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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慧贵人被推上了口舌的风尖,萧嫔斜眼看向了左手边。
  慧贵人站起来福了福身说:“娘娘折煞嫔妾了。”
  萧嫔讽刺地笑了笑,对着贤妃说道:“贤妃姐姐你也真是的,平白说慧贵人,慧贵人身子骨可弱着呢,一不小心伤了身子谁担待得起?”
  说到这,又忍不住冷笑道:“还是说贤妃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容不下旁人不成。”
  这是在说贤妃是毒妇、妒妇,见不得别的妃嫔怀孕呢。
  贤妃歉意地对着慧贵人道:“不过是聊聊家常话,慧贵人快些坐下吧,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  转而又对萧嫔说:“萧嫔妹妹怎么能如此污蔑本宫,究竟是谁容不下人想必各位妹妹们心中都有数吧。”
  萧嫔正准备开口,倒是被静妃打断了。
  “好了好了,大好的日子净说些有的没的,太后娘娘也快来了,两位姐姐都是后宫表率,若是没有了分寸,岂不是让妹妹们看了笑话不是。”
  静妃笑呵呵地说道,说的话倒是一点不客气。
  贤妃和萧嫔顿时脸色都不好,哪轮得到一个无宠的女人来教训她们。
  恰好此时,身穿太后礼服的太后娘娘来了。
  刚刚的唇枪舌战自然不可能再继续了,毕竟今日可是太后娘娘的寿宴,若是扫了她的兴,那就完了。
  一时,贤妃和萧嫔翻脸比翻书还快,所有妃嫔个个儿都带着喜气洋洋地笑脸,行礼恭祝。
  “臣妾/嫔妾恭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、福如东海、万寿无疆!”
  所有妃嫔恭恭敬敬地行大礼,而怀有身孕的贤妃以及慧贵人可以只行屈膝礼。
  太后今日才游完御街回来,接受了万民朝拜自然是心情愉悦。
  “好好好,都是好孩子,快起来吧。”
  一声“入座”,众位妃嫔都坐下了。
  不比先前地大眼瞪小眼,此时的妃嫔个个都是笑着的,前面几个高位妃嫔都在鼓足了劲儿说着吉祥话。
  有些胆大的地位妃嫔也不怯场,太后今日高兴,都给了面子。
  正准备开宴,皇帝来了,不过很匆忙。
  “朕祝母后安康长寿。”皇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  太后笑着也喝了一杯,随善解人意道:“皇帝快去忙吧,政务重要。”
  最近边境那边不太安定,皇帝可有的忙了。
  皇帝匆匆离去,众位妃嫔满含不舍。
  到底是顾着太后在场,一个个还是矜持了许多。
  接下来便是献礼部分了,首先是贤妃送礼。
  宫人托着盘子,揭开黄布,露出了庐山真面目。
  竟然是一颗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,看得在场的妃嫔都瞪大了眼。
  贤妃托着肚子,起身笑了笑:“恭祝太后娘娘寿与天齐,福星高照,这颗夜明珠是臣妾父亲从东海费尽心血搜集来的,原娘娘如这夜明珠一般璀璨。”
  太后高兴地连忙挥挥手:“你有心了,快些坐下吧,你身子重。”
  有了贤妃这么大一颗夜明珠,后面的玉器、古玩或者是字画,自然是逊色几分。
  夏鹿竹忍不住咂舌,贤妃确实不愧是大家族出身,底蕴着实丰厚。
  当然,其他高位妃嫔也不差,送的礼个个都是好东西,是夏鹿竹见都没见过的。
  且不说古代,毕竟出身县令,家世低,即使是现代,她也只在手机上看过,而且这些物件精致程度比那些博物馆留下来的更甚。
  柳婉仪送的是亲手雕的木雕,不得不赞叹她手艺精巧。
  用料是上好的梨花木,一块方方正正的底盘,上面立着仙鹤向日的木雕。
  栩栩如生,夏鹿竹心中默默点赞,这个确实牛。
  现在她真的严重怀疑柳婉仪是女主了,如此多才多艺。
  太后自然也是大为惊喜,这份礼着实特别,而且是亲手所制,不禁大赞,亲口赏赐了一副妆奁。
  柳婉仪温和笑了笑,行礼谢恩,不小心露出因木雕而磨破的双手,又惹的太后感动几分。
  高,实在是高。
  柳婉仪坐下后,身边的慧贵人小声赞道:“没想到妙仪你这木雕的手艺已经如此精湛了,为了太后高兴,可没少吃苦吧,这手怎么都这样了。”
  随后想起来什么,又说:“我那儿有些特别好的去疤药膏,待会我拿给你,可得好好涂抹,不然这双漂亮的手就可惜了。”
  柳婉仪笑了笑:“谢谢阿盈,这些都是值得的。”
  下一位便是陆婉仪了,只是不知何时陆婉仪离了席,直到她献礼,众人才发觉。
  还未等人问,正在跳舞的舞姬慢慢退了场。
  随着截然不同于刚刚恢宏大气而过于特别的音乐响起,身着奇装异服的陆婉仪在伴舞众星捧月下款款而来。
  夏鹿竹差点喷出刚喝的茶,这姐妹怎么这么大胆。
  穿着刚刚过膝的新中式汉服,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,露出来小腿。
  虽说现下时风颇为开放,有些服饰也会漏肩漏点锁骨,但这衣服着实不符合当下潮流。
  一时,众妃都瞪大了眼。
  太后一时沉默住了,还没来得及还发话,陆婉仪已经自顾自跳起来了。
  陆婉仪此时自以为大家都被惊艳地呆住了,开始跳舞,嘴里也开始唱自己编的词。
  天知道她为了让宫里乐师理解她想要的曲调有多难,好在最后搞定了。
  就在陆婉仪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,太后清咳一声。
  身后的秦嬷嬷脸色一沉,往前走上几步,中气十足道:“都停下。”
  这话一出,乐师连忙停了手,一下子跪了满地。
  陆婉仪还没反应过来,后知后觉地她也停了动作跪下。
  秦嬷嬷沉声发问:“你这唱的什么曲儿,如此恬不知耻?”
  陆婉仪满脸茫然,嘴里吐出:“我没有啊……”
  秦嬷嬷连忙斥责:“入宫前的规矩白学了,你怎么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自称我。”
  说罢看向了太后,等候指示。
  太后眉眼带了烦躁,语气不耐道:“先下去换了她这身衣裳,哀家现在不想再见着她。”
  秦嬷嬷行礼接了旨,让人将陆婉仪带下去,陆婉仪意识到搞砸了,灰溜溜地下去了,倒也没再闹腾。
  夏鹿竹看的是一言难尽。
  不是,怎么她这么勇啊,言情小说看多了吧。
  现代歌词多少过于直白,怎么也不分场合就唱啊。
  太后今日心情还可以,乐师倒是逃过一劫,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。
  叶才人看着陆婉仪的离开,勾了勾唇。
  虽然想要另辟蹊径这条路是走不成了,但陆婉仪这回怕是完了。
  一想到每回还得给这么个蠢货行礼,叶才人就怄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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