雁阁。
  看来用不了多久,这个镇北王府的女主人就不是她了。
  几日后。
  清晨。
  敲锣打鼓的声音将二人吵醒。
  林稚月正盛装打扮,以免失了当家主母的礼仪。
  却见顾景谌遣了一个小厮来通报:“王爷说王妃身体不适,好好留在孤雁阁养病不得外出。”
  林稚月心像被撕裂,疼的久久无法呼吸。
  片刻,她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  如意气红了眼:“纳妾哪有当家主母不在场的!我看王爷分明就是欺负人!”
  愤愤不平。
  林稚月叫住如意:“如意不得妄言!王爷喜欢江心白,那也是她的福气。”
  原定江心白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。
  顾景谌喜欢她,也无可厚非。
  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林稚月的难受却不减半分。
  二人一直在孤雁阁枯坐,耳边远远的全是敲锣打鼓的乐声。
  那欢快的声音与这破败的院落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  天幕染上深蓝,如意不满的抱怨:“这么今天一整天厨房都没送饭来,我去看看。”
  她跑到厨房,却见厨房里热火朝天都在准备着婚宴的菜品。
  “你们是不是忙糊涂了!府里的王妃还病着,怎么一天都不见送饭。”
  那些踩低捧高的下人不屑:“前面的宾客都供不应求,你们孤雁阁忍忍吧。”
  如意一怒之下,掀翻了一整桌的菜肴:“你们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,王妃难道平时对你们不够好吗?”
  混乱之中,如意被押送到了梅苑。
  江心白不耐的听完下人的转述:“你是林稚月的丫鬟?”
  “公主的名讳也是你配喊的?”
  被押在地上的如意仍旧不服气。
  江心白把弄着手里的金步瑶,红唇一勾:“既然王妃管教不严,那就由本妃代管,把这贱婢拖下去仗责一百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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