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下来,别上我的床!”
“凭什么,这也是小爷的床,小爷都睡了二十年了,怎么你一来就成你的了?”
顾北辞当仁不让直接掀起被子躺了进去,被子上有淡淡的香味,和玫红苑里的香截然不同,这香居然还挺好闻。
“你下去,这是我的床,我有洁癖,要睡你去地上睡!”
沈染说着就要伸手去拽顾北辞,却被他挡开了。
“小爷不去,要睡你去睡地上!”
沈染才不惯着他,直接伸手就拽住了顾北辞的耳朵,将他从床上拎了下来,丢在地上。
“嗷……痛痛痛,沈染你有病啊,你还是女人吗?这么粗鲁,小爷是你的夫君,你敢对小爷不敬,小爷罚你去跪祠堂。”
沈染将床上伸手拍干净才放心的坐了上去,顾北辞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,气的眼冒金星,他有那么脏吗?至于那么用力拍?
沈染坐在床上才舒坦了,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被子上愤愤不平的顾北辞开口:
“还夫君?你算哪门子夫君,我夫君不是那会儿提出去炖了吗?”
“哦,对了你刚不在,我就没给你留汤,那汤不错,还怪鲜的,厨房应该还有没吃完的夫君肉,要不你明天也尝尝?”
沈染说着捂嘴笑了起来,在气顾北辞这件事上,她肯定不遗余力,就当为原主报仇了,谁让他这么可恶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毒妇!”
顾北辞气的就要跳脚,她绝对是故意的,她就是老天派下来惩罚他的,是他的克星!
“毒妇这个词不错,我喜欢,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像炖公鸡一样将你炖了!”
“你敢?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,不信我们走着瞧,反正在这顾府当寡妇应该也会很舒坦,我就当你提前早亡了,放心逢年过节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,对了贞节牌坊我也能给你立一个。”
沈染夸夸其谈的说着,完全无视了怒气冲天的顾北辞。
“你……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!”
顾北辞憋了半天,脑海中只蹦跶出这几个字来,他发现从遇见沈染的那一刻,他就理屈词穷了。
“哼~别吵小爷休息,小爷不想理你!”
顾北辞说着拿起枕头躺在地上,背对着沈染,不再理她。
“生气了?”
沈染幸灾乐祸的问道。
“一个男子汉,气量可真小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娘儿们呢。”
顾北辞不想理她,直接将被子拽过头顶,将头包住。
沈染坐在床上,半天才发现刚才两人就顾着拌嘴了,她还一件正事都没问呢,可看顾北辞脸都黑成锅底了,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,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躺在床上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沈染越想越觉得蹊跷,今天晚上她都没有看见顾父,按说儿子成亲,他不可能不出席啊。
“喂,顾北辞,你睡没?我今天怎么一直没看见你爹呢?他去哪了?”
等了一分钟,沈染没有听到回音,难道顾北辞睡了?这地上硬邦邦的还能睡这么舒坦,也是人才!
沈染将床头上的凤烛拿了过来,去照顾北辞,发现他睫毛微动,应该是在装睡。
沈染自顾自地说道:“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,梦见你爹在朝中被弹劾,最后证据确凿,顾家被连累,全部抄家流放崖州。
崖州你知道吗?就是大齐的最南端,那里一年四季酷热无比,还时不时有台风海啸,常年死在那里的人不计其数。
我真的不骗你,梦里的场景特别真实,就像是眼前发生的一样。”
顾北辞不咸不淡的声音飘了出来道:“就算流放,也轮不到你,到时候小爷会给你一纸休书,让你回沈家去。”
此刻的顾北辞正经起来,让沈染倒有些另眼相看,看来纨绔子弟也不是那么不学无术。
“我的意思是看我们能不能避免这次危机,顾伯父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在,是进宫了吗?”
除了进宫,沈染想不出第二个去处。
“嗯,晌午就去了,现在还没有回来!”
顾北辞冷冷地说道,得亏老爷子不在,否则他哪敢这么羞辱沈染,这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,还不扒了他的皮!
他原想着等老爷子回来,沈染就被吓跑了,到时候和离书是沈染亲自写的,悔婚的也是沈家,他就可以继续逍遥快活。
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虎,不仅炖了他的鸡,还差点杀了麻子,他真是马失前蹄。
“那不正常啊,一个朝廷的官员在皇宫这么久,没事早就回来了,尤其是儿子成亲,他更应该参加才是,况且皇上他也不会这么不知礼义。
只能说明,顾伯父肯定是被牵绊住了,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,要不你亲自去问问?”
沈染说着直接从床上下来了,她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,剧中抄家好像是两日后,顾伯父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。
沈染这么一说,顾北辞也睡不住了。
“你确定不是神神叨叨吗?我爹虽不带兵了可怎么说也是一个清官,怎可能被陷害?况且我大哥二哥都是为国捐躯,我们顾家怎么也算战功赫赫的功勋之家。”
“以防万一嘛,你快去看看!反正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天就亮了,你睡也睡不了多久,若能在下朝路上等到顾伯父就最好了。”
沈染上前催促他,让他快点离开,她这眼皮突然间就跳个没完,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。
顾北辞离开,沈染就从房间里出来了。
时间尚早,她先是在府中溜达了一圈,将顾府的整个布局都默默记在了脑海中。
陪嫁丫鬟静月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,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指指点点。
不解的问道:“小姐,您这是干什么?按理说这些都是管家的职责,您怎么也关心啊?”
沈染莞尔一笑,胡诌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,我要勤快能干点才能讨老夫人喜欢,老夫人喜欢,我这样在顾府也不会太难。”
“可您不应该先讨好姑爷吗?姑爷才是您的天啊!”
他算么?沈染嗤之以鼻,一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,她哪能指望的上他,还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