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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姜暖竹小声提出意见,“我想糯米和米糕陪我睡。”
  别说让两只猫陪睡,就算是让许鹤仪陪睡,他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。
  许鹤仪眼底有几分无奈:“这又不是很过分的要求,我难道还能拒绝你?”
  姜暖竹一愣。
  对呀,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要求很让人为难呢?
  她现在一个人住,糯米和米糕是她问过许鹤仪意见后一起养的,就算睡在一起又怎么样?
  顶多方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会有点累。
  姜暖竹抛弃了一些负面情绪,开心道:“那再给阿姨涨点工资吧。”
  许鹤仪从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拒绝姜暖竹。
  等温老师把米糕和糯米送过来时,天已经黑了。
  温老师水都没喝,直奔二楼找姜暖竹:“姜老板,大消息!”
  姜暖竹:“什么消息?”
  姜暖竹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了,这会看到糯米和米糕,眼神都温柔的能滴水。
  温老师:“对面新开了家舞室。”
  “哦。”
  姜暖竹沉迷撸猫,没太在意:“开就开了,附近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舞室。”
  “可那家舞室就开在我们对面,而且你不知道他们请了谁?”
  姜暖竹终于来了点兴致:“谁?”
  “宣舞!”
  姜暖竹:“……对面老板是谁?”
  “没见过。不过应该挺有钱的,就你去钟鸣寺这几天,直接买了个门面从装修到招生,全都给搞定了。”
  姜暖竹第一个反应是:“她们打出的招牌是宣舞?”
  温老师:“对。我还悄悄溜进去打探了一下,其他老师都是从附近机构挖的人。”
  “那看来真的挺有钱的。”姜暖竹话音一转,“我们舞室有收到挖人的消息吗?”
  温老师:“……收到了也不会告诉你呀。”
  “没事,先看一段时间吧。”
  姜暖竹的舞室能走到今天,也是熬死了一批舞蹈机构,还不至于听到点风声就大惊小怪。
  “我就是觉得奇怪。对面感觉是在和我们作对一样……”
  “等过段时间我去打听一下舞室老板是谁。”
  开舞室,前期准备也要花费不少时间,姜暖竹却没听到一点风声。
  要么是来头太大,要么是真的另有目的。
  “舞室最近情况怎么样?”
  “挺好的,简老师一回来,大家都轻松了许多,就等着姜老板你回来坐镇。”
  “那就好。”
  见温老师一直盯着自己不出声,姜暖竹疑惑道:“温迎,你在看什么呢?”
  温迎直白夸赞:“姜老板,你果然很有料。”
  姜暖竹一低头,就看到睡衣领口半敞,胸前雪白半露,弧度幽深,引人流连。
  她下意识抬手遮住胸口,有些恼怒:“温迎!”
  “害羞什么,反正都是女人……咳咳。老板娘好。”温老师本来还笑呵呵的,看到许鹤仪出现在门口那一瞬间,差点被呛到了。
  许鹤仪沉吟:“老板娘?”
  温迎有点怵许鹤仪,赶紧甩锅:“姜老板让我喊的。上次她带了个保温杯来上班,我问她哪里买的,她当时就回我说是老板娘送的,我还回送了她十斤枸杞桂圆呢!”
  温迎一怂,一骨碌就把所有话都给抖出来了。
  姜暖竹抬手想要捂脸,但想到胸口没遮好,又不敢乱动。
  实在是太丢人了。
  最后温迎逃命似的走了。
  许鹤仪把端着的茶放在桌上:“看来你朋友确实都很怕我。茶都没喝就走了。”
  姜暖竹轻咳了一声:“温老师有点大大咧咧,你别在意。”
  见许鹤仪视线投来,姜暖竹遮住胸口的手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,有些尴尬。
  许鹤仪忽然道:“刚刚在门外,我都听到了。”
  姜暖竹一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。
  许鹤仪唇角微勾,“老板娘这个称呼,也挺不错的。”
  “我当tຊ时就随口说了句……”姜暖竹试图解释。
  谁让温迎卖她卖的太彻底,姜暖竹都没有糊弄的余地。
  许鹤仪:“茶水放在床头,你要渴了就喝,没了喊我。”
  “嗯。”
  姜暖竹从鼻腔挤出一道回声,眼眸低垂着,根本就不敢看许鹤仪。
  等许鹤仪一走,她把脸埋进猫猫的小肚子里蹭了蹭。
  “太丢人了!”
