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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雪微在院中不出意外被淋成落汤鸡,身上的薄纱吸满雨水,渴望朝身上贴去,难免叫她这副琳珑有致的身躯全数显现。
白中透粉的身体裹着软肉,随身轻颤时摇曳生姿,这一副佳景,瞬叫院内人喉前拔干。
一群人不敢看,头僵硬挪动,直至酸痛也不敢做移动,眼睛克制下显得通红。
这番情形下,无人敢上前亵渎。
颜雪微摸着泪水继续僵跪,寒气扑面而来,她的一双玉足逐渐变得轻飘飘一般。
而此处的闹剧本也很快被路过窥见的丫鬟宣扬,直至整个沈府都有所耳闻。
江琳琅当即摔下茶盏,本就阴沉的眉宇被皱成川字,厉眸下更生出十足的愤意。
“贱人,竟如此不懂分寸,装痴卖傻样样都行,竟敢是糟践身体。”
“若是身体败了无法受孕,颜雪微,这一切都是你自讨苦吃。”
从小颜雪微便比她生的好,那股子天生的娇媚之息时常叫她嫉妒,更是恨不能亲自杀了她,若不是她需要一个孩子巩固自己的位置......
江琳琅隐忍的闭眸,赤红丹蔻沁着漫天的雨水生出暗花。
她早该这么做了。
不敢停留,江琳琅再次持伞冲入夜色中,身边未带一人。
松鹤堂,沈老夫人起兴叫沈书彦陪着吃茶,屋内四处暖房烧着银丝炭火,任凭外处如何肆虐,里面依旧温暖如春。
“你这小子,惯会讨人欢心。”
沈老夫人听沈书彦道朝内趣事,笑的直不起身,满头的珠钗晃着,在银丝上发出叮叮当当脆响,她此时一副慈面,与外时严肃不同,现下不像家主,倒真像是寻常人家的祖母了!
突然,沈老夫人身旁服侍的嬷嬷赶来,说了一嘴耳语,沈老夫人眼神一暗,立刻生气将茶汤挥于地面。
琉璃盏嘭地一声落地,沉重落响时生生让屋内降下温度。
屋内侍女小厮顿急,全部跪下求,“老太太恕罪。”
“祖宗,这是生的哪门子气,便是与孙儿说上一说,也好替你老分忧呀!”
凝重的屋内只有沈书彦一人敢言,骨节分明的手拾起底下的茶汤,一番好言好语的哄。
沈老夫人确吃这一套,表情强撑一番,雍容的脸上满是厌恶。
她气闷地拂袖,说时每个字都仿若咬牙时磨出的怨言,“还不是你大嫂带来的小蹄子。”
“没本事笼络,倒时学会装痴买惨起来,现下你大哥不从海晏堂出来,她便是要跪地不起,谁人不知你大哥菩萨心肠,小蹄子手段倒时高明,这股狐媚气也不知从哪学的?”
沈老夫人原本对颜雪微还算放心的,看着千娇百媚,又有江琳琅看着,总不至出格。
偏是经历这番举动,沈老夫人狠狠闭眸,已是做势不放过对方。
沈书彦长身轻折,附耳认真老太太抱怨,表面是一副担心模样,高挑的眼尾反落一丝戏谑。
竟是真痴的,听他挑拨便是信了。
这人,比他想的要来的更加有意思。
直至沈老夫人口中骂词停下,沈书彦这处堪堪直起腰。
他仍旧是一副笑面,“祖宗莫急,不如让孙儿且去瞧瞧,若真是如此,孙儿替您教训如何。”
颜雪微是沈老夫人亲自同意进府的,任凭她如何做媚态,她老人家纵是看不惯也不能亲自出面,这才不至落人口舌。
沈书彦说的话自是解她心中置气。
“好孙儿,只管去的好,顾着沈家的礼,万不能叫人笑话去。”
沈老夫人恢复平稳的慈笑,立即安排起来。
沈书彦颔首,脚步轻快往外走,反倒异常迫不及待。
他轻佻的想,平日便勾人的那双软肉,若真挂上雨汤,也不知是多好的滋味。
海晏堂前情形依旧,颜雪微依旧跪着,身体却有些堪堪受不住。
她面上通红,雾眸不断眨着,翘睫上的泪珠逐渐叫她视线模糊。
往年这时她也是跪着的。
主母冤她偷盗,怪她离家。
下令让她在雨中跪上整整一日,那日下的雨骇人的紧,她还小,只管一个劲的哭。
姨娘太过心疼,越着家中规矩去求。
颜雪微还记得那日,一人高的木尺足足十五斤重,一概往姨娘的腰腹招呼。
那日的结果她不知晓......
颜雪微只知道,姨娘没有挨过来年春天。
“姨娘。”唰的一行热泪自眼眶中滑落,颜雪微揉了揉,不明的虚幻前,那位与她尤为相似的人竟堪堪出现。
“我想你了!”颜雪微不免委屈的望她,情绪触礁,一时决堤。
雨又大了一些,侵略朝下时带起阵阵雾水,此时对着无人处又哭又笑的颜雪微难免叫的冬夏心头一紧。
她惊呼,“娘子。”
与此同时一声炸雷驰骋而下,夜更深了!
海晏堂同时捕捉到两道声音。
现下已是三更,海晏堂冷峻的眉眼微跳,周身处寒气沉沉,方要忍,复又想起那副就娇容,雨太大了,怕是要淋坏了!
疯狂转动佛珠的拇指骤停。
眼前溢出懊恼之色,终归破戒,愤而推门,赤足走出。
海晏堂一眼便见浑身湿透的可怜女子。
雨幕下的她肉身在薄纱前若隐若现,胸前浑圆更是力挺,连带着艳红娇艳欲滴。
这番狼狈场面竟生生叫他看出火来。
怒意难免,海晏堂狠踩入水幕中,底下冰寒稍叫他冷静一番,唯独眼尾处的红痣平添暗色,“颜雪微!”
他重声唤过,颜雪微这才抬眸。
哭的眸难免朱红,嘴角嗫嚅处溢着水光,面似无辜,更是饶人心魄。
她分不清楚对方是谁,只想着姨娘。
柔骨划过夸大背颈,颜雪微猛意扎入这处滚烫叫人惊呼的怀中。
海晏堂自诧异对方惊人之举。
臂弯才要扯人,女子突抬蓄泪美眸,“姨娘,你终于来看我了,你没有不要雪微。”
“姨娘,不要你走。”
颜雪微唤的是母亲,毫无保留的情绪终是触得海晏堂一软。
冬夏担忧走来,不自觉的哽咽伤心,“可怜的娘子,她母亲早已去世,这事她一直记得,便是在细柳阁也时常梦魇。”
话音落下,海晏堂厉眸瞬而敛下。
她竟?也没了母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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