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,透露出温和的笑意:“想不到,我们小可欣不仅救了哥哥,还很会照顾人。”
宋可欣嘀咕道:“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的去了。”
“哦~”陆屿白眼角微微扬起,“小姑娘还挺傲娇。”
宋可欣没理他,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专心吃着面条,似是在思考什么。
她还在琢磨忙着在早上的争吵,回过神后,宋可欣问:“你生病的事,需要告诉曼情姐吗?”
陆屿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:“不用。”
而后又补充道:“没必要。”
宋可欣没再吭声。
他连生病难受,也不舍得麻烦心爱之人。
·
陆屿白恢复的很快,睡了一觉,休息了一天,精气神就好的差不多。
回到家后,看见宋可心客厅摆放的行李,才想起她那天说要搬去学校的事。
“行李都收好了?”
“嗯,没多少,很快就好了。”
陆屿白皱眉:“自己搬下来的?”
宋可欣眨巴着双眼,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:“是啊。”
陆屿白没说话,似乎有些落寞。
宋可欣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我可以今天能回学校吗?”
陆屿白没答,坐回沙发,抿了一口温水。
宋可欣没有在意他的沉默,继续问:“你没空的话,我...我其实可以打车去的。”
陆屿白起身,抬脚上楼,“先休息一下,晚点送你。”
“好。”
宋可欣原本想坚持自己回,但骨子里就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。
总是习惯性的先征求他的意见,获得他的同意。
就这次了,今后再也不会。
·
大概过了差不多三小时,陆屿白从楼上下来,换了一身衣服,应该是回来洗了澡,散发了一种清爽又硬冷的气息。
他径直走进厨房,从冰箱拿了瓶冰水,一口气喝了半瓶,看起来舒畅不少。
回头正对上宋可欣的眼神,陆屿白温柔道:“走吧,送你去学校。”
“好。”
宋可欣起身,正要去拖行李,被陆屿白制止住:“tຊ别动。”
陆屿白上前,接过行李:“在我面前,不要逞强。”
他的动作、步伐,沉稳而舒缓,即便负重,也无半点委状。周身的散发着温润的气息,他的温柔总夹杂着很强的距离。
上车后,两人都没有多说话,路况有些拥挤,这边人开车喜欢加塞,陆屿白总能精准的避开他们,不给加塞狗留有半点越进的余地。
无言的时间里,欣赏他的车技似乎也是一件有趣的事。她觉得,陆屿白要是干司机,也是司机界里的标杆,连这种路况都能让乘车的人有平稳的愉悦感。
急促的铃声响起,打破了车内的沉默。
手机蓝牙连接着车机,按下接通,就直接扬声接通了。
对方先说话,声音极度妖娆做作:“喂~白宝贝~”
“嗯?”陆屿白明显停顿了下,眉头紧皱,神情不悦,但言语中却听不出一丝不耐烦:“怎么了?。”
“没有,你晚上能过来找我吗?人家想你了。”
陆屿白关闭扬声,把手机贴在耳边说,简而意赅地回应道:“好。”
对方似乎在吐槽他回应冷漠,陆屿白又补充到:“晚上见。”
“好,晚上见。”
陆屿白挂了电话,眉头才缓缓舒展,想什么事都没有一样,继续专心开车。
宋可欣面上平静无波澜,内心却抑制不住的难过到窒息。
说不出一句话,脑袋靠在窗边,无声地看着窗外的世界,仿佛世界也是无声的、木讷的。
莫里山大学。
陆屿白将车开到了宿舍楼下,帮她把行李搬到宿舍门口,宿舍是双人间的,舍友应该出去了,宿舍里只有她一个。
陆屿白也不方便多待,放下行李,便和她告别。
临走前,宋可欣想起他提前回国的事,算算日子,好像也差不多了,便问:“哥哥,你是打算下星期回国吗?”
陆屿白:“下星期五吧。”
宋可欣:“曼情姐也跟你回去吗?”
陆屿白似乎不想多说她:“不清楚,那你得问她。”
闻言,宋可欣低头不语,自以为是她过问的太多了,惹得他不想多说。
随后,陆屿白习惯揉揉她的头,薄唇浅扬:“好好照顾自己,有事找我、找岩叔都可以,出门在外安全第一,要是遇到困难,不要自己解决,知道吗?”
宋可欣强忍着不舍,“知道。”
“那哥哥走咯。”
“哥哥……再见。”
陆屿白转身之际,宋可欣眼泪便绷不住,转身进宿舍,把门关上。
放任着情绪宣泄,哭到抽泣。
这一别,不知何年再见。
不是不能见,是她不该再见。
在彻底放下他之前,她决定不再主动靠近他。
隔绝关于他的一切,直到完全放下。
忽然想起村上春树的一句话:“我动了离开你的念头。不是因为你不好,也不是因为不爱了。而是你的态度,让我觉得你的世界并不缺我。”
她不想再被不切实际、自我妄想的感情困扰。
陆屿白,再见。
·
作为莫里山大学的特训生,没有寒暑假可言。
特训一旦结束,通过考核的人,可以直升本校大学,没有通过的,则打道回府。
所以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努力。
宋可欣被分配到了华人宿舍,舍友也是一位中国女孩-夏珊。
对夏珊第一印象是她长得很白,属于甜美乖巧那一挂,说话也很温柔,一整个人畜无害模样,和宋可欣还算合得来。
简单聊了聊,才发现她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,都是怀浒人。
参加了同一个比赛,宋可欣第一,她第二,按道理还有个第三,因为前三都有特训的机会,这些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。
有时候女生的友谊来的很快,两人相处几天,便步调一致的一起上学、吃饭、回宿舍。彼此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也算有个伴。
陆屿白回国前,有来莫里山大学找她,说是接她去学校附近的大福源饭店吃饭,邹曼情也在。
她想起那天岩叔千叮嘱万叮咛让他带邹曼情过去的场面,当时还想不明白,现在她有点懂了。
她猜测,大概是岩叔已经把陆屿白当儿子对待,那种想见邹曼情的感觉,就相当于婆婆想见儿媳妇的感情是一样的。
因此,宋可欣打算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,没有见去他们。
她心里并不反感邹曼情,但也谈不上喜欢,对岩叔也是一样的感觉,寥寥几面,谈不上有什么多余的情感。
凑巧的是,Alex回来了,他回来直接就开始上课,这雷厉风行的举动,让宋可欣也省去了编理由的劲儿了。
Alex是个特别惜才的人,见到这些他从世界各地精心挑选而来的学生,十分开心,还穿的特别正式。
见过本人后,Alex的幽默且平易近人让宋可欣心里松了一口气。这里学习氛围很好,于她而言,一天的课程体验十分愉快。
特训班一共有二十人,来自世界各地。能成为Alex的学生是一件可以炫耀很久的事,班里的人有些特别自豪,有些则自恃牛掰,不管如何,强者相遇的地方,要重新分出伯仲,竞争还是很激烈的。
宋可欣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,从来就不怕竞争,反而还会被动激发出越战越勇的精神。
在一次又一次的考核和大大小小地比赛中,宋可欣都取得了拔尖的成绩,很快在领域内打出一点小名气,成为了班级第一个通过考核直升莫里山大学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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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