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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染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的眸子发烫。
喉间轻滚,下意识反驳的话居然被她咽了回去。
羽睫掩住了眸底的情绪,花染忽然勾唇,轻笑了一声。
这声音不辨喜乐,落在重陬的耳畔,骇的他心头猛然一阵剧颤。
下一瞬,她如玉石般的声音再度落下。
只简简单单两个字:“好啊。”
花染眼底的笑比天边的星子还要耀眼。
重陬不敢置信的看着她,像是要印证她话里的真假,他的手不受控发着抖,破碎的眸光居然有星子在一点点聚集。
花染笑意盈盈,又应了他一声:“不用等你赢,你披挂那日,我穿嫁衣亲自送你出征。”
这份欣喜来的太过突然。
重陬一颗萧条落败的心像是久旱遇甘霖,枯败的枝丫居然又有了一分生机。
“染染,你放!这次,我绝不负你!我保证用尽此生爱你护你,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。”
“好啊。”
花染清冷挑眉,声音比风还轻。
无人瞧见,她这话落了口,那含笑的眸子正在寸寸冷却。
末了,再寻不到一丝温情。
当年重陬那般羞辱她。
大婚当日,他以政事繁忙为由,让她凤冠霞帔站在南天门口孤苦无依的等他整整六个时辰,让她和整个青丘受尽屈辱,遭尽了白眼。
而口口声声忙于政务的他,实则陪着辛杳逛瑶池观飞鸟,而今,他竟还敢提娶她!
凭他重陬也配!
……
自青丘回到天宫,重陬面上的笑意便再未落下来过。
仙官见了,也忍不住欣喜:“陛下这是遇了喜吗?下官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陛下这样开心了。”
重陬心情极好,剑眉星目都染着喜色:“吩咐下去,将当年未完工的嫁衣做好,要快。”
此话一出,仙官立时明白过来,喜形于色,欢欢喜喜的跪下恭贺:“恭喜天帝贺喜天帝。”
仙官陪在重陬身边已经有近万个年头,于重陬的事再了解不过。
当年传出帝后‘仙逝’的消息后,天帝有段时日像便像是发了狂。
没日没夜寻着帝后‘生前’用过的东西,还叫人精心制作了一件珍贵异常的嫁衣。
只是后来,不知怎的,他忽然就叫停了那些绣娘,好好的一件嫁衣,绣了一半便尘封柜底。
他还当此生都瞧不见那套嫁衣完整的模样,却不想,天帝陛下竟得偿所愿。
重陬坐在帝王座上,面上笑意维持不过片刻又染上焦虑。
仙官不解:“陛下可是还有顾虑?”
“大战在即,难免殃及池鱼。”重陬失神的看着远处,心下总有一丝惴惴不安之意:“本君担心染染负伤。”
仙官无奈宽慰:“神君与帝后形影不离,有神君护着,帝后必然安康。”
话音才落,仙官后知后觉说错了话,抬头就见重陬彻底冷了脸。
仙官心中大骇,低着头就要认罪。
重陬却陡然站起身,低头看了眼掌心,随后没有一丝犹豫,径直朝自己的心口拍去。
“陛下!”
仙官大惊。
重陬手下动作却不停。
灵力凝聚,他咬着牙生生取出了自己珍贵的心头精血。
闪着金光的血珠凝聚在掌心,他苍白的面色已然皆尽透明。
仙官想上前去扶他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他还在消耗灵力,直到那一滴心头精血化作一颗红艳的晶石。
“这样,染染就不怕了。”
他痴痴笑开,手心幻化出一条金丝链子穿过那晶石做成一条手链。
一丝殷红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也全然不在意。
仙官面色却不大好:“历代天帝的心头精血都是灵力源泉所在更是护体之罩,陛下,天魔大战在即,你怎可取心头精血出来,这,这万一您有个什么闪失,天族可如何是好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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