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谢倾的实际情况,慕寒眠对症下药,直接打开暗格,从一整面的柜子里挑出几瓶丹药来。
“每日服用,友情价给你打九九折,共计九十九颗上品灵石。”慕寒眠说。
她是什么很有钱的人吗?
谢倾一口老血要吐出来,无奈道:“我这里就一颗上品灵石。”
还是慕寒眠之前给的。
喻冉冉有心给谢倾垫付,但也出不起这么高的费用,对着慕寒眠一顿撒娇:“慕仙师,你通融一下嘛?”
少女长得漂漂亮亮的,很有灵气,任谁也会动容两分,可慕寒眠不会。
他淡淡道:“掌门来了也是这个价位。”
谢倾多嘴:“我师尊呢?”
“打骨折。”
慕寒眠的脸瞬间冷了三分,对于风休好像有极大的怨念。
原因无他,别的剑修偷药,风休偷药偷人,调戏过慕寒眠。风休当时是这么说的:要是慕寒眠是女人就好了,谁不喜欢亲亲小奶妈啊。
风休显然是找打的,于是他被慕寒眠丢出了山谷,并立下了那块“剑修与狗不得入内”的牌子。
慕寒眠懒得回忆那些废片往事,也知道谢倾没钱,直接道:“等你三天,分期付款,定金三十颗上品灵石。”
谢倾眸子动了动,微微低了下脑袋,拉着喻冉冉告辞了。
她们原路返回,谢倾一直若有所思,直到看见了云卷长老。
“谢倾!你把我徒弟还我!”云卷长老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,大白胡子翘着,有些惹眼。
原著里喻冉冉的师尊云卷是个仙气飘飘的帅哥,不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糟老头子模样。
谢倾都不敢相信喻冉冉和云卷长老还有感情线,暴躁爷爷傻孙女吗?
“师尊,是我要跟着谢师姐的,你别说她。”喻冉冉站出来维护谢倾。
云卷长老表示:“我还没说她呢。”
刚收的徒弟就跟人跑了,原以为只是人跑了,没想到心也跑了。
谢倾盯了云卷长老的胡子两眼,浅浅一笑,她顺了下喻冉冉的发梢,在后颈处放了个硬疙瘩:“谢谢你了。”
谢倾复看向云卷长老:“弟子还有事,先告退。”
云卷无意折腾她,微微颔首。
喻冉冉从身后摸了半天,才摸出那块石头来,她一顿:“上品灵石?”
还未走远的谢倾背着身摆了摆手,黑裙摇曳,步态悠扬。
她消失在柳障之后,出了山谷。
既然慕寒眠有一面柜子的灵药,哪里会缺这点钱?
谢倾轻笑,回风阁去。
穿过树林,谢倾眯了眯眼,风阁的门竟然没锁?她今日出来明明是锁好的,现下竟是大摇大摆地张开着。
虽说风阁表面富丽堂皇,但内里什么值钱物件都没有,空荡荡的,哪个小贼这么不长眼。
谢倾心下疑惑,默默拿起靠在大门旁边的铁锹,疑惑地进去。
屋子里安安静静的,摆设也没有更改,谢倾拨开陈旧的帘子朝里间走去,眼皮猛的一跳。
一个青衣男人狗狗祟祟蹲在柜子旁边翻东西,动作不紧不慢的。
那人就要回眸看她,她举起铁锹便砸去:“老登看剑!”
“我靠!”
青衣男人脑瓜子嗡嗡的,在外被打就算了,回自己家还要被打,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倾,眼瞧着铁锹又要砸下来,连忙抬手阻挡。
谢倾的铁锹打在一股风旋上,被怪力震飞了出去,插进墙里颤颤如波。
“欺师灭祖啊你?!”
青衣男人站起身来,气不打一处来,只觉得后脑勺肿痛厉害。
仔细看这个青衣男人身量修长,俊美无双,繁杂情绪都融进那双丹凤眼里,凌厉多情。
谢倾揉了揉手腕,匪夷所思看他:“你是风休?”
“我感知到你进来了,正要给你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,没想到你特么先给了我一铁锹!”风休悲愤不已。
师徒见面,让人汗颜。谢倾挠了挠脸,抬头看插在墙上的铁锹,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:“哈哈……”
风休:“……”
拜师典礼还不在,谁能料到现在回来了。
再说了,风休蹲在那里翻柜子的模样真的很狗。
“师尊不是在外逃债吗?”谢倾找话题道。
风休睁着死鱼眼,绕着谢倾转了一圈,撇嘴道:“裤衩子都不剩了。”
谢倾愣了一瞬,随即默默看向风休的腰带处:“……”
风休嘴角一抽,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扇子挑起谢倾的下巴,把她的视线转移回来,说道:“为师看乖徒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啊?”
巧了,谢倾也觉得这个世界变了。
两个人眼神对视,暗光流转,心上微微激动,越看越验证了猜想。
谢倾手指搭在扇子上,用力把扇子按下去,冷傲的眉眼带了点戏谑的笑。“昔日的谢倾已经死了,徒儿现在是钮钴禄谢倾。”
这中二的感觉没错了,风休抽风一样激动地扇扇子,扇得他神清气爽。
“你好你好,我是爱新觉罗风休!”风休一个劲地跟谢倾握手,笑着笑着就哭了,哭着哭着又笑了。
“山无陵,天地合,才敢与君绝!”
“风哥~~~”
“倾妹~~~”
神经吧,都神经吧。
风阁统一战线正式成立,距离引导清闲山走向疯癫又近了一步。
“哥们当年还是个青涩懵懂的良家少男,这些年都被迫害成什么样了呜呜呜呜……”风休哭的很惨。
谢倾抱着风休安慰他,抚着他头道:“轻舟已过万重山,你已经在宗门没有操守了哥……话说你后脑勺不平啊?”
风休哭声戛然而止,咬牙看她道:“不是你打的包?”
哦,好像是的。
谢倾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,没敢看风休:“主要是我的剑找不到,只能用铁锹抓贼,所以就——”
风休啊了一声,他稍稍和谢倾拉开了一些距离,微微一笑道:“你的剑被我卖了抵债了。”
谢倾:“……”
风阁中,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一阵打斗声,随之还有风休的求饶声。“倾妹妹,我是你的风哥哥啊!”
次日早课。
白澜打量着双眼乌青的风休,温和一笑:“你这次又得罪谁了啊?”
风休捂嘴轻咳两声,一本正经地扫视座下的弟子们,胡说八道:“思及门派未来,我连夜制定教育方针,熬夜熬的。”
白澜哦了一声,笑道:“那今日便浅浅实行一下吧,我相信风休师弟。”
风休:???
实不相瞒今天是谢倾第一天上早课,前些日子门派都在忙招新的事,早课停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他们亲传弟子的课堂上相当安静,顾修言认真看书,喻冉冉困得趴在书上睡着了,江执旷课不在。
因着白澜所说的仙门大会,谢倾决定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,况且还有风休这个同道中人在,更应积极生活下去。
谢倾翻开课本第一页,开始研读,忽而一道温润而不可抗力的声音从头顶落下,没有一丝丝防备。
“大家准备一下,开始随堂考试。”
白澜微笑站到他们三人面前,身后跟着风休,颇似个人。
谢倾恹恹抬眸,瞪风休。
风休无奈地耸耸肩,摊了摊手。
老表自求多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