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清川推开谢云秋,往房门口走去。
谢云秋默默的站在原地,神色复杂,却没有再上前阻止。
裴清川手心微微冒汗,他看着眼前那扇静静掩着的门,越来越近,心砰砰的跳。
他终于可以把她接回家,他在大兴城的郊外置办好了一处院落,今天早上,他已经派人回去,严加防守,今后他与她便一同住在那,如同寻常夫妻一般。
她不记得了没关系,他会告诉她,他是他的妻。
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,这次,他一定会好好爱她,绝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!
他调整了一下呼吸,轻轻推开那扇他期待已久的房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
谢云秋在不远处,静静的望着这一幕,双手缓缓握拳。
房门打开——
却见门口裴清川身形微微一顿,手僵在半空中,随即突然冲进屋内!
谢云秋一惊,快步上前。
却被折返回来的裴清川怒气冲冲的抓起了他的衣领:
“她人呢!!!”
谢云秋视线往裴清川身后的房门内一扫——
只见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翠外,屋内竟再无他人。
谢云秋用力推开裴清川的拉扯,反问道:
“你问我我问谁?”
他绕过裴清川,将每一个房间门打开看了一遍,却不见温抚柳身影。
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!
裴清川猛的一把抽出佩剑架在谢云秋脖子上。
“你又把她藏哪了?”
谢云秋撇眉。
不远处的阿福被这一幕吓了一跳,大叫一声“公子!”,接着慌忙冲上来挡在谢云秋面前。
“王爷!你若杀了公子,我们谢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!”
裴清川眯起满是杀意的桃花眼,看着这口出狂言的仆从,抬手便是一剑——
“你疯了?!”
谢云秋的呵斥中带着少有的怒气,他单手握住利刃,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。
“院里都是你的人,倒是我该问你,抚柳去哪了!”
四目相对,剑拔弩张。
裴清川眼里满是寒意,握着剑柄的手暗暗下压,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。
片刻——
裴清川猛的抽剑,谢云秋迅速放开。
他冷冷的看着谢云秋:
“你真不知?”
谢云秋沉声道:
“我若是你,早就带人寻去了,抚柳腿脚不便,若再遇上沈安然和萧太妃的人,怕是危险!”
裴清川收了剑:
“今日先放过你,若是再让我知道和你有关,别怪我不顾念同窗之情!”
他翻身上马,带着人马往四周迅速散去——
“找!不要放过附近每一个角落!”
谢云秋默默的盯着转身离去的裴清川,心中默默松了口气。
半个时辰后。
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——
温抚柳缓缓醒来。
她茫然的睁开眼睛,发现面前正端坐着一个黑衣剑客!
她瞬间清醒,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,感觉他好像有些眼熟。
林峰见她醒了,朝她拱了拱手道:
“姑娘莫怕,在下林峰,是谢公子的朋友,公子交代在下将姑娘带走,情况紧急将姑娘点晕了过去,还请姑娘莫要怪罪。”
温抚柳想起来了,谢云秋回来时身边确实有这么一个人,随即慢慢放松下来。
“这位……林峰兄,我师兄呢?”她问道。
“谢公子在竹林小院拖住了那群贼人,不过姑娘放心,那些人不会伤他。”
温抚柳点了点头:
“我们这是要去哪?”
“白州,西海附近。”
白州?应该就是那日师兄提到的那处新院子的地址了,温抚柳心想。、
不过想到她这位师兄好似对她刻意隐瞒了许多事情……
她对她这位师兄的情绪也变得复杂了起来。
温抚柳犹豫片刻,朝林峰问道:
“林峰兄,你可知昨晚骑马带队而来的人是谁?”
林峰知道,她说的便是那个王爷,但公子交代过他,不能对沈姑娘说。
于是他沉吟片刻,回道:
“在下也不清楚。”
温抚柳沉默。
林峰见她看着他不语,轻咳一声补充道:
“不过沈姑娘的伤,是那人导致的,你留在那,会有危险。”
温抚柳想,这话应当是谢云秋交代他的。
她知道问林峰问不出来什么,便没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