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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汤南姝喉咙一哽,准备好的话再说不出来。
  她站在原地,看着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。
  突然,肩膀被人拍了拍,就听秦安安疑惑的声音响起。
  “魏副机长,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?”
  汤南姝还没来得及回答,跟上来的机组同事们也看到了秦云昊和沈洛熙的背影。
  “宋机长这么照顾沈洛熙,会不会……喜欢她?”
  另一个同事摇头否认:“估计因为她是沈洛清的妹妹,宋机长才爱屋及乌吧。”
  他们说的轻松、自然。
  汤南姝却觉得,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扎进了自己的心里。
  直到秦安安一声惊呼:“魏副机长,你的手!”
  汤南姝回过神,顺着她的视线看去。
  这才发现,自己的手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指甲扎破,渗出了点点血迹。
  ……
  回航的第二天,是秦云昊和汤南姝每月回宋家陪老人吃饭的日子。
  宋宅里。
  汤南姝刚坐下,就听宋母说:“隔壁周太太天天夸她家儿媳妇,又孝顺又勤快,哪像我们家,来了就往沙发上一坐,跟娶了个公主似的。”
  听着这话,汤南姝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。
  好不容易挨到要开饭了,她想起宋母的话,抢着去厨房端菜。
  不料宋母刻薄的话又飘了过来:“家里明明有保姆,非要自轻自贱,让人看到,还以为我们宋家亏待了她呢。”
  汤南姝脚步一下子顿住,端也不是,不端也不是。
  最后只能忍着憋闷,将菜端上了桌。
  却见秦云昊起身,正打算离开。
  “爸、妈,航司突然有急事,今天晚饭我就不在家吃了。”
  汤南姝下意识拿起手机和外套,跟着走。
  他们同一个机组,秦云昊有事,她不可能闲着。
  可打开手机,却并没有看到工作群有任何消息。
  她忙拉住秦云昊衣袖:“云昊,航司有什么急事……”
  问出的话,在垂眼看到秦云昊手机屏幕时,骤然失声。
  只见那上面显示的,赫然是他和沈洛熙的聊天界面。
  汤南姝极力压着嗓音的颤抖:“航司根本没有事,你只是要去找沈洛熙,是吗?”
  “和你没关系。”
  秦云昊不耐地甩开她的手,径直开车离去。
  汤南姝站在原地,像被人掐住了脖子,呼吸不畅。
  怎么就和她没关系了?
  她才是秦云昊法律承认的妻子……
  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。
  汤南姝压下苦涩,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。
  刚一进门就听到宋母在责怪宋父。
  “都怪你当年非要逼云昊先结婚,才让他继续当飞行员。现在好了,随便找回来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媳妇,你满意了?!”
  宋父叹了口气:“可惜了,洛清那孩子要是还在,该多好……”
  汤南姝站在玄关,脑中嗡嗡作响。
  原来在宋家所有人心里,他们想要的妻子和儿媳,一直都只有沈洛清……
  剩下的话,她已经全然听不清了。
  汤南姝逃似的跑到外面,颤抖着手拨通了秦云昊的电话。
  她想最后再问一次。
  他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放下沈洛清?
  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正视和接纳自己?
  电话很快接通,传来的却不是秦云昊的声音。
  而是沈洛熙:“云昊哥,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?难道你真的这么快就忘了我姐姐吗?!”
  汤南姝呼吸都屏住了,生怕错过秦云昊的回答。
  可当他薄凉的回答传来时,她整个人又如坠冰窟。
  只听秦云昊说:“洛清不在,对我来说,娶谁都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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