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天语闻言,抬起眼帘,目光如灼地看着桓凛城,微微眯起了眼。
程胤刚要开口辩驳,乌天语便出声打断说道。
“程胤,你先下去。”
程胤只能将话吞了回去,恭恭敬敬的对着乌天语欠身行了个礼。
“臣告退。”
待程胤离开后,乌天语抚了抚发鬓,拂袖起身,看着桓凛城,挑着眉,饶有兴致地说道。
“桓统领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莫不是忘了当初在浮梦楼,当众一纸休书赶本宫出尚书府的事?”
桓凛城语凝,张了张口,却说不出辩解的话。
只能低着头,语气沉闷,低声说了句:“那日所说的话,是我错怪你了,你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乌天语闻言,更是轻笑一声:“不知桓统领说的是哪一日?”
乌天语手捏起一旁的茶盏,轻轻呵气,吹散那茶盏中的热气。
“是尚书府逼我下跪那一日,还是浮梦楼休妻那一日,又或者是在这玄甲殿,指责我昏桓那一日?”
这一桩桩一件件,被乌天语如此摊开来,桓凛城猛地一颤,许久后才应道。
“天语,是我错了。”
乌天语冷呵一声,抿了抿那茶,将茶盏放下,发出‘啪嗒’一声。
“桓统领不觉得这句错了,来的有些晚了吗?覆水难收的道理,就不需要本宫亲自来教了吧?”
桓凛城沉默片刻,才开口说道:“天语,我只是想说,程胤此人心机颇深,下手阴狠毒辣,用其在身侧,实为不妥。”
乌天语抬起眼,直直地看向桓凛城。
“又想拿你那一套来指责教导本宫如何来做?桓凛城,是本宫太过仁慈了些,竟让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放肆!”
桓凛城垂眸握紧了手,刚要开口辩解,乌天语已经变了脸色,怒斥一声。
“给本宫滚出去!”
桓凛城迟疑了片刻,还是退出了玄甲殿。
待桓凛城离去后,程胤便走了进来。
方才他并未离去,而是一直守在殿外,两人的话,他都听到了。
程胤竟不知,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,也难怪乌天语对待桓凛城如此冷漠。
程胤走到乌天语面前,微微欠身说道。
“暗皇,皇上明日便要出巡南下,禁军负责护送皇上,是否需要将玄甲殿的人调进宫内?”
乌天语沉着眉目,抬手挥了挥,方才怒气未散,此时乌天语面容已是一脸的疲倦。
“调精羽营和捍卫营进宫,铁骑营留在玄甲殿。”
乌天语如此安排,便是不想要再看到那桓凛城。
程胤勾了勾嘴角,闻声应道,退出了殿内。
他早便看桓凛城不顺眼了,乌天语的安排也正是遂了她的心意。
……
夜里,皇城内。
北漠皇帝骑在马上,身后是千军万马。
北漠皇帝一双浑浊的眼,直直地看向皇城的方向,身后的军旗上,赫然写着‘肖’字。
身旁的将士抱手欠身,对北漠皇帝说道。
“陛下,已全数召集北漠兵马,随时听从陛下的指令!”
北漠皇帝沉声道。
“明日大梁皇帝出宫,尔等随我进宫讨伐乌天语那个妖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