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岁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被季惊秋抱下了餐桌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总感觉对方看她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。
等季惊秋离开后,池岁一脸疑惑,问肥肥。
【他为什么那样看我?】
【有没有可能是你吃太多?】肥肥看了一眼被扫荡一空的餐桌,羡慕又嫉妒。
【多吗?我觉得我还能再干两大碗饭。】池岁宝宝表示她已经收敛了。
池岁偷偷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和张伯说话的季惊秋,见他看过来,心虚地转过头盯着地上。
忽然有些担忧。
【肥肠,他会不会因为我吃太多,把我赶出去?】
【有可能哦。】
【不对,主人,人家叫肥肥辣,不叫肥肠。】
【好的,肥肠辣。】
【是肥肥辣!】
【哦,辣肥肠。】
【主人,你为什么总要给人家改名字,人家一开始叫兽兽,你说太瘦了吃着卡牙,给人家改名叫肥肥。】
【人家现在叫肥肥了,你又想吃肥肠了,呜呜呜呜……还是辣的,呜呜呜~】
不想改名叫肥肠的肥嘤嘤又嚎又哭,突然开始讲自已的经历,从诞生开始讲。
叽叽呱呱一阵然后哭一阵,池岁也听不懂,只觉得好吵。
季惊秋过来的时候,就看到小姑娘在沙发上缩成一团,双手捂住耳朵,一脸菜色。
“怎么了?不舒服?”
瑟瑟发抖的一团看的人心疼,季惊秋上前担忧询问。
池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软软糯糯的声音里满是委屈,“吵。”
“哪里吵?”周围分明很安静。
季惊秋坐下后,池岁扑进了他怀里,脑袋在他怀里拱啊拱,像只寻求安慰受伤的小兽。
“脑子里好吵。”池岁紧紧揪着季惊秋的衣服,委屈控诉。
想到小姑娘原因不明的病,季惊秋恍然惊觉。
小姑娘这是发病了啊。
季惊秋没有推开她,将其小心翼翼环抱在怀里,给予她安全感。
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,一下又一下,温柔的声音在耳边环绕。
“宝宝不怕,很快就会好了。”
“不,宝宝好不了,除非给宝宝摸摸。”
“???”
你是怎么做到用这么真诚的表情,说出那么猥琐的话来的?
季惊秋虽然对此表示怀疑,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。
不知道是季惊秋安慰的原因,还是摸手手的缘故,池岁当真听不到肥肥的声音了,心满意足地趴对方怀里贴贴。
暖宝宝,要是能晚上抱着睡就好了。
然而,只是她的好心情并没维持多久。
站在陌生的房间看着陌生的床,池岁转头幽幽盯着带她来这里的季惊秋。
“很晚了,洗洗睡吧。”季惊秋仿佛没看懂她眼中的情绪,叮嘱后就走了。
把小姑娘安置好后,季惊秋才有时间收拾自已,等他洗完澡出来却看到本应该在隔壁房间的人正坐在他床上。
“怎么没睡?”低缓的嗓音清冷自持,又藏着一股沐浴后的沙哑。
池岁看着季惊秋犹犹豫豫的开口,“我们可以一起睡吗?”
季惊秋微微诧异。
湿润的发梢下,幽深的眼眸眼神复杂地看着她,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,“不可以。”
池岁宝宝失落地垂下头来。
她好想和他一起睡觉啊,不知为何呆在他身边,她就感觉暖洋洋的,浑身舒畅。
抱着他睡肯定能睡个好觉。
同样被小姑娘的话惊到的还有咱们的肥嘤嘤。
【主人,你怎么可以提出和他一起睡啊啊啊啊啊!】肥肥在池岁的识海里抓狂。
【不可以吗?】
【当然不可以。】
【可是他暖暖的,我想抱着睡。】
【我也可以毛茸茸暖暖的,你也可以抱我呀。】
【不要,你都在我脑子里了,但我的脑子还是拔凉拔凉的。】
肥肥、肥肥它无法反驳。
被嫌弃的肥肥转头就开始琢磨怎么让主人凉掉的脑子热起来。
左思右想,池岁觉得自已还能再争取一下。
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池岁反问。
“男女有别。”季惊秋无奈轻叹一声,牵着小姑娘回到了隔壁房间。
将她塞进被窝里,盖好被子,坐在床边看着她。
“睡吧,明天还要去医院。”季惊秋声音淡淡的轻声哄道。
“我们真的不能一起睡吗?”池岁揪着被子不死心地再问。
“不能。”季惊秋的拒绝依旧是那么的坚定。
再三被拒绝,池岁宝宝轻哼一声转身背对季惊秋,缩进被窝里生闷气。
暖宝宝成精了就是不好,一点也不听话。
冷冰冰的房间,冷冰冰的被窝。
感觉她脑子里的水都快结冰了。
季惊秋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,只是静静凝视着池岁的背影,沉默不语。
等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。
站在门外深深叹气,捏了捏疲惫的眉心,半垂的眼眸里情绪复杂。
小姑娘还小,不懂男女避讳。
他是要退婚的,不能辱了她的清白。
被池岁这么一闹,他也没了睡觉的心思,干脆去书房继续工作。
等半夜处理完工作回房路过隔壁时,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。
犹豫了一下,还是因为担心而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。
见小姑娘睡的并不安稳,还一直喊冷,季惊秋皱眉。
转身取来一床被子给她盖上。
抬起的手顿了顿落下,手法有些僵硬地轻轻拍着后背,哄小孩儿一样无声轻哄。
感受到热源,池岁抓住了他的一只手,枕在脸下安心的睡了过去。
季惊秋敛了敛眉并未抽回手,半靠在床头垂眸静静凝视着那张瓷白小脸。
随后视线慢慢下移,落在了抓着他手的白净小手上。
一大一小,两只交握的手的手腕上红光交织。
是命运的红线。
第二天池岁大宝贝是被热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