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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在沈卓身边伺候三载,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枕边人,自然他的脾性。
  因此前意外而做了对不起沈卓之事,顾檀于心中有愧,因而面对沈卓时,特意放低了几分姿态。
  “何故同怜儿他们生气,他们也只是不小心的。”往日里她说这些话,沈卓也只是叹息着揉捏着她的胳膊,手轻轻托着她的下颚,继而表达惋惜。
  沈卓不举,身有残疾,难做的反而是顾檀。
  顾檀无怨无悔全然是因为三年前沈卓帮她一事,嫁于沈卓算是还了恩情。
  他们三年相敬如宾,沈卓待她也是不错的,未曾同她说过重话,每每都在婆母面前护着她,顾檀已经足够知足。
  然而今日,她那些话说出,沈卓却并未像往日那般,逐渐放平心态,应了顾檀的话。
  顾檀正对上他冰冷的眸子,心中咯噔了一下。
  “我问你话呢?”
  顾檀本不想回答那件事情,奈何沈卓逼迫。
  他一直都知晓季氏劝解顾檀借腹生子一事,只是顾檀顾念二人情义,不忍做对不起他之事。
  借腹生子也要同他人有鱼水之欢才好生子,那明面上便是背叛了沈卓。
  顾檀的性子,做不出来。
  沈卓此人矛盾,知晓季氏是为了他,所以一直都是默许这安排。
  在这件事情上,他也没少推波助澜。
  然而今日在前厅,他承认下来顾檀身上的红痕是他所为,实际上心底早已压抑不住怒火。
  他倒是想要了解一下,顾檀昨夜是否同其他男子借种,背叛了他。
  “你知道的,我一直拒绝婆母为我安排的事,便是内心抗拒借腹生子一事。”
  “那你身上的红痕又怎么解释?”
  在前厅,他并未真正瞧见,但也知晓了当时的情况。
  他替顾檀隐瞒,一是不想顾檀难堪,二是为了自身的面子。
  沈卓更多的私心是为了自己,他是喜欢顾檀不假,虽身有残疾,但作为顾檀的夫君,也不是事事都能够忍让。
  “你是不是同意了母亲借腹生子一事了?”
  顾檀刚刚矢口否认,但沈卓不信。
  “那是我自己掐的。”顾檀倒是给了个荒谬的解释,沈卓又如何能够相信,简直是荒唐措辞。
  “你在骗我?”意识到顾檀明显的欺骗,沈卓眼底的怒火越发分明。
  他方才根本不是不在意,也不是因为疼惜顾檀而表现得那般恩爱。
  顾檀从沈卓的目光中嗅到了狠意,他那副神情,顾檀在季氏身上见过很多次。
  “借腹生子一事本就是你母亲提出的,我万般不愿承欢他人膝下,一直都是婆母在逼我。”
  顾檀对沈卓,始终说不出狠话,有错之人从来都不是她。
  沈卓紧攥着拳头,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。
  他本就因为汤药一事而心有烦躁,眼下顾檀又欺骗了他。
  隐忍压抑的情绪几乎要迸发出来,他的眼底似是泛着一种嗜血和怀疑混杂起来,令人浑身汗毛竖立,周身冰冷。
  顾檀连连后退,手触碰条台的那一刻险些撞倒条台上的花瓶。
  沈卓向前逼近,那眼神几乎要将顾檀蹂躏,狠狠揉搓。
  她下意识想要逃脱,衣襟突然被沈卓拉扯住,挣脱不开。
  顾檀对沈卓起了骇意。
  他先前的温柔是否都是面具之下的伪装,亦或者他本来就是那样的角色,到底哪一个才是沈卓真正的面孔。
  “夫君,你冷静一下。”顾檀还在下意识劝阻沈卓冷静清醒一些,沈卓不为所动。
  “屋中无他人,我看看你的身体。”
  沈卓此话惊到了顾檀,顾檀下意识反抗。
  “你在躲什么?”意识到顾檀对他的后怕,沈卓并没有因为这一细节而对她有所顾惜。
  他因天阉的缺陷多年深陷痛苦无法自拔,多年前迎娶顾檀,虽是带有欺骗,却也是真心相许。
  这些年他汤药试了不少,也只是为同顾檀有个孩子,延续国公府的血脉。
  然借种生子一事纵使是母亲的安排,他此前也默许了。
  但今晨那无意一瞥,沈卓内心还是泛起了波涛。
  在他看来,顾檀未曾先同他商量而应允了母亲,也是错事。
  顾檀本就未曾倾心于他,全然依靠三年前那桩旧事,倘若不是因为那桩旧事,他又如何能将顾檀禁锢在身边,心甘情愿做国公府世子。
  沈卓拿捏住了顾檀是重情重义之人,说是以身相许,必然会无怨无悔跟随在他身边。
  对他成亲之前隐瞒了急症也只是下意识错愕而未有生气。
  “夫君,你不要逼我。”顾檀刻意压低了声音,昨日之事她还未曾仔细思量,其中有诸多疑点。
  她更是害怕沈卓看了她满身的红痕解释不清,对她心生厌恶。
  “你没做亏心事,诓骗我做什么,躲我做什么?”
  沈卓上挑眉梢,面容冷若冰霜,下颚紧贴着顾檀的发髻。
  那双大手抚上顾檀纤细白皙的脖颈,顾檀整个人都被沈卓禁锢着。
  她登时落了下风,依旧挣扎着反抗,不想沈卓瞧见她满身的不堪,那并非她本愿。
  若真让沈卓瞧见,是否是她的过错,都无颜在国公府自处。
  奈何顾檀力气比不得沈卓,终是小女子,挣扎反复还是被沈卓拖拽出了角落。
  “沈卓,你放开我!”
  顾檀有些心急,也顾不得言语,挣扎着想要脱身,那脖颈下方露出一抹红,沈卓并未注意。
  他直接将顾檀横打着抱起,顾檀还来不及反应,就被沈卓丢到了床榻之上,两边纱帐落地,遮掩住内里情势。
  “你要做什么?”
  “我是你夫君,你我二人自是该行周公之礼的。”
  顾檀心有绝望,每每如此,沈卓只会弄她一脸口水,还未等她说些什么,对方便会自我哀怜,停下手中的动作,就此作罢。
  二人同床共枕多年若真能行周公之礼,作为一名男子,也早该动作了。
  顾檀忍着被羞辱的不堪,也没有出言侮辱沈卓半句,而是挣扎着后退,阻拦沈卓的下一步行径。
  “莫要怪我做点什么,怪也只能怪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。”
  二人力气悬殊太大,沈卓只稍稍一用力,顾檀便落于他身下,整个人动弹不得,双手被他大手压着,上举至头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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