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霎时,姜时念脸色苍白,毫无血色。
而比起身体上的痛苦,让她更难忍受的,是心口疼得几近昏厥!
后悔?
周砚知说后悔娶了自己?!
两辈子的纠缠,一朝重生,姜时念以为这是改变结局的机会,却换来的只是这样一句。
从卫生院出来就一直强撑着的精神一瞬间被抽干。
她再也支撑不下去,意识渐渐模糊,昏了过去。
恍惚间,姜时念做了一个梦……
“时时,阿妈走了,你要好好听你阿爸的话,等你长大了,阿妈就来接你。”
“阿妈,你别走,阿妈,你别走……”
六岁,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时念被无情的丢下。
……
“姜时念,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我真后悔娶了你!”
“周砚知,不是我,我没有,不是我……”
二十六岁,结婚后的姜时念被丈夫再一次抛下。
“不……”
姜时念从梦中惊醒,脸上满是泪水。
原来,自己一直想忘掉,一直想改变的,都没有办法做到。
陷在低落的情绪里好久,姜时念才慢慢缓过来,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卫生院。
再想到昏迷前周砚知冷峻的背影,她心里发慌。
“周砚知!”
没有得到回应。
姜时念坐起身,拔掉了输液管,顾不上冒出血珠的手背,下床就要去找人。
就在这时,门被人从外面打开。
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宋祺鸣,惊喜的看着她。
“时时,你醒了?”
姜时念没心力去理宋祺鸣,绕过他往外走:“你让开,我要去找周砚知……”
话音刚落,却被宋祺鸣拉住:“他都抛下你回城了,你还找他干啥?”
“回城?!”
姜时念满脸不信地盯着宋祺鸣:“你骗人,他说过会带我一起走,我们都有孩子了!”
“孩子?”宋祺鸣撇了撇嘴,将检查结果扔给她,“刚刚护士都告诉我了,你是宫外孕,这孩子生不下来!”
宫外孕!
上辈子姜时念听过这个词,也知道这事严重起来是要人命的!
她不敢相信,拿着报告的手不断颤抖。
宋祺鸣见她这样,接着说:“时时,你还是把孩子打了跟着我,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,但我会对你好的!”
说着,他就要搂上来。
“不可能!”姜时念一把将他推开,快步朝家跑去。
可越是快到家,她的脚步却慢了下来。
二十分钟后。
姜时念推开了那个无数次推开的栅栏,怀着忐忑的心慢慢走进屋内。
接着,小心翼翼地开口唤:“周砚知?豆豆?”
可屋内空空荡荡,清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味,就连风声都听得很清晰。
姜时念看过去,屋里属于周砚知和豆豆的东西都消失不见。
只剩红木桌上摆放着两样东西。
一封离婚报告,以及压在下面的五十块钱。
姜时念颤抖着手拿起离婚报告,底下有周砚知的签名。
那干净利落的三个字,她认识,甚至是tຊ熟捻于心,难以忘记。
两辈子了,嫁了同一个人男人两辈子换来的却是同一个结局!
姜时念再也忍不住,放声哭泣。
她哭了很久,似是要把两辈子受的委屈,误解、不幸都发泄出来。
整个屋内都是女人压抑的哭声,在黑夜中显得寂寥无比。
直到感到肚子一阵阵抽搐的疼,就好像孩子也在跟着自己难过。
姜时念深呼吸着,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,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现在的她不只是自己,还有孩子!
她不能软弱,不能认命!
是她做的,她认,没做过的,也不能被冤枉!
想明白后的姜时念,第二日一早,就跟着村里的牛车去了城里,要找周砚知说个明白。
因为不知道周砚知在哪,她只得拿出两人的结婚证来到部队打听。
“你好,请问周砚知是在这儿吗?我是她媳妇。”
其中,一年轻士兵笑容洋溢的看着姜时念:“是嫂子啊,我们周营长正在操场训练新兵嘞。”
说着还接过她手里的包袱:“我带您去营长办公室等着吧。”
姜时念连忙道谢:“好的,谢谢你。”
周砚知的办公室很干净整洁,只是书桌上有些许的乱。
姜时念正四处看着,门口突然响起两道脚步声。
她回头看去,和走到门口的周砚知对上了视线。
“砚知……”
下一秒,话被周砚知直接打断:“我不认识她,把她带走。”
姜时念身子一怔,不敢置信。
士兵察觉到两人间的奇怪氛围,尴尬开口:“那个,营长,我该换岗了。”
随后溜之大吉。
顷刻,就只剩下了周砚知和姜时念两人。
周砚知脸色冰冷:“离婚报告你看到了吧?钱我也留了,你还来纠缠什么?”
姜时念准备好的解释的话都被堵回了嗓子,来时一颗炙热的心瞬间被冷水浇透。
她将检查报告重重拍在他胸前:“我宫外孕,这孩子你要还是不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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