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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人动作一滞。
  四周寂静,仿若掉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。
  秋意抿了抿唇,想说些什么。
  突然,一道孩子的啼哭声响起。
  男人像是突然惊醒一样,翻身下了床。
  秋意掀开蚊帐,就看见他推门快步而出。
  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,像魏伯江,又不像他。
  等秋意点燃桌上的煤油灯,匆忙跑到门口。
  外头伸手不见五指,虫鸣蛙叫此起彼伏,哪里还有什么人?
  刚刚的人,刚刚经历的一切,都仿若只是做了一场梦。
  孩子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。
  秋意赶紧将孩子抱在怀里,低头轻声哄着。
  可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,忍不住疑惑。
  那个人,究竟是不是自家男人?
  如果是,为什么不现身?
  只夜夜爬上她的床,肆意玩弄得她痛苦难忍,却又一次都不亲近她。
  如果不是。
  那个有着如出一辙的眉眼和声音,就连腰腹处的疤痕都长在一处的男人,又是谁呢?
  细细想来,似乎这三个晚上来的魏伯江都不太一样。
  秋意心里装着事,一夜辗转难眠。
  大清早,秋意起床来,走到堂屋就发现自己昨天拿出来的玉佩,现在还在这里。
  魏家三兄弟没碰,是还不肯接纳她。
  秋意鼻子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。
  她心里憋闷着,搓衣服的时候都带着气。
  黄昏时分,三兄弟从田里忙完回到家。
  秋意忍不住上前叫住他们:“我有话要问你们。”
  见三兄弟不耐烦停下脚步,她赶紧上前问:“你们大哥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  “为什么不肯在白天回来,而且每次回来都不过问我和孩子?”
  “他是不是,在外面出了事,在躲着谁?”
  三兄弟不自然对视一眼,却都像约定好的,不发一言。
  秋意急得眼眶发红,声音都在发抖:“他有难处,大可以告诉我,我哪怕是去求,去借,也会帮他!”
  她情真意切,老三魏叔江却笑了:“我们魏家都被你掏空了,你在这里演戏又给谁看?”
  “大哥不想见你,自然有大哥的道理!”
  原来那男人确实魏伯江。
  只是她那温柔的丈夫也恨透了她,所以也不想见她。
  秋意听心里拔凉拔凉的,喉咙滞涩:“我已经改了,我真的已经改了。”
  “为什么你们都不肯信我?”
  老二魏伯江淡淡看着她,眼里没有一丝情绪:“这些年,你就像田里的蚂蟥一样,吸大哥,吸我们魏家的血,你叫我们怎么信你?”
  老四魏季江嗤了声:“现在你阿妈要把你卖给刘驼子了,你才想起悔过,要赖在我们魏家。”
  “想我们信你也行,你把你这些年补贴娘家的东西都要回来。”
  听到这些,秋意的心就像被戳了个洞般,冷风呼呼往里漏。
  她不是没想过,去把魏家的东西要回来。
  可现在回去,她绝对会被阿妈和弟弟绑了,送上刘驼背的床。
  秋意白着脸,只能苍白的保证:“我给你们打借条,以前拿了魏家的,我一定都尽力还……”
  老三魏叔江却声音冷沉打断她,尾音却带着无尽的讽刺。
  “不用了,还有一件事,我们有义务通知你一声。”
  秋意满心无力,声音发哑:“什么事?老三,你说。”
  魏叔江皮笑都不笑,淡淡丢下一句:“我们几兄弟,过几天就准备南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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