  糯米嗷呜的一句,挣开姜暖竹,在软绵绵的床上练习走路。
  结果走一步爬一步,好不容易站稳了,还四条腿各走各的,萌的人一脸血。
  姜暖竹看了半天,忽然就释怀了,“好吧,只要我不尴尬,那就不叫尴尬!”
  淡定的把衣服一扯,就陪两只小猫玩了起来。
  晚上十点多,许鹤仪就来催姜暖竹睡觉。
  “病人要早点休息。”
  姜暖竹好奇道:“你晚上还要加班吗?”
  这几天许鹤仪在医院陪她,晚上都会在客厅加班到很晚。
  姜暖竹就猜到他是把白天的工作都推到了晚上。
  “嗯。”许鹤仪帮她把那束康乃馨插入花瓶,放在床头:“我就在隔壁,有事就给我发信息,或者喊一句。”
  不过姜暖竹向来矜持,一般不会做出扯嗓子喊人的事情,许鹤仪也是保险嘱咐一声。
  姜暖竹忍不住叮嘱了句:“别加班到太晚,还是注意点身体。”
  见许鹤仪沉稳的视线投过来,姜暖竹多解释了句:“我现在在家里,有方阿姨看着,你不用分太多心在我身上,别让自己太累了。”
  “我有分寸。”
  姜暖竹听着,感觉这又像是糊弄自己的话。
  她认真强调:“许鹤仪,看到你这么累,我会心疼的。”
  这次轮到许鹤仪怔愣了。
  他听完后,眼眸深沉了几分,深深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  躺在自己的大床上,姜暖竹心安的睡着了。
  糯米和米糕乖乖的窝在身边,时不时还偷偷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一下她的手指。
  幸福的甜意在姜暖竹心尖蔓延开来。
  半夜,姜暖竹忽然睁眼,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。
  想上厕所了,怎么办?
  忍忍吧!
  姜暖竹闭上眼睛,想直接一觉睡到天亮。
  片刻过后,她又睁开了双眼,在喊许鹤仪和自己爬上轮椅稍微犹豫了两秒,选择了后者。
第42 章 “许鹤仪,我们一起睡吧。”
  姜暖竹坐上轮椅到了厕所门口,看着厕所的两层小台阶时,沉默了许久。
  姜暖竹倒是能靠一只脚蹦上去,但要出了意外,她就可能伤上加伤了。
  她坐在厕所门口沉思了三秒,给许鹤仪发了消息。
  【许先生,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你。】
  姜暖竹想着,要是许鹤仪没收到消息,她就自己试试,到时候要是出点什么事,许鹤仪也不能说她了?
  没想到,三秒刚过,门被敲响了。
  姜暖竹打开门,和许鹤仪四目相对。
  姜暖竹心虚道:“……我本来觉得我自己可以,但忘记厕所有台阶了。”
  “嗯。”
  许鹤仪淡定应了一声,弯下腰抱起姜暖竹放进了厕所。
  他也没多问。
  等姜暖竹解决完,红着脸又被他抱上了床。
  许鹤仪还顺便把轮椅给拖走了,“明天我让人来把台阶砌了。”
  “也不用……”姜暖竹还挺喜欢这种小台阶的。
  许鹤仪不容置喙道:“等你伤好了再修回来。”
  好吧,这才是真的有钱任性。
  好不容易回到床上,姜暖竹还没把被子躺暖和,又有感觉了。
  越是想忍,感觉就越强烈。
  沉默许久,姜暖竹麻木的给许鹤仪发了条消息。
  【要不,今晚你过来陪我睡?】
  这话听起来暗示意味十足,但姜暖竹觉得许鹤仪应该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。
  没直接让许鹤仪过来帮忙,是因为姜暖竹怕再有一次……她反正已经没脸可丢了。
  【好。】
  许鹤仪回的很快,似乎一点都没纠结。
  习惯性敲了两下门,就推门进来,四目相对,姜暖竹只剩下尴尬。
  等一切归于平静,许鹤仪给她掖了掖被子:“早点睡觉。”
  说完就准备回自己房间,并没有把姜暖竹那句话放在心上。
  姜暖竹犹豫了片刻,抬手扯住他的手,侧脸埋在被子里。
  “许鹤仪,我们一起睡吧。”
  这么晚了,姜暖竹每次叫许鹤仪他都能第一时间出现,说明他本身就没怎么好好睡觉。
  要是再来一次……姜暖竹都有点嫌弃自己太折腾人了。
  许鹤仪没应,大掌握着她的手塞进被子里,沉声道:“许太太,我不趁人之危。”
  姜暖竹被惹恼,从被子里抬起头,有些凶,“我就问你睡不睡?!”
