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温栖看着他的笑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。
“我很高兴，小栖，你第一次对我发泄出了你的怨气。”
“之前的每次交流，你说起从前的事，只是叙述，但现在，你发泄出来，这说明，你没有那么纠结从前了。”
温栖哑口无舟，经时寒舟一说，她突然发觉，心中的那股郁结好像确实随着刚刚的话消散了一些。
时寒舟为什么，这么懂她？
但温栖依旧面无表情：“时寒舟，别自以为你很了解我。”
时寒舟的黑眼珠看着她，定神时如一泓清泉：“恋爱两年多，我怎么能不了解你？”
温栖发现，回国后的时寒舟，确实和从前很不一样。
他丝毫不吝啬宣泄爱意，无论在何时何地，即使有外人在场，他说这些话时也丝毫不脸红。
温栖的耳尖莫名泛起一股热度，她握紧自己的手臂。控制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“那都是过去了。”温栖开口，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时寒舟说：“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。”
沈靳看着二人交谈，知道自己在这一刻确实是个局外人，只能安静地闭嘴。
“小栖，我要告诉你的是，那并不是纠缠，我只是尽力在用自身的条件，在给我们创造复合的机会。”
温栖知道时寒舟一向能说会道，自己是说不过他了，干脆直接收回视线，再不看他。
时寒舟坐在轮椅上，视线看向都紧闭着嘴的两人。
其实今天，他并没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温栖表白。
他是打算道歉，因为他听李禾说过，温栖曾经在学术交流那天去过礼堂。
时寒舟不知怎的，想起了那天台下学弟学妹们问的问题。
他猜到，或许那天温栖听到了他对林姝的回答，但是没听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。
“我的女朋友，只有医学系的温栖一个。”
无论温栖有没有听到，他都该给她一个众所周知的道歉。
不仅仅是因为礼堂，还有很多事，他都亏欠她。
让时寒舟冲动之下表白的，是他在后台上，看到了拿着玫瑰花犹豫要不要在温栖演讲完后送花的沈靳。
同为男人，他早看出沈靳喜欢温栖。
如果沈靳那束花送了出去，他不知道温栖会是什么反应，但他明白，自己可能会发狂。
他要把一切阻碍他和温栖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。
于是，才有了那场道歉和表白。
时寒舟还是将视线转回了温栖身上。
温栖今天为了参加致辞，特意穿了裙子。淡粉色的长裙衬得她肤白如雪，她坐在树下的长椅上，阳光层层叠叠地落在她的身上，明黄色的光斑在她身上投影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发着光。
五年前她就是这样，在他去打篮球的时候，坐在长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他回头望时，她则温栖微笑。
那一笑，他一记就是好多年。
刚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心动是因为她太像林姝，后来才发现不是。
林姝张扬肆意，温栖温栖恬静，他刚开始分不清，慢慢接触下来，她们两个人除了眼睛，其实也并不十分想象。
至少，他不会试图再在温栖的脸上，找林姝的脸。
或许在那一刻，他就真正爱上了温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