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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着人被带走,季宇望也急了,“皇兄!臣弟已经调查清楚了,此事……”
  “此事还尚不明确,朕自有定夺。”季延歧将话接了过去。
  末了,他挥挥手,故意装出一副疲倦的样子,“你们都先下去吧,朕还有奏折要看。”
  说着,他拍了拍书案上那些此前被他挥到地下的奏折,赶人的意味分外明显。
  即便季宇望心有不甘,也只能退了下去。
  季经呈紧随其后,面上浮现出几分急切,应该是急着去看他那个侍卫的情况如何。
  等到大门再次被合上,季延歧不由分说的一把将身旁站着的凌晏秋拉进了怀里。
  “站这么久累了吧?”他动作轻柔的帮凌晏秋揉着腰,一边亲昵的把脸贴了过去。
  凌晏秋也没有抗拒,而是随手翻着书案上的奏折,轻声问他:“陛下为何刚刚不下令让季经呈去查右相。”
  “他有一点说得很对,他无权无势,人微言轻,拿什么去查一个三朝元老?”
  “所以陛下的意思是……?”
  凌晏秋转过头,低垂下眉眼看他,季延歧心有所感的抬起头,两人四目相对,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  “要辛苦你了。”季延歧在他的身上蹭了蹭,鼻间尽是对方身上那令人舒适安逸的清香。
  凌晏秋抿了抿唇,突然问他:“陛下是想让位给他?”
  季延歧愣了一下,但心中并未有过多的惊讶。
  凌晏秋有时候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能够清晰准确的知道他想要做的是什么。
  这种感觉总是会让他误以为他们两个已经相识了许久。
  可自己的身边,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人。
  自他成为天道以来,他就是孤身一人,连个朋友都不曾有,更别提爱人了。
  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,反而还乐在其中。
 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,仰头在对方那红润的唇瓣上轻啄一口,叹道: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  凌晏秋神色变得凝重,眉头也轻轻蹙起,“陛下有没有想过,季经呈离开国都多年,如今才刚回国都,他该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?他拿什么和季宇望争?”
  季延歧知道他说的话不无道理。
  想要将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推上皇位,确实难如登天。
  不过这人是气运子的话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  凌晏秋没有窥得天机,自然不知道季经呈气运子的身份,有所顾虑也是情理之中。
  可他过于凝重的神色透露着些许不对劲。
  季延歧往后退了退,神情认真的看向他,直截了当的询问:“你当初把他接回国都是为何?”
  “想杀了他。”凌晏秋回应得坦然,眼底浮现出来的杀意丝毫不像作假。
  季延歧沉默了一瞬,随即脸上露出几分不解,“他来国都的时间不短了,你既然那么想杀了他,怎么迟迟不动手?”
  “自然是还没完全查清他杀害我全家的证据,待到我查清楚事情原委,我定要他血债血偿。”
  季延歧这才想起,在先皇那一代,因为当年的帝位之争,有不少官员牵连其中,导致最后被满门抄斩。
  如此说来,凌晏秋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某个官员家中幸存的公子,为了复仇才忍辱负重假扮太监,一路走到今天。
  若是他的仇人是季经呈……
  那他就要想办法选出下一代的气运子了。
  如此也好,下一代的气运子如今年龄尚小,到时候弄到他们身边来,可以当做他们的儿子抚养。
  等自己哪一天从这个世界抽离了,凌晏秋的身边也好有个人陪着。
  至于季宇望这个抢夺他人气运的假气tຊ运子,他是一定会除掉的。
  毕竟像这种气运子,都是和那些心术不正的天道有着见不得人的交易。
  而真正的气运子,有机会窥得一丝天机,再凭借自己的大功德,从而取代天道的位置。
  那些天道为了让自己不被取而代之,也为了让自己的任职时间延长,便从自己管理的三千世界中,选取某个世界的其中一人,来剥夺那个世界中气运子的气运。
  再让这个假的气运子,死后将他所累积的功德值尽数奉上。
  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,有不少天道都运用得炉火纯青。
  季延歧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,但他在成为天道之前,便是这么一个被剥夺了气运,成为他人垫脚石的倒霉气运子。
  只是他与那些气运子不同,他们被推下神坛,便陷进了泥里。
  而他从深渊中爬出来,杀了那个抢夺他气运的人,窥得一丝天机后,就一路杀了上去,一直杀到了天道的位置,将原本的天道取代。
  其他世界的天道,要么是凭实力上去的,要么是靠着背地里耍小手段。
  只有他一人,是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闯上去的。
  也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脚底下的森森白骨,是多么的骇人。
  如果那群老东西还是不老实,想要在他面前耍小手段,他不介意杀回墟境,将那群养尊处优的老东西全部解决。
  上次要不是天地法则拦着,他们哪里来的命被流放,早就在那时消散于世间了。
 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假气运子,是不是他们用来对付他的手笔。
  小棉袄不在,他也无法知晓这个世界是哪个天道的管辖范围内。
  不过也无妨,这假气运子成不了气候,即便他不出手,凌晏秋也迟早会下手。
  凌晏秋不会放过季经呈,自然也不会放过季宇望。
  他现在迟迟没有动手,应该是还有所顾忌。
  毕竟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,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。
  季延歧没有再过多追问,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。
  凌晏秋也没有再多言,继续翻看着书案上的奏折,只是脸上的神色有几分不悦。
  两人沉默了一阵,凌晏秋有些不耐的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合上,率先开口:“陛下就没有什么要同奴才说的?”
  “嗯?说什么?”季延歧偏了偏头,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凌晏秋脸上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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