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老伯精通医术,不但将我治好复原,还传给我易容之术,以备防身。不过因为在江上漂泊时日过久,我的身体非常虚弱,直用了近三个月时间,才完全康复。这时我方知道,我竟随江水漂到了小姐的家乡-巴城!”
“噫,”微雨眼中一亮,问道:“那治好你的老伯是谁?”
“就是刚刚已去世的巴撒大师。”说到此,碧珠不禁黯然。
微雨轻轻点头。
只听碧珠又继续说道:“身体一康复,我便易容成‘芝儿’模样,立即起程去京城,怎生天有不测之风云,尚未行得一半行程,我所带巴撒大师赠送的几两银钱,竟被小偷窃走,走投无路之下,恰遇银姑一伙人四处寻觅女子供作差役之用,就将我收留。我原待做过几个月工,得了工钱,凑齐路费,再上京的,不想居然在此城中遇见了姑娘一行人!”
碧兰从鼻中一“哼”,道:“算你命大。”又转头对微雨道:“我左思右想,不知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假冒的碧珠,我与碧珠虽非双生姐妹,但长得极为想象,且我在行动之前,还专用了很长时间,刻意模仿碧珠的言行。”
微雨自负的笑了笑,说道:“不错,你与碧珠是极相象,本来这半年来我一直未起过大的疑心。不过,你对碧珠与我的姐妹之情,还是了解太薄。我与碧珠真正是情同姐妹,无所不谈的,这半年来,我都一直奇怪,碧珠有时仿佛故意避着我,不与我谈心事了,生疏了,我开始还以为是女孩儿年岁大了,不好意思了,也未加深究。直至这次来到巴城,我们一行人均被夜萤草迷住后,我便起了疑心!”
“哦?这是为何?”碧兰面上现出不解的神情。
“你可记得,当日所有的人,都被夜萤草弄昏迷了,只有两个人是例外的。”微雨道。
碧兰问道:“哪两个人?”
微雨笑了笑:“就是我和你!”
又说道:“当日,我记得是我最先醒来,你其次就醒了,我们两人去外间查看一番后,其他人方才醒来。巴撒老人曾说过,夜萤草又名‘不二闻’,闻过一回,第二次便不起作用了。我当日并非昏迷,而是真正的睡着了,还作了个梦,真正昏迷了,是不会做梦的。我想我一定曾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的闻过这种草药,所以如此。而你,碧兰,也一定是曾经闻过,你实话说罢,下药的人是不是你!”
碧兰双眼迷茫,摆手道:“不,不是我!我也一直奇怪呢,你现在说起来,当日我也并未昏迷,而是睡着了,因为我是作过一个梦……”停下话来,喃喃低声自语:“莫非我也曾经闻过这种草药,那是在哪里闻过的呢?”
微雨面有异容:“连杀碧珠,你也不怕承认,想来下药的人的确不是你了!”
“不过,我确定你并非真正的碧珠,却不在于这件事,”微雨诧异过后,接着说道:“而是源于程公子。”
“程公子!”碧兰听到此处,低下头来,神色黯然。
“我有意试探,知晓你对程平儒程公子有意(见)——你其它万种事皆可骗我,独有这件事瞒不过我去——因为,真正的碧珠是决不会对程公子动情的。”微雨笑望一眼碧珠,碧珠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来。
微雨又对碧兰道:“你说听见我跟碧珠说,要与她许一个好人家,你可知是什么人家?”幽幽一叹,道:“是一名贫穷但志坚的书生,碧珠上街市为我采购针线,偶尔与他相遇,竟而一见钟情,虽然明知这书生家境贫寒,仍愿以身相许。唉,岂是你这等爱慕荣华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