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云曦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。
她神色淡淡，看着戒指，不说话。
赵寒舟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，犹豫道：“戒指，你不喜欢？”
何云曦没有回答，而是问：“你是不是早想到，我会对你心软？”。
赵寒舟脸色不变：“怎么这样说？”
“你明明可以把放电的芯片安在戒指上，可是你放在了自己的心口；
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它会放电，你却等到它放电后才告诉我；
你明明可以让戒指永远不能摘下，偏偏把戒指上安装了生物识别，逼我不忍心将它摘下.....”
何云曦看着他，字字句句，声声质问。
“你赌我心软，赌我不会看你去死。”
赵寒舟对上她悲悯的眼神，觉得自己被看得透彻。
何云曦刚刚才想明白。
为什么赵寒舟用可以摘下的戒指来控制她，而不用能放电的芯片。
看似主动权在她手上，可实际上，赵寒舟算准了何云曦不舍得。
赵寒舟早不是当年那个爱恨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少年了，这些年的审判长生活，他早已学会了如何算计人心。
谁教他的？
何云曦恨自己又着了他的道。
兜兜转转，重活一回，她又陷入赵寒舟的圈套，再逃不掉。
赵寒舟眼底划过一抹幽光，他起身站到何云曦面前：“如果芯片安在你身上，很痛的。”
何云曦看着他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“我不会再让你痛了。”
赵寒舟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，神色温柔，好像对待易碎的玻璃。
何云曦看不懂。
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看懂过赵寒舟。
“之前的事，对不起。”
赵寒舟揽她入怀。
“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听，我会做给你看。”
他眼眸阴沉，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何云曦的手垂在两侧，没有回抱，也没有回答他的话。
.......
城防所。
审判长办公室。
赵寒舟坐在中间的黑色办公桌后，看着光脑，手指轻点，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何云曦坐在一侧的小办公桌后，对着光脑发呆。
手上的戒指反射着微光，她看着心烦，干脆把手缩进袖子里。
该死的戒指。
自从带上这个戒指，她不得不与赵寒舟同进同出，跟在赵寒舟身后，倒是真像个助理。
可她是套着卿以安壳子的何云曦。
卿以安每日跟在他身后，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，她不是！
她看见赵寒舟那张脸就厌烦。
何云曦目光撇向赵寒舟。
赵寒舟正好抬头，对上她的目光，眼神温柔的看过来，问到：“无聊了吗？我还有一点工作，马上就结束。”
何云曦不想搭理他，将目光收回。
她后悔为什么看见赵寒舟被电击没有转身离开。
何云曦也弄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。
按理说，赵寒舟虽然有苦衷，但也是帮凶，她恨。
可故渊的话也回荡在她耳边，她其实清楚地知道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。
她作为异世界的人，神奇的血液和不死之身，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。
赵寒舟不过是一个推手罢了。
她对赵寒舟，恨不彻底，爱说不上，现在离也离不开。
真是孽缘。
何云曦歪了歪头，想，就这样吧。
既来之则安之。
就这样过下去吧。
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卿以安的身体里待多久，就这样得了。
何况，何云曦耳边突然响起赵寒舟那句低沉的“我会做给你看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呢？
赵寒舟手在何云曦脑袋上敲了一下，何云曦吃痛回神：“干嘛？”
他看着何云曦，觉得可爱极了，说：“下班了，去吃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