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毒这件事情,就此不了了之了。
不过后院的人也能看清楚,这次之后,靖王又不在去伊灵萱那里了。
这一次她这位老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,开始好好的养胎,不再出风头了。
后院久违的开始平静下来。
八月十五中秋节很快就到了,中秋节是必须要团圆的日子,这天后院的女人都要和王爷王妃一起赏月,吃团圆饭。
按照以往看小说的惯例,这种场面,是最容易出事的,张昔年不想参加。
“中午的团圆饭是必须要参加的,下午的赏月,因为王爷和王妃要进宫,主子你倒是可以不用去。”
张昔年一听,叹了一口气。
早知道就学陈侍妾了,陈侍妾到现在还不能下床,每天都得在床上躺着。
因此除了她之外,后院的其他女人都聚集到了王妃院子里,一起吃团圆饭。
“嬷嬷,中午去吃团圆饭,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?”张昔年最后还是问了出来。
安嬷嬷愣了一下,终于反应过来张昔年为什么知道自已不能逃脱团圆饭后,会低落成那个样子,原来是在害怕。
胆小又非常小心,生怕行差踏错,跟着这样的主子,是她的福气啊。
“主子且放宽心,八月十五乃团圆的良辰吉日,皇家向来重视这般吉祥的兆头。
故而,主子无需忧虑,此时的膳食定然不会有差池。”安嬷嬷轻声安抚着张昔年。
八月十五,月圆人团圆,若在这等美好的日子里,哪位皇子的侍妾不幸落了胎,即便皇上嘴上不说,也难免会认为这位皇子不祥,福泽浅薄。
所以在如此重要的时刻,通常无人会选在此刻动手。
再者,王妃也并非是愚蠢之人,越是关键时候,她的盯防便会愈加严密,绝不会让她们这些有孕在身之人,出现丝毫闪失。
毕竟她与靖王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损颜面。
张昔年有些羞愧的低下头,小说害人不浅呀。
她怎么就忘了呢,王府可跟一般的寻常人家不同,生在皇家,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。
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兆头放在身上,估计这辈子都与那个位置无缘了。
“是我想的有些多了,嬷嬷还好有你在,总能告诉我很多道理,有嬷嬷你在,我就放心了。”
张昔年真诚的握着安嬷嬷的手,认真地说道。
安嬷嬷自小就在宫里,后来又跟着王爷建府出宫,后院这些事情她见的可不少。
有这种宅斗中的定海神针为自已保驾护航,张昔年真的觉得非常的安心。
张昔年从来都不掩饰对下人的喜爱和对安嬷嬷的依赖崇拜,安嬷嬷很喜欢她这样。
相处起来很舒服,因此在靖王和张昔年之间,安嬷嬷心里的天平正在慢慢朝着张昔年靠拢。
“既然觉得安心,那么奴才就得多说几句,中秋佳节的宴席上,螃蟹肯定是必不可少的。
其他的主子多多少少都能吃一些,只这个螃蟹不能吃,螃蟹性寒,孕妇多吃会导致流产。
其他还有一些相克的食物,我会私下里好好和玉书交代一下,到时候不管是我伺候主子用膳,还是玉书伺候主子用膳,都能够帮助主子避开。”
张昔年笑道:“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嬷嬷了,我乐得清闲。”
安嬷嬷叹了一口气,有个什么事都不想管的主子,也挺累的。
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这天很快就到了,靖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,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脸上都戴着喜色。
这天早上一起来,张昔年就在安嬷嬷和玉书玉琴的服侍下,难得的穿上了一件宫装。
她外面穿着一袭浅豆绿纹锦雨花锦广袖,下身穿了一件湖绿刺绣锦综裙,头发绾成了元宝髻,簪了一朵攒珠兰花,带了一对碧玉玲珑簪
耳上带着一对清新的白玉耳坠,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一个水头极好的半山水翡翠镯子。
腰间系着褐绿流苏腰封,轻挂着绣双喜纹杭缎香囊,一双色乳烟缎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底靴。
这一套穿着非常的清新,颜色不出挑,张昔年表示很不错。
为了不引起老乡的注意,张昔年在脸上也抹了一层白白的铅粉。
晌午一到,张昔年又看了看自已身上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,这才让安嬷嬷和玉书搀扶着自已出去。
快要到王妃院子的时候,张昔年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侍妾。
她们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,回头看是张昔年,就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张昔年的肚子上。
张昔年的肚子还未显怀,再加上穿着宽厚的衣服,根本看不出来怀孕了。
不过就算如此,这些侍妾的眼神中却明显流露出嫉妒的神色。
张昔年心中一紧,脚步不由得一顿,就在她以为这些人会立刻上前找麻烦时。
谁知,这些侍妾只是看了她两眼,便酸溜溜地移开了目光。
一旁的安嬷嬷看着犯老毛病的主子,凑到张昔年耳边轻声说道:“王府的规矩严着呢,没有人是傻子,她们不会把小辫子放到明面上,让人抓把柄的。”
张昔年听了,心中稍安。
她意识到自已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度了,不禁有些惭愧,又被小说荼毒了。
她现在身怀有孕,再加上靖王时常过来看望她,这些女人都不傻,她们不会轻易挑衅滋事,以免给自已带来麻烦。
看来以后他一定要忘掉脑子里看到的宫斗宅斗小说,这里是个真正的世界,不能和小说混为一谈。
来到王妃的院子里,王爷王妃还有侧妃都没到,来的大多都是她们这些侍妾。
张昔年找了个偏僻安静的角落坐下,安静的等待王爷王妃入场。
坐了一会,张昔年就觉得腰有些不舒服,这个时候她时常会腰酸,安嬷嬷说是正常的,张昔年也就没有在意。
“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?”张昔年嘟囔了一句。
玉书知道张昔年坐久了会腰酸,蹲下身子来帮她揉按:“这都是惯例,院子外头都有奴才看着呢,只有未分低的侍妾们都来了,她们才会过来。”
张昔年暗叹一声,果然,无论在哪个时代,官大一级的,都会耍这种心眼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