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拍了拍脸颊降温,漫无目的,其实她没啥要紧事,就是感觉有点社死。
她没想到项大夫会当着殷千尘的面这么说什么朋友变相公。
搞得她早有预谋似的。
当初求药那不是大反派昏迷不醒的无奈之举么。
“苏苏姐,你来找我玩吗?”杜芳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。
难得见到白苏出现在自家附近。
白苏抬眸看了看周围,才发现自己漫无目的瞎走走到了杜芳芳家的院子。
小丫头挺快乐的,她也不忍心泼凉水,便点点头,“嗯。”
“那你快来,我也正好要去找你呢。我阿娘今年养的母鸡孵出好多小鸡仔,我想着你家不是没有嘛,正准备给你送几只过去呢!”
白苏心中有些意动,她确实有打算养些鸡,毕竟母鸡是生产力嘛,养了就有源源不断的鸡蛋吃。
倒是小鸡,也不是不行,就是需要养上七八个月才能吃。
“走走走,我带你去看看,正好我也要喂鸡。”
白苏被杜芳芳拉着进了后院。
她家的后院左侧也是一片菜园,嫩绿小菜苗生机勃勃,用木篱笆围成圈。
右侧角落是个宽敞的大鸡棚,其外十来只母鸡,三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站在母鸡群中央。
母鸡们则正带着一群暖黄色毛茸茸的小鸡仔子找虫儿吃。
小鸡仔时不时的还会发出“叽叽叽~”的声音。
生动又有趣。
白苏微微有点意动的心,逐渐放大成她要养小鸡。
杜芳芳看白苏很喜欢小鸡仔子,立马指着地上瞎走的小鸡,笑道:“苏苏姐,你看你喜欢哪几只,一会我抓起来你带走。”
白苏摇摇头,“我确实想要,但你若是送我那我可就翻脸了。亲兄弟明算账,小鸡我出钱买,你帮我抓还差不多。”
农村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不是田地,就是家里养的牲畜之类的,这些小鸡仔必然是杜姨要拿去换银子的。
杜芳芳吐了吐舌头,“哎呀,苏苏姐别这么严肃嘛,都依你,你要给钱就给钱,行了吧!”
其实本来送白苏几只小鸡仔就是她娘授意的,毕竟之前她从白苏那拿了一条大鱼回来。
她娘有些过意不去,白苏本就过得艰难,给钱她又指定拒绝,考虑到白苏家里也没什么主要来源,而她家今年孵的小鸡又多,倒不如回送几只小鸡。
只是,如今看来,以白苏的性子,是肯定不愿意白拿的。
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回她一二。
白苏还以为她得跟杜芳芳掰扯几个来回,才能谈妥拿钱买鸡的事,这么直接倒省了她的口舌。
“那你给我抓十只小鸡。”说完白苏目光落在抬头挺胸的大公鸡上,有些欲言又止,“你家的……”
公鸡母鸡她也想要,就是不知道芳芳家卖不卖。
白苏很喜欢吃鸡蛋,之前买的鸡蛋已经吃完了,家里要是有源源不断的鸡蛋就好了。
也省得她从镇上买回来,都怕把鸡蛋磕破。
杜芳芳猜不到白苏的心思,转头看着白苏疑惑:“我家的什么?苏苏姐你别说话说一半啊,吊我胃口是不是?”
白苏微微一笑,“我说出来怕你打我,我就是想问问你家的公鸡母鸡卖不卖。”
杜芳芳懵了一下,哎,这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,得问问她娘。
“卖,苏丫头想要几只母鸡?公鸡就三只,只能给你一只。”
刘彩凤突然从厨房探头出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水瓢,笑眯眯的看着站在后院的两个小姑娘。
杜芳芳拍了拍胸口,朝刘彩凤做了个鬼脸,“娘,你下次出声能不能提醒一声,差点没把我吓死。”
刘彩凤放下水瓢叉着腰,朝杜芳芳翻了个白眼,“看看人白苏丫头怎么没被吓到,就你胆小。”话落眼神转向白苏,“苏丫头,想好没要多少只?”
白苏一脸惊喜,没想到刘彩凤这么爽快,立马回复:“想好了,我想要两只母鸡,一只公鸡,就按市价买。”
昨晚上白苏从白玉荣家拿到钱的事,刘彩凤已经听杜铁柱说过,知道白苏手里有钱,爽快点头,还朝杜芳芳喊了一嗓子。
“臭丫头,听到没,还不快给你苏苏姐抓上。”
“好好好,知道啦~”杜芳芳笑嘻嘻回了一声。
没一会功夫,杜芳芳就把白苏要的母鸡公鸡绑了起来,小鸡仔也放在了一个背篓里。
白苏算了算账,一只生蛋母鸡一百文一只,公鸡五十文,小鸡仔十五文一只,她买的全部加起来四百文钱,她数出四百文隔着窗户递给刘彩凤。
“走吧,苏苏姐,我陪你一块回去,你一个人也拿不下。
白苏笑着点点头,背起装小鸡崽的背篓,与杜芳芳一起往家走。
回到家将带回来的鸡暂时放在后院,想着项大夫应该给大反派看过,便匆匆往项大夫家走。
————-
另一边
项元清仔仔细细替殷千尘把脉后,皱着白眉,表情严肃的得出结论。
“你内伤很严重,近日还动用了内力!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。”
虽然惊讶白苏这丫头捡来的男人不似传闻的乞丐身份,但他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打听对方身份的人。
只是医者仁心,他见到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,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。
殷千尘坐于木椅上,神态自若,冷漠开口:“嗯。”
项元青吹胡子瞪眼:“嗯什么嗯,你不要命可以,我听闻你跟苏丫头刚成婚,你这是想让她守寡?”
“还是想让苏丫头同姚香琴一样,一个人带着孩子,时常被附近几个村落的光棍骚扰?”
倒不是他老头子要诋毁姚香琴,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在村里无亲无故,相公没了无人护着,多多少少会被人骚扰。
他不是没听村里人谈论过。
寡妇门前是非多,姚香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苏丫头也是个可怜见的,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,他到底是多嘴了几句。
孤立无援的日子,没人比殷千尘更清楚,他自己便有着无数黑暗岁月的过去。
虽不知姚香琴是哪位,但他不会让那个鲜活灵动的小姑娘过项元青所说的那种生活。
一想到小姑娘被一群男人骚扰,殷千尘浑身戾气变重。
此前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,死了便也死了,无所畏惧。
此时,项元青的话犹如醍醐灌顶,意识到此前的心思有所不妥,语气自然也平和了不少。
“我以后会注意。”
项元青的脸色依旧臭臭的,语气不甚好:“什么注意不注意,在没养好身体前,不可再动用内力,否则必会落下病根。”
“反正我只是个医者,我言尽于此,你不听就拉倒,只是可怜了苏丫头,从前就……”
“罢了,与你说这些做什么?我问你,你治还是不治?”
殷千尘脸色微变,抿了抿唇,态度端正:“治。”
项元青这才脸色好些,“那我给你开几副药,连吃七日,还有每日用过用过晚膳后,来我这里针灸。”
殷千尘态度良好了不少,轻“嗯”一声。
“好,现在我还是给你扎第一次针,你去那边躺下……”
……
白苏到项元青院子里时,并没有看到两人。
“难道还没好?大反派这是疑难杂症吗?”
白苏脸上有些疑惑,迈步走进项大夫看诊的屋子。
于是,她一踏进去就看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