  旁边的糯米揉着眼睛醒了,不明情况,也抬起小脑袋,凶凶的嗷呜了一句。
  一人一猫动作同步,又凶又娇软,惹的人发笑。
  许鹤仪视线往下一落,一抹白腻从眼前晃过,他的眼眸沉了沉,重重应了一声。
  “睡。”
  姜暖竹悄悄往旁边挪,想给许鹤仪腾位置,结果发觉胸口有点凉。
  她低头一看,面颊又热了起来。
  趁着许鹤仪搬运小猫,悄悄把睡衣领口拢了起来。
  这件睡衣下次不能穿了。
  等许鹤仪上了床,姜暖竹才松了口气,试图把今晚的尴尬全都忘记。
  这会她脚上还带着伤,倒不担心许鹤仪对自己做什么,也就没有第一天同床的紧张和羞涩了。
  室内安静了半天,姜暖竹忽然道:“许鹤仪,以后我们就睡一个房间吧。”
  “怎么忽然这么说?”
  “你不想吗?”姜暖竹温软的嗓音轻了几分。
  “想。”
  他回答的太快太肯定,倒是让姜暖竹怀疑他是不是一直等着自己主动开口。
  姜暖竹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就是觉得,我好像挺习惯你的存在了。”
  他忽然低笑一声,磁性的嗓音像是羽毛从耳尖挠过。
  “我很荣幸。”
  夜色下,姜暖竹面颊绯红一片。
  沉静片刻,姜暖竹忽然道:“许鹤仪,我其实以前养过一只猫。”
  身旁传来低磁的声音:“我知道。”
  “你知道?”姜暖竹先是一惊,随后反应过来:“是青隐告诉你的吧?”
  “嗯。”许鹤仪缓声道:“青隐提过一次,你养了只叫桃酥的猫。”
  “桃酥是我六岁时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。”
  姜暖竹想起往事,有种如烟的淡然,又多了几分惆怅和伤感。
  她像那天在寺庙厢房一样,悄悄靠在许鹤仪肩头,闻着他身上的茶墨香气,一点点打开紧闭的心扉。
  “九岁那年,我去过一次西山公馆。”
  姜父姜母创业成功后,第一栋别墅就买在西山公馆,后来也一直带着姜暖玉在那边生活。
  姜暖竹:“爷爷奶奶担心我跟父母分离太久,以后关系生疏,就把我和桃酥一起送回了西山公馆,本来是准备让我以后跟着父母生活的。”
  许鹤仪眼眸微动,黑暗中表情有些晦暗莫测。
  他低声道:“我记得你十六岁那年才正式和父母一起生活?”
  “你没记错。”姜暖竹:“九岁那年,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外过夜。我心里害怕,就想和桃酥一起睡,但我爸妈不许。”
  姜父姜母觉得觉得小猫一身病毒,不干净。
  “后来呢?”
  “后来我把桃酥放在门口,第二天醒来,桃酥就不见了。我一问才知道,姜暖玉看桃酥长得好看,也闹着要养一只猫,他们生气,觉得是桃酥带来的麻烦,就把桃酥给扔了。”
  许鹤仪喉结滚动,似在隐忍什么,“我隐约记得,爷爷提起过,你九岁那年离家出走过。是和这件事有关吗?”
  “……算是吧。我闹着要找桃酥,他们不理我,我就半夜悄悄溜出门,路上一边哭一边找,就走回了爷爷家。”
  许鹤仪:“后来找到了吗?”
  “没有。”
  “后来找过吗?”
  “爷爷帮我找过,没找到。”
  “当时一个人走夜路,害怕吗?”
  姜暖竹心尖微动,有种难言的感觉。
  许鹤仪总是能在悄无声息中透出他的温柔细腻,站在她的角度,真正的心疼她。
  这样的男人,她怎么能不喜欢呢?
  “害怕呀。”姜暖竹用温柔轻笑掩饰心底的情绪:“不过已经过去了。”
  隔着被子,许鹤仪的大掌握住她的手,低沉的嗓音在房内回荡起。
  “许太太,以后晚上……有我。”
  姜暖竹温柔应道:“嗯,我已经不怕了。”
  “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其他事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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