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——
程娮娮听到季莳珩被警察带走的消息，只觉灵魂被瞬间抽空。
人呆立在原地，等了好久之后才缓过神来。
程娮娮只觉自己指端发麻，举着手机的手掌都在轻微颤抖着。
连行李都不顾，直接奔出机场，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往警察局奔去。
在车上，程娮娮安排助理小陈，联合公司公关部，发布通告。
针对这起刑事案件，季氏集团全体配合调查，绝对不让真凶逃之法外。
对于聚众闹事的人，先好好安抚，问清事件缘由，再去暗中安排人手调查清楚。
公司内部发布通告，工作正常开展，禁止肆意谈论扰乱群心。
稳固好内部，才能一致对外，早日给员工一个交代。。
对于要取消合作的商户，特殊时期可以适当让利稳住他们。
但对于态度坚决或者想乘机敲诈的人，可以直接取消合同。
“小陈，怎么回事？”程娮娮到警局门口时，小陈早已经站在那里等自己。
受聚众闹事和季清来自杀的影响，公司大受影响，季总一整晚都待在办公室。
今天一早，警察得到消息，直接带着搜查令和逮捕证，在办公室将季总扣走的。
说是在死者尸体旁边发现一枚带血袖扣，而在季总的办公室里正好找到了另外的一枚。
现在警方怀疑季清来是他杀，而季总是首要嫌疑人。
“袖扣，这个袖扣有什么特别的吗？”程娮娮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。
小陈如实说：“季总之前无论出席什么场合，都是一直戴着这对袖扣的。”
“一直？”程娮娮回忆却没有一点印象。
小陈继续补充：“不过，近段时间，季总很少戴了。”
“先不管这个了，他现在在里面怎么样？可以保释吗？”程娮娮继续往警局里走。
“因为这个事情，影响太大，警方那边不同意保释。”小陈急忙跟上她的脚步。
前面突然停住，小陈不明所以，纳闷看着她的背影。
季总被带走前，特意交代，不要把这个事告诉告诉太太。
可终究纸包不住火，她还是知道了，并且主动找到自己的。
不想其他夫妻，她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理智，所有问题直抓问题核心。
可现在，她身体僵硬，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攥着。
在听到不能保释的消息时，终于显露出了一丝慌张，像所有妻子关心丈夫那样。
程娮娮缓缓转过身体，因为从早上开始一直说话，声音非常疲惫，已经嘶哑。
“我想见他！”
审讯室。
季莳珩坐在凳子上，双手被扣在桌板上。
一看就已经经过几轮的逼问，肩膀抖搂，头垂进身体里满是疲惫。
程娮娮不忍喊道：“莳珩！”
像听到幻听一样，过了很久，他才慢慢抬起头，确认声音的主人。
“娮娮！”季莳珩的声音像从厚重的布帘，透过积压的灰尘，传到面前。
想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老人一般，满是沧桑的语调。
季莳珩本来就连夜工作，下巴的胡子冒出了青碴。
现在被扣押审问，没有了精心修理的面容，还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。
程娮娮看得心里一酸，眼泪水一下从眼眶里涌出来。
喉头带出厚重的鼻音：“是我！”
程娮娮在他面前蹲下，牵住他的手，本来苍白的唇色因为哭泣纹路更加明显。
季莳珩怜惜的看着她的脸，舍不得捧在手心的珍宝，经受苦难。
他慢慢靠近，直到覆合上程娮娮的嘴唇，才依依不舍的离开。
然后将脑袋搭到她的肩上，像两人抱头相拥一样。
季莳珩悄悄移到她的耳边，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。
低声耳语：“别担心！是我自己报的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