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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在原地。
没有和我回门的丈夫,竟然是和妹妹一起在剧团。
出门时,邻居婶子刺耳的话仿佛还在耳边。
“哟,这不是梁家的媳妇儿吗?”
“耍了手段攀上梁家这根高枝,今儿是回门的日子,怎么自己一个人从家里出来了?”
想来那个时候,她们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。
本想维护好自己的婚姻,没想到却遇见这种更加狼狈的事。
我看着梁野和方露两人有说有笑,一颗心酸涩又难堪。
上辈子梁野就一直对方露青睐有加。
只要有她出演的越剧,不论何时何地,一场都不曾落下。
当时,已经没有人记得,我曾经才是越戏新一代最亮眼的那个。
我没有到两人面前自取其辱的打算。
我红着眼眶,回到了梁家。
梁母正在客厅收拾,发现我情绪不对,立马拉着我关切地问。
“锦梨,怎么了这是,是不是亲家母骂你了?”
我抿着唇,一时不知道怎么说。
梁母断定我受了委屈,神情一变:“这梁野,真是……!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梁野就进了家门。
听到母亲在说自己,梁野一双眼睛带着冷意看过来。
而梁母看见梁野,便已经站起身,对着他一顿痛骂。
“看我这好儿子都学了些什么回来!做事真是不分轻重,刚娶了媳妇儿,就让她一个人回门!”
梁野上过大学,接触了新思想,对这些婚礼习俗非常不屑一顾。
只觉得我在故意借母亲向他施压。
他满脸的不耐:“妈,厂子里真的有事。”
此话一出,我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也朝梁野望去。
他明明去了剧团,却说到厂里忙去了。
我苦涩起来。
为了方露,梁野这样的人竟也愿意撒谎。
梁母见他辩驳,更加生气了:“真是反了你了,什么事能比结婚重要!”
梁野看都没看我,只轻轻冷笑了一声:“什么事情都比她重要。”
这句话真是迎头一棒。
我无法再欺骗自己,我还以为,两人一起长大,也是有情意在的。
结果梁野一点也不在意我,也不在乎这段婚姻。
梁母指着他的手颤抖起来:“你!你是要气死我吗!”
我回过神,忙拉着梁母坐下:“妈,别骂野哥了。”
梁母拍了拍我的手:“哎呦,真是可怜我这懂事的媳妇了。”
梁野懒得再管,进了书房。
第二天,越剧团。
我一早就到了,上辈子我已经很久没唱过戏,正在吊嗓子适应。
那四年我围着家庭转,都忘了自己的声音条件有多好。
我记得不久后就是省里的“小百花”汇演。
上一世,剧团选了我和另一个同事,代表剧团出演《梁祝·十八相送》。
我却辞了出演,方露顺理成章替了我的位置。
结果方露在汇演中表现亮眼,顺利被越剧大师杜君衣选中成为学生。
此后艺术生涯是一路青云。
这一世,我已不愿被困在家中,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才行。
时间过了好一会儿,剧团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。
张团长在台上拍了拍手。
“大家伙聚过来,有个事儿我宣布一下。”
我下意识看了方露一眼。
看见她的嘴角正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,我的心蓦地沉了一下。
然后就听见台上的张团长说到。
“这次去‘小百花’汇演的曲儿,花旦角儿换成方露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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