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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到了老宅,老爷子沈重山正在客厅看财经新闻。
  看到舒渺进来,瞬间笑了起来。
  “小溪回来啦,怎么不提前说一声,好让张嫂准备点你爱吃的。”
  舒渺一怔,不是说爷爷等着呢吗?
  暗骂一句孟聿川狗东西后,舒渺笑道:“这不是要给您惊喜吗,说了还能有惊喜?爷爷,身体感觉怎么样?”
  “没事了,爷爷身体壮得很。”
  老爷子精神确实不错,这让舒渺安心不少,看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笑问道:“姑姑没在家?”
  “跟婷婷一起去买东西了,马上就回来。”
  孟聿川打完电话进来时,老人更是惊讶。
  “小溪,那人是谁呀,怎么来我们家了?”
  沈重山眯着眼瞅,“你快帮爷爷看看那是谁,不认识就拿扫帚打出去。”
  舒渺看着老爷子撇嘴,这老头戏精上身,无奈地配合道:“爷爷,是我们家人,不用打出去。”
  老爷子故作惊呼,“啊,我怎么看着眼生,谁呀?我们家有这号人?”
  “您大孙子。”
  “是吗?”老爷子眯着眼瞧得仔细,“哦,真是那个混球啊!他怎么突然有良心了,知道自己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啦?”
  听到自己被称为混球,孟聿川明显地不高兴。
  “怎么,不高兴啊?我说错了吗?你不混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?你不混结婚五年连重孙的影子我都没有看到,要你有何用?”
  老爷子话音刚落,沈月如挽着沈婷婷走了进来。
  “爸,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孙子的,聿川身体素质那么好,这事怎么能怪他?”
  沈月如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舒渺,“小溪啊,我托朋友给你约了一个生殖科的专家,你去看一下,时间地点回头我发给你。”
  “姑姑,我这都看了多少次了,又没啥大问题,不用去了吧。”
  舒渺蹙着眉,很想说都要离婚了看不看有什么关系。但看到沈爷爷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,她说不出口。
  每次换个医生都要全套流程做一遍,尤其是输卵管造影她都有心理阴影了。
  “多囊卵巢,输卵管通而不畅,子宫内膜壁薄,这些但凡沾染上一样就降低了怀孕几率,你倒好样样都占了,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啥大问题。”
  沈月如鄙视地看了她一眼,真不知道自己老爹看上她什么了?
  除了一张脸能看外,要家世没家世,要能力没能力,结婚五年对聿川一点帮助都没有,现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。
  想到这些沈月如越看她越不顺眼。
  “嫂子,我妈可是为你这肚子操碎了心,你就不能争点气,真是白瞎了那么多上好的补品,天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”
  沈婷婷对她可以说是厌恶至极,一是因为她跟楚欣宜关系亲近,二是因为那个她喜欢的男人。
  孟聿川这会儿看着舒渺一如往常温柔娴静的模样皱眉,昨天嘴巴不是挺厉害的吗,今天怎么又这副德性了?
  一旁的老爷子听不下去了,拍案而起,“你们俩干嘛呢?反了天了。小溪回来是想让我高兴的,不是听你们数落的。一个个嘴巴跟刀子一样,不会说话就闭嘴。”
 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,嘴角抽了抽,没敢再发出声。
  “聿川,自己的女人自己疼,你姑姑和妹妹这么说你老婆,你都不维护一下的吗?”
  舒渺弯了弯嘴角,他能维护她,那太阳不得打西边出来。
  为了安抚老爷子,舒渺低眉顺眼道:“爷爷,姑姑说的也是实情,我不生气。”
  孟聿川看着这样的舒渺,眼底闪过一抹嘲讽,她倒是会装。
  经过这两天的闹腾,他知道这柔弱的外表下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,还跟她小时候一样。
  舒渺对上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那抹讥讽,丝毫不在意的白了他一眼。
  看到张嫂在处理帝王蟹,舒渺凑了过去,面对这些不算好看的玩意儿都比面对孟聿川和那对母女好。
  舒渺一时起兴,准备拿起一只蟹拍照,发给孙淼淼,让她眼馋一下。
  一手拿蟹,一手拍照,心里舒畅!
