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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下午白欢喜下工回来的时候,就看到虎子三个人蹲在大门前面的柳树下,脚边还放着两大捆柴火,用草捆得整整齐齐,比背篓可要多。
  看到她回来,急忙都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。
  白欢喜看着三人,落到二花左脸上的红印,二花看白欢喜看她,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  “都进来吧!”
  虎子和大花各扛着一捆,大花还一瘸一拐。
  将柴火都给白欢喜放到厨房,虎子还给她解开看了,让她看到里面都是干的。
  白欢喜挑挑眉,前两天刚下过雨,柴火却是干燥的,说明她们真的费心找。
  白欢喜没有多少废话,将两分钱递给虎子。
  三个人围在一起看着那两分钱,笑得像得了什么绝世宝藏,眼中激动无法掩饰。
  白欢喜看着大花的右腿还有二花的脸,大花和二花对着白欢喜道谢。
  “谢谢姐姐的主意,今天我只挨踢的两脚,一点都不疼。”
  说着还给她用右腿踢了两下,表明自己没啥影响。
  二花更是得意伸出一根手指,边说边摇头晃脑作怪。
  “我才挨了一巴掌,根本不用像上次那样鼻子出血。”
  在她们看来,少挨打已经是很幸运的事。
  虎子却不争气的看着她们。
  “你们就不会躲啊,真是笨蛋。”
  大花脸上依旧笑着。
  “躲了只会打的更疼,反正就点伤都不算伤,根本没事,明天我还能去割草。”
  “我也可以去。”
  二花举着手回答。
  虎子一捶手。
  “都怨黑娃子,下次我一定偷偷把他打一顿,给你们出气。”
  大花、二花用力点点头,崇拜的看着虎子。
  “那你要好好锻炼,希望早点看到你一拳打倒敌人的场景。”
  白欢喜鼓励一句。
  对着大花和二花也鼓励道。
  “你们也要好好锻炼,身上有了力气就可以保护自己。”
  虎子故作高深的点点头,大花和二花也都笑着点点头。
  “关于你们帮我挑柴这件事,就是咱们四个人之间的小秘密,谁也不能对外说。
  以后我再想要柴,会提前和你们说。”
  虎子还想说这件事,没想到白欢喜先说了,赶紧用力点头,伸出小拇指。
  “咱们拉勾,谁也不能说出去,谁要是说出去……谁就变成猪。”
  虎子想了想才确定这个惩罚。
  大花、二花也伸出小拇指,白欢喜笑着跟她们拉勾。
  “拉勾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……”
  三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了。
  不久吴婆子挎着篮子来了,篮子里还有叽叽叫的。
  果不其然,吴婶就是来送鸡崽,白欢喜随便拿了四只,放到提前铺好稻草的鸡窝。
  一只鸡崽一毛钱,白欢喜痛快的给了钱,至于之前菜种,吴婶并没有要钱。
  白欢喜先给鸡崽喂了点温水,小鸡崽子太小,刚开始长绒毛,这说明它们出壳也就半个月时间。
  白欢喜可是仔细照顾,这可是关乎她以后明面上的鸡蛋,即便她老宅有六只鸡,但是明面上的鸡也得好好养,这都是她的好口粮,绝不能浪费。
  不过她这段时间老宅鸡蛋存的也不少,将近两个月时间,即便她再怎么吃,也存了两百个。
  她还发愁呐,要是吃不了,她就腌上,咸鸡蛋也很好吃,还算个菜。
  不过老宅调料不多,看来还要去公社添置些基本物品,也不急,慢慢增加,家不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填满的吗。
  六月十五号,老支书宣布正式开始麦收。
  上至八十岁老人,下至五岁小孩,通通上阵,没有一个闲着的,就是躺着,你也要躺在外面。
  白欢喜自觉选了去麦场翻麦子,至于割麦子或者运输,那运动量太大,她来不了。
  虽然这段时间身体素质明显提高,但是她为什么要选那份更辛苦的活。
  她们六人小分队也分开了,只有吴婆子和白欢喜选了去麦场,其他人都是去割麦子,毕竟她们这一大家子,趁着还能干还是要多干点,年底家里才能多分点钱。
  虽然割麦干得少拿不了高工分,但怎么也比麦场四个工分要高,去麦场翻麦子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小孩。
  每年这个时候满工分才多,基本上很多壮劳力都能拿满工分,但是他们也是真辛苦。
  白欢喜戴好头巾,很快麦场就有人赶着驴车送来一大车麦子,白欢喜她们的任务就是将运来的麦子均匀摊铺开。
  等着人赶着牛和驴子,后面拉着石磙在麦子上来回滚动,一遍遍碾压使麦粒从麦穗中脱落下来。
  来回碾压过几遍之后,再有人把干净的麦秆挑到一边去,地上留下的就是麦粒。
  只不过这个时候麦粒中夹杂着壳子,还需要过筛。
  有人拿着大木铲将地上麦地向上高高扬起,一阵风吹过,麦壳轻,就飘向一边,地上面落下的就是金黄的小麦。
  众人看着地上的小麦,喜悦中根本感觉不到劳累。
  这样还不算干净,没法交粮,还要人再过一遍筛子,这样才干净,最后晒干装袋入库,等待交粮。
  刚刚还寂静的麦场顿时被热闹取代,一时间人声鼎沸,大人的交谈声,孩子的笑声,牲畜的叫声,还有麦粒努力挣脱的声音,以及石磙从上面经过咕噜噜的声音。
  整个麦场就好像从一幅画变成影片,一部丰收的纪录片。
  白欢喜就跟着吴婶一起,边上还有一个女孩,环顾整个麦场,同龄的女孩子也就她们两个,所以女孩子也就和白欢喜说话。
  “你是新来的知青吧。”
  白欢喜点点头,不是她不想开口说话,实在是现场尘土漫天飞,开口就是吃土,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吧。
  “我叫宋晓丽,这大热的天真不想出门,可是我爹说我不出门就不给我买雪花膏。”
  一边说话还一边有用手扫扫眼前尘土。
  还是吴婶在她耳边给她解释两句,这是宋会计家的小女儿,家里很是宠爱。
  白欢喜之前听几个婶子说过几句,宋会计家两儿一女,大儿子在城里当工人,小儿子在村里也是个小队长。
  家里就这一个女儿,还最小,所以很宠爱,可以说大队最受宠的女儿,毕竟老支书家闺女还得下地挣工分,她却基本上没下过地。
  也怪不得之前白欢喜没怎么见过她,也就是麦收这个时候,不然哪会出来。
  也正是因为这份宠爱,所以她才能轻松说出这些话。
  “你要是嫌晒,可以像我这样,草帽周围缝上一圈布,也能挡挡阳光。”
  她这个大草帽帽檐一圈缝了一长条布料,这是准备做床单的料,也比较轻薄,捂得严实的时候只露出前面一双眼睛。
  干活的时候还能把前面布料放上去,不干多少活就放下,能挡住周围一圈阳光,这样自己脖子也就不用晒的通红了。
  皮肤娇嫩,毒辣的阳光晒一天,再加上麦场麦壳一阵风就飘到身上,就有些刺痛难忍。
  晚上直接通红一片,还有些刺痛,白欢喜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她,就是当个蒙面大侠她舒服最重要。
  宋晓丽急忙点头,她主动说话就是为了这个帽子,她不想像去年一样,晒得黑乎乎的,半年才养过来。
  这样征得白欢喜这个正主同意,也省的说她学人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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