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壮拿着食物，往姚欣瑶的房间走去。
“金刚。”
李大壮把金刚叫到面前，取出几片面包在金刚胯下某处来来回回蹭了又蹭，这才推开姚欣瑶的门。
金刚惊愕地瞪大狗眼：“……”
姚欣瑶看到李大壮，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“大壮，咱们是校友，也是老乡，人家一直拿你当哥哥看待，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？呜呜，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……”
“停。”
李大壮打住她的话头：“啥啥啥也别说了，先……先吃东西吧。”
姚欣瑶确实饿坏了。
她接过面包，大口大口啃了起来。
咦？
“这面包我吃着怎么有股臭臭的味道？”
“臭？刚刚买回来的面包怎么可……可能臭？我看你是几天没刷牙，嘴巴臭臭臭了吧？”
李大壮沉着脸：“你吃不吃？不吃还给我。”
“吃吃吃，我吃。”
姚欣瑶一天没吃东西，饿得前胸都快贴后背了。
臭就臭吧，能饱肚子就行。
李大壮见她几口把面包全吃了下去，心里的闷气这才稍稍消了些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走？这大晚上的，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往哪里走嘛？”
“我管你……你往哪……哪里走？”
李大壮拎起姚欣瑶，直接将她扔了出去：“滚！”
*
安颜今晚喝得有点上头。
晕晕乎乎洗了个澡，躺在床上的时候，才发现手机在枕头旁叮铃叮铃响个不停。
“司岐？”
“安颜，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呀？”
“你有事吗？”
安颜醉醺醺睁不开眼。
司岐在那边着急的问。
“我让你囤物资你到底囤没有？这几天给你打电话，你要么不接，要么说两句就直接给我挂断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？”
“唔~”
软软糯糯的声音，让司岐的怒意一下便消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：“你喝酒了？”
“嗯~，喝了一点点~”
“你住哪？我给你送点吃的用的过来。”
“不用~”
安颜意识模糊，渐渐有些拿不稳手机：“司岐，千万，千万不要变丧尸呀。”
“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，这世上没有丧尸，丧尸是西方影视作品虚构出来的东西，跟我们的僵尸一样，都是唬人的……”
司岐不明白安颜怎么就跟丧尸杠上了。
司丽推门进来：“哥。”
司岐不悦皱眉：“你怎么又进来了？给你说过多少遍了，进我的房间要敲门。”
“咱们是兄妹，又不是外人。”
司丽刚刚沐浴过，秀发湿漉漉地，薄薄地浴袍下身体曼妙诱人。
她亲昵地挽住司岐的胳膊：“又在给她打电话？”
“对，我在给安颜打电话，你先出去好不好？”
“我不。”
司丽冷哧道：“哥，这些年你在外面可能还不清楚，她早就不是安德集团的千金了，她妈死了之后，她……”
“她是什么样的人，不用你来告诉我。”
司岐神色冷峻，眼底迸出彻骨寒意：“出去！”
司丽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。
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哥哥无比陌生。
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，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往门外走去。
出了卧室门，又出了客厅门。
一直往大街上走去。
司岐打发了妹妹，还想跟安颜再聊会儿，但安颜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了。
他只得打开相册，看着小时候他们在喷泉池边拍的照片出神。
半夜。
熟睡中的安颜突然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。
她猛地坐起，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电话是司岐打来的电话。
她烦躁道：“司岐你干嘛呀？凌晨一点给我打电话你有病吧……”
“安颜，我难受……”
司岐痛苦得声音发颤：“我好难受呀安颜……”
安颜心里猛一咯噔，突然意识到，司岐不是被别的丧尸咬了才变丧尸的。
他就是初代丧尸。
安颜紧张得后背冷汗直冒：“你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我痛，我全身都痛……，安颜，我头痛，脚痛，骨头痛，肌肉痛，我哪哪都痛……”
司岐颤抖得近乎窒息的声音，令安颜的心也跟着紧紧揪了起来。
她抿了抿发干的唇：“要不你吃两片止痛药试试？”
“吃过了，没用的……”
司岐在那边痛苦低喘，呼吸声透过信号传递到安颜的耳膜，牢牢摄住了她的心神。
“安颜，我……，我想听你唱歌……”
“唱歌？”安颜脱口问道：“唱什么歌？”
“就那年，那天，你在喷泉池边唱给我的歌。”
那年。
那天。
安颜的思绪被拉扯着，又回到了童年时期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。
她陪着司岐在喷泉池边玩耍，无忧无虑地唱着一首几百年前十分流行的老歌：“爱你孤身走暗巷……”
“爱你孤身走暗巷……”
安颜唱出这一句的时候，自己都惊呆了。
这大半夜的，她究竟在发什么疯？
她怎么可能唱这么幼稚的歌？
安颜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已经情不自禁地唱了下一句：“爱你不跪的模样……”
“爱你对峙过绝望……”
“不肯哭一场……”
安颜不能自控，一句接一句的往下唱。
因为电话那边的人想听，她就得唱。
如此强大的操控力，应该就是司岐正在觉醒的异能。
安颜试图摆脱他的掌控。
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。
她只能在那继续往下唱：“爱你破烂的衣裳，却敢堵命运的枪，爱你和我那么像，缺口都一样……”
一遍一遍。
安颜唱得声音都快哑了。
终于，司岐在那边满足的说了句：“安颜，谢谢你唱歌给我听，我没那么难受了。”
控制力随之减弱。
安颜心头火起，正想骂他几句，突然又听到他说了句：“时间不早了，你睡吧，晚安。”
安颜眼前一黑，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