  “当心夹到手,你就得哭了。”
  冷冽的声音,让她很不舒服,“你这张嘴,从来都不会说话,我就当某人放了个屁。”
  她话音刚落,老爷子也凑了过来,“哎哟,还挺肥。”
  “啊!好痛!”
  随着一声尖叫,鲜红的血从舒渺指尖往下流。
  舒渺小脸拧在一起,眼泪汪汪地不知所措,手里的东西像一个定时炸弹,扔也不是,拿也不是。
  孟聿川看着情形,瞬间黑了脸,急声道:“快拿剪刀来!”
  张嫂快速拿了剪刀递给他。
  孟聿川拿起剪刀快速地将蟹腿剪断,然后轻轻将勾在舒渺肉里的蟹钳拨出。
  老爷子一脸担心地提醒,“快去消消毒,茶几下的抽屉里有碘酒。”
  孟聿川拉着她坐回到沙发上,拿着棉签给她消毒,看舒渺眉眼拧得更深,动作不自觉地轻了几分。
  “这就是得意忘形的后果,你是三岁小孩吗?没吃过还是没见过,蠢不蠢?”
  老爷子听得不乐意,明明看他刚刚还挺紧张,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让人讨厌。
  “臭小子,我是让你喝敌敌畏长大的吗?嘴咋那么毒?”
 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月如听得不乐意,“爸,聿川说的也没错吗?干嘛拿着一只螃蟹拍照,有啥好显摆的?”
  老爷子转脸等了她一眼,“不会说话就闭嘴,憋不死。”
  客厅里瞬间安静!
  吃饭时,老爷子看到两大盘帝王蟹,让张嫂将一盘放到舒渺面前,并示意孟聿川给她剥蟹。
  “她手受伤了,你照顾这点。”
  舒渺撇嘴轻笑,这次没有帮孟聿川说话。
  若是之前她定然不会让他剥而是替他开脱,然后乐呵呵地剥给他吃。
  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挺不值钱的。
  舒渺含笑低语:“沈先生,好好表现,我不开心会想喝敌敌畏,而且当着老爷子的面喝。”
  孟聿川虽然一直对老爷子塞老婆这事不满意,但在老爷子面前还是会收敛很多。
  他瞥了她一眼,不情不愿地拿起一只帝王蟹。
  “流了那么多血是应该多吃两只,要不然这脑子缺块儿更大。”
  舒渺瞪了他一眼,很配合地加了一块儿糖醋鱼放到了他碗里。
  “老公,吃鱼。”
  孟聿川拿着蟹微微转头睨了一眼舒渺,眉头微蹙。
  这里面的警告意味,舒渺看得明白。
  她浅浅地笑着,眉目间柔和明媚,满是柔情,旁人哪里看得出她的坏心思。
  孟聿川不能吃酸甜口味,吃完胃里会烧心酸,这事只有她知道。
  “怎么,想让我喂你呀?好吧,老婆喂你。”舒渺笑意盈盈夹起那块鱼,送到他唇边。
  孟聿川凤眼半敛,迟疑片刻后,低头靠近,性感的薄唇轻启,唇瓣滑过她的筷子,舌尖一卷将那块鱼肉含在嘴里。
  只是在他抬头的瞬间给了舒渺一个阴鸷的眼神。
  偏偏舒渺无畏地看着他勾唇。
  他们这样的举动,让老爷子在一旁看得合不拢嘴。
  “这样多好,你们甜甜蜜蜜,爷爷也能多活几年。”
  对面坐着的沈月如母女俩都看愣了,这个冷面阎王竟然为了舒渺在剥帝王蟹。
  ……
  午饭后,老爷子将孟聿川叫到了书房。
  “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收心,舒渺是个好孩子,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过日子?”
  “我没有好好过日子?或者说您想让我怎么过?”孟聿川冷冷道。
  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那个女人回来了,但我告诉你孟聿川,五年前我不同意,现在依然不会同意,这件事情没得商量,我们沈家只有丧偶,没有离异。”
  说话间沈重山的声音不由得高了几个分贝。
  “为什么就非她不可?”
  为了舒渺,老爷子当初可谓是煞费苦心,甚至不惜让自己恨他,这是孟聿川一直想不通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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