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庭深站在屋子里看着眼前的白色钢琴,缓步走上前抬手轻轻拂过。
她坐在了椅子上,将钢琴盖打开,试探性的弹了几个音,随即双手一并放上去。
指尖飞速跳跃,音节一次从她指尖流泻而出。
夏薇站在原地,每次听大小姐弹钢琴总会陶醉其中。
陆庭深只弹了一小段便停了下来。
她弯起好看的眼眉,像只狡猾的小狐狸。
“那天表演我就弹钢琴了!”
刚开心了没两秒她又开始犯难了。
要弹什么曲目比较好?
陆庭深垂眸看着钢琴,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
夏薇盯着她破了的嘴看了半天,终于鼓起勇气问起来。
“那个,大小姐.....你的嘴....”
陆庭深伸出粉嫩的舌尖似是回味一样,舔了舔伤口处。
有点刺痛。
有点像昨天晚上两个人的吻一样。
她不会接吻,所以不小心咬到了宋南溪的唇,但看他哥那个反应,好像也不会。
也把她咬疼了。
昨天晚上回去,她捧着像个煮熟了虾子一样的脸蛋,盯着镜子傻笑了一个晚上。
夏薇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,捧着自己脸傻笑不停的人。
一双眼睛璨若星河,闪闪烁烁。
她顿时恍然大悟——
赶忙凑到了陆庭深面前,不怀好意道:“大小姐,既然你们关系进一步了,接下来要矜持了!”
末了对她挑了挑眉,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陆庭深不懂。
不就接了个吻,这关系算近了吗?
夏薇见她茫然的样子,抬手指了指她的嘴:“要欲擒故纵啊~”
..........
陆庭深连着两天都偷偷出来练琴,直到第三天她颓废的坐在琴凳下面。
裙摆铺了一地,双手紧紧环抱着曲起的双腿。
夏薇买了饭回来,一进门就看见失神中的大小姐。
她将手中的饭放到了桌子上,走上前跪坐在她身边。
轻声的唤了她一声:“大小姐?”
陆庭深抬起眸子,随后又无力的垂下眼帘,无声的叹了口气。
“我觉得这些曲目都不好,我不知道要弹哪一曲!”
她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一头黑发被她弄的炸起了毛。
夏薇抬手将她的头发抚平,不断的开导她:“大小姐,你光坐在钢琴前就已经在发光了,不管弹什么,都是加分的。”
陆庭深仰起头,眸中似有细碎的光。
“是吗?”
“是啊!”夏薇用力的点了点头。
大小姐这么美,这么惊艳,是个男人都走不动道。
听着夏薇夸张的话气。
陆庭深仰起头,她又回忆了一番。
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,她被她妈妈牵着手第一次走进琴房,看见的确是坐在琴凳上的少年,以及他那被风吹的翻飞起来的衣摆。
突然她灵光一闪,忙从地上爬了起来,重新坐回到了琴凳上。
她眼底似是星河流动,唇角弯起,声音里都夹着笑意:“我知道弹哪曲了!”
她说完,手指自然流动起来。
晚上八点。
基地大门旁,男人高大的身子倚在墙上,单手夹着烟。
黑眸幽深、神色慵懒。
直到看见一抹娇小的身影从车子上走了下来,目光终于聚焦。
他加快速度抽完手中的烟,将烟雾吹散。
两步上前拽过女人纤细的手腕,不发一言的将人往回走。
陆庭深刚刚戴好假发套,都没有来得及整理,便被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宋南溪抓住了手腕。
甚至她能感觉到力度还挺大的。
拽的她手有点疼。
难道这就是夏薇说的,欲擒故纵的结果?
陆庭深心底升起一丝小得意,声音都软了两分。
“宋南溪哥哥,你慢点啊!”
宋南溪没理会,眉宇间带着寒意,不管不顾带着她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。
路上碰见了不少人,全都只敢远远观望。
“这慕四又犯错啦?”
“谁知道呢,小慕四好惨啊。”
宋南溪将人拽入了宿舍,随即松开了手,双手叉腰,神情冷漠又严肃。
说的话都夹带着寒意:“这些天去哪了?”
陆庭深揉了揉被他拽疼的手,笑眯眯的撅了撅唇:“没去哪。”
宋南溪眯起眸子,带着审视的目光。
“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,一个人出去瞎晃荡什么?”
陆庭深不满的扬了扬下巴,倔强的小表情倒影在男人的黑眸中。
“哥我都24了!就算是一个人出去,也不是随随便便被骗走的年龄!”
就算是他现在拉着自己扯证,都算是要晚婚的年龄了!
她说完,视线落在了男人嘴唇上,原本磕破的地方好像痂都掉了,反而是她的嘴依旧没有要好的趋势。
到现在吃饭都感觉还疼的厉害。
她撇了撇嘴,似有不甘。
宋南溪并不知道她的专注点在他的嘴上,他叹了口气,在她面前弯下了腰。
无奈的问她:“那你这些天都在外面干嘛?”
陆庭深含着水光的眸子划过一丝皎洁。
“哥,你担心了?还是其实是想我了?”
宋南溪目光微闪,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,将头撇向了一旁。
陆庭深见他不理会自己,索性没有继续逼迫他。
而起委屈巴巴的抓着他的衣服角,晃了又晃,似是在撒着娇。
声音娇滴滴的:“哥~我嘴还疼着呢。”
男人身子明显一僵,略显不自在的将头转了回来。
这几天他被小丫头搅和的心乱如麻。
丝毫不敢去看她被自己咬破的嘴。
视线一定,才发现,原本红润的樱桃小嘴,破了好大一块。
他眉头微蹙,抬手不轻不重的戳了戳她的脑门。
凶巴巴道:“该!让你长点记性,下次看你还胡闹吗。”
他说完转身就走,不大一会儿拿着一个小药膏又折返了回来。
陆庭深原本失落的心情见他去而复返又明亮了起来。
她笑嘻嘻的看着他。
宋南溪没理,将她拽到了椅子上,随即拿着棉签为她的唇上药。
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,神情专注的仿佛在做一件很严肃的事情。
陆庭深定定的看着他,心里又像是有一只小兔子,蹦蹦跶跶的冒出了头。
冰凉的药膏涂在她的伤口上,惹得她缩了一下脖子。
宋南溪的手后撤了一些,神色紧张道:“很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